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心機婊(一)(1 / 2)

竹林,晚風,落霞餘暉。

“這……是子衿做的?”

“不,不是姐姐,是我自己……”

“你無需替她掩飾,我都知道。”

“沒想到,子衿竟是這樣待你。”

“想來,若非因為我,她也不會這般為難於你……”

男子先是帶著怒氣後又帶著愧疚與憐惜的聲音不遠不近地傳來,話音剛落下不久,便聽到一個柔柔弱弱的女聲,端的是楚楚可憐。

“表哥千萬彆這麼說,晚晚自知身份卑微,能被夫人容收於府,已是感恩戴德,姐姐本就是正經的嫡出,於我……自是不同。”

女子說話間,流露出一絲難過和自卑,但聲音分明已經帶上了哭腔,不細聽甚至會漏聽其中的那點強忍的委屈。

“姐姐……姐姐她待我已是極好,許是晚晚自己越了規矩,明知姐姐與表哥早有婚約,卻還……”說到這裡,卻已似說不下去。

“晚晚。”男子聽罷又是意動,聲音微顫。

“日後,表哥還是莫要再來尋晚晚了,晚晚人微言輕,比不得姐姐,不值得的。”

“不,晚晚,你莫要再說了,我不會就這樣棄你於不顧的,至於子衿那邊……”

像是打定了什麼注意一般,男子語音動容道:“子衿那邊,我回去會同母親好生商議,這門婚約,本就不是我自己的意願。”

“晚晚,你,再等等我可好?”

“表哥……”

……

聽到這裡,似乎也該停住了。

容凐麵色不改,隻眼梢帶著一絲懶怠。

他站在回廊一角,抬眼便能瞧見不遠處的小片竹叢中衣袖交疊的一對身影,男子著藍衫,女 子著青碧色的紗裙,身姿弱柳扶風,瞧不清樣貌。

他看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得那男子離開。

便見那女子做不舍樣望著他離去,分明上一刻還是滿含情意,但在那男子身影瞧不見的刹那,她便立時抬袖,拂了拂衣袖,表情也變了一變。

“還真是難纏。”

黎晚有些厭惡地說著,瞧著剛才被男子觸碰過的衣袖,原本我見猶憐的眼波裡流轉出一抹不屑。

“不過,總歸是沒有白費功夫。”

沒想到這杜思寅這般好騙,她不過就是在他麵前故意露出手腕上的青紫痕跡,又支支吾吾期期艾艾了幾句,他便自行為黎子衿定了罪,她原先不過是想在他麵前裝裝可憐,然後換得他多些憐惜罷了。

黎晚想到杜思寅臨走前那信誓旦旦的話語,不由得輕嗤。

他竟還能真的去跟他母親說和黎子衿取消婚約不成?

不過,以他的性子,能說出這番話,已經是不容易了。

黎晚倒是沒想真的讓他取消婚約,畢竟,她可是不想嫁給他的。

而且,區區一個杜思寅,她還未必看得上眼。

但她到底是“柔弱可欺”的庶出,黎子衿瞧不上她,那她自然也不會給她痛快,所以背地裡給黎子衿下眼藥的事也就成了自然而然。

這邊黎晚一係列的變化全都落在容凐眼中,他靜默瞧著,片刻,聽得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我來遲了。”

隨聲而來的是一個黑衣男子,麵容俊朗,氣質上佳。

容凐應聲看去,與此同時,竹叢後的黎晚顯然也發覺了這邊有人,當即提起裙角,瞧了這邊一眼,就快步離開。

容凐把她的動作看在眼中。

對上來人,眸光淺淺。

“五殿下,您在看什麼?”

黎池清順著容凐的目光看向竹叢,隻來得及瞧見一抹青碧的裙角,頓時了然。

“可是瞧見了什麼有趣的?”

他笑看向容凐,話中似乎還夾藏著些什麼。

容凐眸光微動,隻斟酌那二字:“有趣麼。”

黎池清知道他不喜多言,怕是真的瞧見什麼也不會跟他多說一句,索性也不多問。

“時候不早了,父親也該回來了。”

“嗯。”

容凐點頭,隨他向走廊一端走去,還要先去拜見黎丞相。

——

黎晚回到她居住的小院,最先換掉了一身衣裙。

她素來不喜與那些男子拉拉扯扯,但偏偏那些人見了他一個個都跟蜜蜂見到蜂蜜似的,非要上趕子粘上來。

她不過是順應他們的喜好,做出他們喜歡的樣子罷了,反正最終得到的要比忍受的多得多,她何樂而不為。

但心裡總還是會有厭煩。

就像是對杜思寅。

她明明最不喜他這樣軟弱的書生,文人什麼的,不過空有一張嘴皮子,真到了危急時候,怕是連自己都顧不上。

黎晚這邊剛剛換了一套衣裙,便聽到貼身丫鬟過來同她道,今日大公子帶了一位友人回來,聽聞那位公子樣貌生得極好,氣度也非常人,想來定也是公侯世家。

晚飯時,夫人派人將各院裡的姑娘都喚了去,卻唯獨沒有叫上她。

黎晚自然知曉她們這位夫人的心態。

齊氏本就出身不凡,其母是已故大長公主所出的幺女寧和郡主,她是寧和郡主唯一所出,自是本身便貴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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