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無情戲與妓(五)(2 / 2)

語氣極為平靜道:“我已經離了花月班,從今以後,不會再登台唱戲了。”

似錦驀地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你……你不再登台唱戲了,那……”

她想問他,不唱戲,他是要離開嗎?

謝雲輕用指腹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輕聲道:

“阿瑤。”

“我來帶你走。”

“走?”

似錦搖搖首,茫然不知所措。

“怎麼走,往哪走?”

她如何不想與他走。

可是,她如今的境況,怎麼可能就這樣一走了之,莫說媽媽那邊定要一大筆贖身的銀錢,便是那個人……那個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她走的。

“我、我走不了的……”

她想告訴他,她身不由己。

她不想讓他因為她得罪那個人,也不想讓他因為她而有任何閃失,她害怕,怕得而複失,更怕此生再無相見的可能。

她往後退了幾步,不敢去看他。

“我不能跟你走的……”

“我也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

“你認識的那個阿瑤已經死了,她早就不在了,現在的我,是似錦,似錦隻是這漪瀾院中的一個妓&女,而她早就深陷在這汙穢的泥潭中,不可能再出來了。”

她找了他那麼久,也等了那麼久。

可當她真正等到他時,卻可笑地發現自己早已經失去了能夠跟他站在一起的資格。

即使她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

即使她如今還是清清白白的處子之身。

可是她所經曆過的那些,不能言說的太多,又如何能釋懷呢。

說到底,她不過名頭上乾淨的。

在風月場裡混的女子,怎麼會有真正的清白乾淨。

她雖沒有同其她女人一般伺候過那些客人,可單是那個男人,便足以讓她受儘折磨。

他,是她永遠的黑暗。

她看不到儘頭,想要逃脫,卻不知如何才能逃脫。

“似錦。”

謝雲輕這樣喚她,讓她一愣。

他還是第一次叫她這個名字。

她以為,他永遠不會叫的。

心底又是一陣抽痛。

她果真回不去了,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謝雲輕上前一步,伸手觸上她的臉。

同樣的動作,他做來,她隻覺得無比放鬆,而那個男人,卻隻會讓她害怕得想逃。

“似錦或是阿瑤。”謝雲輕低眉淺笑。

“不論你叫什麼,對我來說,都隻是一個名字。”

“我記著你,不是因為你的名字,隻是因為你是你。”

“因為是你,所以不管你的模樣,嗓音,性子……你的每一處,我都銘記於心。”

“就像是從前,你還隻會很膽小地跟在我身後,現在,就算你不會再害怕,我也還是想站在你前麵,我想永遠都能這樣護著你,替你攔下所有事情。”

似錦怔怔地看著他,正要說什麼。

忽聽身後傳來兩聲清脆的掌聲,伴之而來的一個讓她熟悉無比的聲音:“真是感人的緊。”

似錦的目光越過謝雲輕投向他身後,便見他身後幾步距離處,男人的薄唇冷冷揚起:“本王是不是來的早了些,打擾了你們的敘舊談情。”

似錦當即便聽出了他話中的寒意,又是肯定的語氣,他連問一問的意思都沒有。

“爺……”似錦剛要站出來擋在謝雲輕的前麵,就被他一伸手攬住,按定在他身後。

謝雲輕轉過身,並未先語。

男人卻瞧見他那張精致的不像話的臉,嗤之以鼻。

“你便是靠著這張皮相,勾搭上了凝香。”

說著又將眼神轉到躲在他身後的似錦身上。

“錦兒,你當真要為了這副中看不中用皮囊,要惹我生氣嗎?”

“我……”

謝雲輕手指直接扣住她的手,十指相間緊緊相扣,讓她想說的話被打住。

抬起頭,眼角舒緩地眯起看著前麵的男人,他斂眸輕笑:“安樂王?”

“久仰大名。”

安樂王輕嗤一聲:“下賤的戲子也配久仰本王?”

謝雲輕麵色不改,仍舊輕笑道:“王爺說的是,戲子哪裡配的提及您,畢竟……”

“一個內心肮臟汙穢的衣冠禽獸,提起來還臟了我的嘴。”

安樂王的眸光瞬間陰冷,似乎要將他碾死一般。

“對了。”

“既然王爺剛才也說了,那不若請您看看。”

“區區一個戲子跟一個妓子是不是很配?”

安樂王在他說完這句話時,麵上才是完全地掩飾不住,他咬牙一字一頓道:“你找死!”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歪樓啊~~

公主很討喜不錯,她不是那種很壞的女人,原來的設定中她也沒有做過什麼害過女配的事。

但這個是拯救女配啊,乃們想想公主原來就是女主,已經幸福過了對不對,而且,本來女配跟男主是相愛的,隻是造化弄人,如果女配沒死,也沒有公主什麼事了對不對,所以是不是喜歡一個人還是要看當事人,再好的人也不一定每個人都喜歡嘛,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定數,我不會黑公主,設定就是這樣,說不定還會給她一個不錯的結局。

嘛,女配其實很慘,她也沒做啥壞事,兩個妹紙都是好妹紙,隻是她畢竟是在青樓裡待了那麼久,不可能那麼單純懵懂,不是有心機啦,而且她跟公主不一樣,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啊,她那麼努力想跟男主在一起啊。

好吧,變態感覺被我寫崩了,你們不要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