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許安用了一點力氣“扶住”那女人的肩膀,給孟唯寧使了個眼神:“交給我。”
孟唯寧權衡了一下,朝季許安點點頭:“麻煩你了師哥。”
“我馬上來。”孟唯寧捂著手機小聲回了一句,掛斷電話,急匆匆地擠過人群離開門診室。
身後那女人還在叫嚷著,她隻當沒聽見。
她把白大褂脫下,交給一個護士:“幫我放一下,謝謝。”
一邊走一邊放下紮起來的長發,抖散開又用手指抓了抓。
她的車就停在停車場,上麵有準備換的衣服,通常都是為了應付遲衡時不時突如其來的邀請。
她一頭鑽進車裡,擠了免洗的洗手液洗了個手,把車
窗升上去,在裡麵換了條款式簡單的白裙子,對著鏡子稍微補了下妝,這才發動引擎,往遲衡給的地址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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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車很多,孟唯寧還特意按照導航選了條不擁堵的路,沒想到還是堵上了。
她降下車窗,想通下風。
旁邊稍微靠前麵一點的位置停了輛邁巴赫,車窗也降了下來。
一隻男人的手伸出車窗,手掌張開,五指彎了彎,虛虛握上,還抓了抓空氣。
正好一陣風吹過,刹那之間,孟唯寧就看懂他在乾什麼。
看他比的那個圈的大小,應該是C。
孟唯寧挑了挑眉,正要收回視線,就見那隻手收回去一點,搭在車窗邊上,露出食指上的一枚銅戒指。
開著邁巴赫,卻戴著一枚銅戒指,還是做工不怎麼好的那種,上麵綴著一朵用銅雕刻的梔子花。
這人真有意思。
剛這麼想著,前麵堵著的車開始動起來,那隻手收了回去,車窗也升上了,孟唯寧也就把車窗升了上去,啟動車。
開出去好一段,走過幾個岔路口,那輛邁巴赫一直在她旁邊的車道稍微靠前一點的位置。
孟唯寧沒往心裡去,找到個機會,超了車,旁邊就沒再出現那輛邁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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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照遲衡給的地址到了,找了好久才找到個停車位,又走路過來,停在酒吧門口,看了眼酒吧的招牌。
花枝招展的招牌,上麵寫著“清樓”兩個字。
她心裡忍住笑,有點想吐槽——
叫什麼清樓呀,叫妓院得了。
往裡進去,按照遲衡和她說的,找到一個侍應生,問他遲衡在哪裡。
侍應生一聽這個名字就熱情,笑著伸手請她在前,“女士請跟我這邊走。”
孟唯寧和他道了謝,跟他左轉右轉的,路過吧台,又繞了兩道彎,才走到裡麵。
這酒吧挺大的。
孟唯寧剛這麼想著,就看見那邊光線稍顯昏暗的一隅,遲衡坐在那裡,嘴角帶著痞裡痞氣的笑,手上攬著個穿著性感的女人。
等她走近了些,遲衡還顧著低頭和那女人說些什麼,沒看見她。
直到其中有個兄弟先看見她,叫了聲嫂子,遲衡才不慌不忙地推了推那女人,嘴裡道:“走開走開,也不看看,哥
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就纏上來,去找我兄弟,那麼多呢,不夠你用的?”
那女人表情明顯一怔,隨後像是發現什麼,抬頭朝孟唯寧看過來。
竟也沒慌沒尷尬,衝孟唯寧笑,嗓音嗲嗲的:“原來有嫂子了,是我過分了。”
又衝她說:“對不起嫂子,事先不知道。”
孟唯寧也不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表情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那副淡然微笑的模樣,嘴上卻說著:“沒事,你也是職業習慣,敬業是好事。”
那女人瞬間有點尷尬,好像還有點生氣。
大家都沒說話,就更尷尬了。
孟唯寧想了想,打了個補丁:“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門口招牌叫清樓,所以我以為……你不是啊,那對不起。”
不知道有誰忍不住笑了出聲,那女人就氣哼哼地扭著腰走了。
遲衡坐在那兒衝她招手:“寧寧,過來。”
孟唯寧抬腳衝他走過去。
他拍了拍旁邊剛剛那女人坐過的地方,示意她坐。
孟唯寧心裡嫌棄,麵上卻沒顯出來,推推他,擠著他在另一邊坐下。
在場的除了她和遲衡,還有五個人,都是遲衡的朋友,她都認識的。
坐在他對麵的那個板寸頭叫徐偉剛,徐偉剛旁邊那個額前有小碎發的叫陳德,陳德旁邊那個看起來稍微胖一點的叫朱海。
孟唯寧旁邊坐的那個叫秦光,也是剛剛第一眼看見她叫嫂子的那個人,還剩下一個坐在遲衡那邊,話比較少,叫周錚。
想到他說,叫她過來是要介紹新認識的兄弟給她認識,不免好奇,難道還有人沒來?
剛疑惑著要問,遲衡端起酒喝了一口,忽然問:“伏銘呢?”
這個名字孟唯寧沒聽過,也就知道他是今天的主角——
那個遲衡想要介紹給她的新兄弟。
其實她不太懂遲衡為什麼一定要介紹自己的兄弟給她認識,畢竟他好像隻是因為和自己有婚約才和自己在一起,遠遠談不上愛不愛。
他沒有必要扮演一個完美情人。
遲衡話音剛落,秦光忽然叫到:“銘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