娘子大人,請垂憐(八)(1 / 2)

“公子,您真的要去嗎?”

燭光幽黃的房中,阿平邊為蘇子琪收拾著包裹邊憂心忡忡地發問。

“阿平,你又多嘴了。”蘇子琪將無用的衣服抽出來。

“這些衣服不用帶了,我又不是去那裡避暑,到那裡自然會有專門的衣服發給我,這些中看不中用的都用不著。”說著又將幾個鑲玉的束腰和配飾從包裹裡拿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明顯不在狀態的阿平,眉頭皺起:“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要是不願幫我收拾,那我自己來。”

見他乾脆自己動手,阿平見此忙奪過他手中的衣物:“您彆動手,還是讓阿平來吧。”

挑挑揀揀過後,終於將沒用的東西都扔下,最後隻剩下一個小包袱。

“公子……”阿平欲言又止。

“老爺夫人那邊您打算怎麼說?”

畢竟他是家中唯一的嫡子,從小嬌生慣養的,什麼苦都沒吃過,這會兒卻鬨著要去軍營參軍,這可不是鬨著玩的,保不齊哪天戰爭一發,他就要上戰場,這萬一要有個閃失,家裡不得哭死啊。

蘇子琪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事他早就想到了,所以他才先去找了皇帝表舅,一番熱血表忠心,去軍營這事就定下了,太後是第二個知道這個消息的,雖然對他發了很大的脾氣,但奈何皇帝已經同意,她也沒辦法更改。

他唯一沒有對家中言明,就是怕他們接受不了,所以他與皇帝表舅心照不宣,待他暗自離開後,再由其頒布聖旨,他去參軍就是遵照皇命,到時就是他們再不情願也得遵旨。

這是他早就決定好的,趕在顧清堇的後麵就去軍營報道。

想讓她對他改觀,就要在她眼前慢慢改變,讓她能夠看見,否則二人相隔那麼遠,誰知道他是如何變化。

“我這裡沒事了,你回去歇息吧。”

阿平隻得領命:“是。”

“等等。”

剛走出兩步的阿平就停下來看他。

“明日一早我就要動身離開,在聖旨下來前,你嘴巴關緊一點,免得讓祖母聽了傷心。”說完對他擺擺手:“你下去吧。”

阿平頓了頓,終是忍住沒說什麼,退了下去。

吹熄蠟燭,蘇子琪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他就帶上包袱和報道的文書,騎著馬出了城門。

——

顛簸十數日的顧清堇終於趕到了軍營,一下馬,還沒來得及喘息一口,就被將軍叫去商議軍事。

寬大的帳篷裡,已經有十幾名將領在那裡,他們圍繞著沙子做的地勢圖,討論許久。

見顧清堇來了,將軍招呼她過去。

“將軍。”顧清堇一拱手,將軍對她頷首。

“你來得正好。”

“前不久陵城邊境被胡人突襲,離我們駐紮營地距離很近,隻差一點就要直搗我們的心腹之地,你來看這裡。”將軍伸手一指,對上一處高地。

“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做好防範措施,雖然上一次他們沒能得逞,但依我推斷,上一次隻是他們的試水行動,這場仗肯定不會讓我們等太久。”

一聽可能即將開戰,顧清堇表情立即凝重起來。

“您覺得他們還會從陵城處突擊?”

“他們定然對我們的營地範圍有所查探,若是這樣,屬下覺得他們可能不會再從這裡突破,此番突襲可能是試水也可能是調虎離山,正因為我們知道了他們的行動方向,所以他們才更有可能反其道而行,您請看這裡。”顧清堇手指向他們營地後的一處窪地。

“這裡無山地依靠,僅有一條河流,若他們悄悄潛入我們背後,從這裡繞行,再暗渡過河。”手拿旗幟挪動。

“像這樣,如此一來,我們就會失去腹地,完全處於劣勢之中,再加上前方敵軍,兩相夾擊,腹背受敵,到時可能會損傷慘重。”

顧清堇的假設立即讓眾人陷入沉思。

她所說雖然幾率不大,但卻不是不無可能。

半響,將軍點頭沉吟:“若你是敵軍指揮,恐怕我們這次就要慘了。”

顧清堇隻是搖首。

“那我們要根據幾種設想製定方案,你們有什麼想法,都可說來聽聽。”

“將軍,我以為,我們還要更注意這裡……”

“以山作掩護,利用地勢之利……”

……

這一談就是徹夜。

天將明時,負責夥食的士兵去帳中問將軍是否用飯也被吼了出來,午間,也無人敢去叨擾。

天色漸晚,一匹馬漸漸行至軍營前。

馬上隻有一人,模樣俊秀,看似單薄。

卻正是在顧清堇後麵趕來的蘇子琪。

他將一紙文書遞與守門士兵。

那文書上蓋著皇帝禦批印章,士兵一見便知來人身份非凡。

“這是我來此報道的文書,請小哥前去通報一聲。”他下了馬,打算往前行幾步。

那守門士兵上下打量他一遍,才將他擋在門外,道:“在這等著,沒有命令不許越過這道門一步。”

這邊換了人守著,那士兵跑去營中通報。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