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警官看著是個不太好相處的人,並不因為看起來纖弱的梅瑰而有任何動容。
黑色水性筆在他的指尖轉動著,他盯著梅瑰的臉頰看,不願意放過她的任何一點表情:“安德魯和你是什麼關係?”
梅瑰頓了頓:“就普通的認識關係。”
“剛剛出去的那個女孩子說他在追求你?”警官鼓了一下腮幫,手裡的筆也停下來,“三天前還對你放了狠話是嗎?”
“不對……”瑞德在一旁提醒,“是對她的舞伴下了類似挑戰書的東西。”
“謝謝提醒,”警官對於作為協助和學習前來處理這次案件的年輕人並不是很在意,他說完之後繼續盯著梅瑰顫抖的睫毛,“所以,你的舞伴去了嗎?”
“當然沒有,”梅瑰直起了身體,目光直視了過去,“我壓根沒告訴他這件事。”
“那這樣的話……”警官摘下筆套,朝著梅瑰點了點下巴,“說說三天前晚上十點,你在哪?”
“在家……”梅瑰感覺到了不對勁,她追問了一句,“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有人能夠證明你在家嗎?”警官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我一個人住……”梅瑰有些心神不寧,“附近的路上有攝像頭,應該可以證明?”
“好的,梅小姐。”
警官合攏了本子,站起身來對著她說:“我們會調查周邊錄像的,現在請你通知你的舞伴來警局一趟吧。”
“到底出什麼事了?”
“安德魯死了,小姐。”
梅瑰嚇得身體都貼在了椅子上,半天沒緩過神來。
怎麼就死了?
警局沒等來凱厄斯,接她過來的那位警官和剛剛審訊的交頭接耳一番,再沒對著梅瑰提出打電話通知凱厄斯過來的要求。
“我送你回去吧,”剛出警局,那位警官非常自然地跟著走了出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你可以叫我庫克。”
本想著不用這麼麻煩,但庫克開車到她身旁主動推開後座的車門,梅瑰就不好意思拒絕了。
一路上都沒說什麼話,倒是庫克通過後視鏡看她略顯蒼白的神色安慰著她:“這件事會很快解決的,不用擔心。”
梅瑰剛開始沉默著,後來才聽到她問了一句:“安德魯……”
庫克等她說完。
“他怎麼死的?”
庫克想起那具被水泡發的屍體,脖子上還留著兩個明顯的牙洞,模糊地回她:“應該是失足落水淹死的。”
“是三天前晚上……死的嗎?”
這一點不好隱瞞,庫克說:“對的。”
回到家的梅瑰打不起精神,她閉上眼就會自己想象安德魯死掉的樣子,可怕的並不是屍體,而是身邊的人死去的原因和她有著牽扯。
好不容易睡去,夢裡她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安德魯,他渾身濕漉漉的,此刻正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他的眼神仿佛在訴說著梅瑰就是罪魁禍首,不管她跑到哪,安德魯都跟隨著在她身邊。
噩夢讓她睡得很不安穩,床邊站著地身影緩緩彎下腰,他試圖用食指安撫梅瑰的情緒,但過於冰涼的手指反倒讓她更難受了。
凱厄斯不得不縮回自己的手指,望著梅瑰蹙眉的樣子他也跟著蹙緊了眉頭,戴上手套安撫著她的頭發,生疏地輕輕拍打她的背。
過了一會兒,梅瑰的眉頭才鬆了開來。
她窩在床上小小一團,蜷縮著身體,雙臂抱著自己,看著無助極了。
凱厄斯注視了她好一會兒,離開之前,耳尖地聽見梅瑰囈語,語氣裡帶著委屈喊著他的名字:“凱厄斯……”
他又坐了下來,還以為她是醒了才喊出了他的名字,但觀察了好一會兒,她依舊是沉睡的狀態,剛剛隻不過說夢話而已。
但這也讓幾千歲的吸血鬼領袖高興很久了。
回去的時候,他的衛隊隱約看到主人嘴角壓不住地往上彎,雖然不是很明顯,但跟隨了這麼久他們還是對凱厄斯的情緒有過了解的。
但很快,他又恢複平日冷淡的樣子,眼神漠漠:“去查查附近的流浪者,活捉回來帶到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