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你劫錯人了(完)(1 / 2)

紀綾惜站在一眾武林正派人士之中,因是迎著風,襯的一襲白裙飄然似仙。

按說以她的年齡地位,本不該她站在這個為首的位置,可偏生她身份和立場決定,讓她必須處在這個位置。

她麵上冷霜一般,看著對麵那一群魔教眾。

“今日我等武林同盟同聚在此,目的便是為了討伐魔教,匡扶正義,以正武林雄風。”

領頭說話的自然是人群中最德高望重的那位。

眾人隨之應聲,討伐之聲響徹山門。

“你這該入土的老東西,竟敢在我天絕教門前妄自稱大,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整日滿口仁義道德,倒真是有臉,我呸,你們他娘的算什麼正義人士,不過是一群虛偽自大的跟風之流,今日你等敢犯我天絕教,那我必教爾等有來無回!”

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男人,手抗一把大刀往前一放,一臉猙獰。

這人便是天絕教左右護法之一的右護法。

惡名直逼被人稱為妖女的左護法阮瀟瀟。

可以說,天絕教的兩位護法,都是江湖惡人榜排行靠前的人物,隻是與喜好男色的阮瀟瀟不同,這位右護法,聽聞更喜好殺人,專以嗜血為樂,且手上沾染的人命多不勝數。

那些一旦被他盯上,瞧不過眼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儘管他殺的人中有許多都是無惡不作,魚肉鄉民的惡霸。

但他殺人不眨眼的惡名,算是定下了。

人群中自然不乏有人認出他的身份,聽得他的叫囂,那領頭之人倒也不惱,隻道:“區區魔教烏合之眾,我等豈會怕你?”

“倒不過,聽聞你魔教有左右護法,你二人皆是惡事做儘,人人得而誅之,怎的今日卻隻見你一個,不見那妖女?難不成,她是提前知曉了我等要來討伐,嚇得逃跑了不成?”

一旁又有人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著附和道:“那妖女淫辱了那麼多男子,想來功夫定是極好的,怎知這右護法不是被她伺候舒服了,這才讓她提前逃了,好撿回一條賤命。”

“放你娘的狗屁!”

右護法當即眉毛一豎,臉色發黑。

他比阮瀟瀟大上許多,二人同在教主身邊多年,也可說,阮瀟瀟是他看著一點點長大的,他可是在心底將她當做親妹子一樣照拂的,這會兒被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這樣惡心侮辱,如何能不怒。

那說話的人被罵了卻也不在乎,好似看他被氣得黑臉是如何值得慶祝的事情一樣,又不怕死地繼續添油加醋道:“喲,這麼容易就惱了,莫不是被人說中了齷齪之事,惱羞成怒了吧。”

他剛一說完,又有人嘲笑道:“說什麼惱羞成怒,魔教中人從來都是不知廉恥,哪裡會因此而羞惱。”

“就是,魔教之眾本就是畜生不如,人人得而誅之。”

……

一時間,眾人譏諷的話語不斷,對麵天絕教眾被氣的憤怒至極。

而唯有紀綾惜,從頭至尾沒有說一言,隻是握著腰間的佩劍,目光卻越過那一眾魔教門徒,在找尋什麼。

這時,一旁有人湊近前來,討好她道。

“紀姑娘,待會兒我們攻進魔教,你可去捉那魔教妖女,令師叔說不準就是被她擄了去。”

聞言,紀綾惜隻是目光輕然掠了那人一眼,卻沒有答話。

就在這時,忽聽人群中傳來一聲痛苦的驚呼,隨後倒下。

眾人驚訝至極抬首望去,便見對麵一著茶青色衣衫的男子踏輕功而來,不過片刻,便落在魔教眾前。

那男子長發隨意用木簪挽起,長身玉立,周身未見佩戴劍飾,抬眸,露出一張容色淺淡的臉。

卻是抬手間,都令人覺得賞心悅目。

紀綾惜在看見男子的那一刻,握緊了腰間的佩劍,但麵上仍舊一成不變。

男子目光隨意一瞥,看向那倒下的男人,唇角輕啟。

“哪裡來的野狗在這亂吠,一張嘴,就是令人惡心的氣味。”

他聲音當真是好聽極了,隻是說出的話卻又叫人眉頭一皺。

而被他稱作野狗的那個倒下的男人,分明就是先前對那魔教妖女出言不遜的人。

“敢問閣下是?”

許是男子出場太過意外,以至於讓人摸不清他的底細,未免多樹一個敵人,自然還是先禮後兵。

但那些正派人士哪裡知道,不單是他們不知道這個男子是誰,便是站在後麵的右護法也是一臉茫然地轉向旁邊的小嘍囉。

“這人誰啊?”

小嘍囉到底是教中的八卦集中地,隻看了一眼就知道了男子的身份,立時湊到到右護法耳前,低聲道:“若小的沒看錯,這位大概是左護法近來的新寵。”

右護法一聽立馬一臉了然。

“原來是瀟瀟房中的,看不出來,倒是個護食的。”

沒錯,他們口中的阮瀟瀟新寵,不是彆人,正是陸殊。

不過他早前太過低調,以至於這會兒竟沒人能認出他來。

當然,除了那些閱曆淺的,同是從梨花宮裡出來的紀綾惜是一眼便認出他來的。

紀綾惜此次下山,就是奉了宮主之命,來勸他回去的。

嗯,是勸,而不是找,更不是救。

因為陸殊的實力和底細,便是連她們宮主都摸不清,所以,除非是他自願,否則根本沒人能近得他的身,更彆說越過層層守衛,將他從梨花宮擄走了。

這一切隻說明一點。

那就是,他一定是自願跟那人走的,而且,整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他早就設計好的,可以說是蓄謀已久的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畢竟是被整個梨花宮當做祖宗一樣供著的人,就這麼消失了,身為宮主,自然還是要管的,就算是走個形式,也是要問上一問的。

若說身份,怕是她們宮主也要尊稱他一聲師叔的。

這樣論起來,他可比她大了不止一輩,但她對外也不好說明他的身份,隻得說是她的師叔。

紀綾惜今日跟著來,其實就是為了找他的。

原先隻是猜測,這會兒既然已經見到人了,她倒也不急著上前,隻是默默在一旁等著,想待眼前的事情結束後再去單獨尋他。

這邊麵對詢問,陸殊則是把手一指,正對著那個領頭的中年男人,

“怎麼,那姓丁的這麼快就咽氣了?”

“如今劍山派就隻剩下你這樣的人了?”

聽他提及自家門派,又聽他提到上任掌門,那領頭的中年男人臉色一變。

“你到底是何人?如何敢如此囂張的侮辱我師兄?”

“侮辱?”

陸殊眉梢一挑:“這樣便是侮辱了?”

“那看來你的承受能力還是不及你的師兄。”

“畢竟,他可是連中了我的毒,這麼些年,也不敢提及來找我要解藥。”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皆變。

誰人不知,那劍山派的丁掌門正是因為十幾年前在隨同顧盟主圍追那屠了前任武林盟主滿門的神醫陸殊時,中了他下的毒,強撐許久,也終究沒有熬過去,才喪命的。

不單是他,當時一同去的,除了顧盟主,所有人都沒活過五年,不是當場斃命,就是苟延殘喘許久後,一命嗚呼。

至此,曾經被譽為天下第一神醫的陸殊成了天絕魔教之外,武林中人人憎惡卻又同樣懼怕的一個存在。

但是,自從那一次之後,陸殊已經很久沒有露麵了。

當年他年紀輕,隨後隱退江湖,沒人再見過他,因此,現在還能認出他模樣的人當真是少之又少。

想不到今日竟然又在這裡出現。

“你便是陸殊!”

這下不止是劍山派掌門激動了,要知道,今日在場的這些武林正派,多多少少都是跟他有血海深仇的。

他們找了他這麼久都沒發現他的蹤影。

而今日卻在這裡見到了他,看來,今日不單能圍剿魔教,還能順帶一報血海深仇了,如此一來,自然是群情激奮。

“竟是魔頭陸殊,看來上天助我等,今日必要將這些惡人鏟除殆儘。”

此聲一出,眾人群起。

那聲音竟是蓋過先前要討伐魔教之聲。

陸殊在眾人充滿恨意的注視下,嘴角慢悠悠地噙了絲笑意。

“想殺我?”

語氣裡帶了絲意味深長。

“誰敢動他!”

突然插入的女子聲音聽上去有些淩厲。

一襲紅裙戴著麵紗的女子落至陸殊身側,抬手就勾住他的臂彎。

目光幽幽轉向對麵,輕哼道:“有哪個不怕死的,可以上來動他一下試試,看看本姑奶奶的鞭子是不是吃素的。”

“妖女,你竟還敢出來。”

阮瀟瀟渾不在意。

“我為何不敢出來?難不成野狗都撒潑到我家門口了,身為主人還不該出來教訓畜生嗎?”

“好一個口齒伶俐的妖女,哼,任你如何逞口舌之快,今日也都彆想逃掉。”

“你做下這麼多喪儘天良的惡事,竟連顧少主都敢動,今日我等豈能饒你。”

“喲。”阮瀟瀟眉眼輕佻。

“那顧劍生是被我擄了來,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拿我如何。”

說話間飛身而起,一鞭子甩在了一人身上。

隻聽一聲痛苦的哀嚎,被她鞭子打到的地方瞬時衣衫破裂,血痕頓起。

江湖上人人都知,魔教妖女阮瀟瀟使得一手好毒鞭,聽聞她的鞭子上淬上了毒,每隔一段時日必要重新再浸一次,而且毒性極強,無藥可解,若是誰不幸挨上一鞭子,不出三天,必定毒發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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