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1 / 2)

兩A相逢必有一O 厲冬忍 11286 字 3個月前

手指淺淺地插入簡鬆意的發梢,骨節過於分明, 不夠柔軟, 指尖還有些涼, 但就那麼撓了幾下, 簡鬆意那股沒頭沒腦的躁意, 就緩緩地平息了下去。

抿著唇,垂著眸,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又衝動了。

本來在房間裡悶了一天,覺得自己想明白了,也想好了,打算心平氣和地和柏淮聊一聊,哄好他。

可是忍不住, 還是發了脾氣。

他脾氣向來不好,但在旁人麵前,往往是顯得冷戾不好惹,不會像個暴躁易怒的毛頭小子,偏偏每次到了柏淮麵前, 就會顯得無理取鬨起來。

他也說不出為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委屈,覺得他們之間的情分, 也不至於為了這麼點兒事,就要躲起來。

他是生氣的,但這份生氣,不是因為怪柏淮, 具體是因為什麼,又說不上來。

所以柏淮這麼一笑,一撓,他就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揮手打了一下柏淮手腕:“彆摸我頭。”

柏淮順勢收回手,端住碗:“晚飯要一起吃嗎?劉姨做了一桌,我自己一個人吃不完。”

簡鬆意不屑:“我看上去像是那種缺口飯吃的人?”

“但我缺個人陪。”

“”

簡鬆意扒拉開柏淮,徑直進門換鞋,走向餐桌。

這人裝什麼可憐,害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生氣了。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簡簡單單的家常菜,兩碗白飯。

日暮將墜,努力地把自己最後的金光,透過落地窗,送給了屋裡的兩個小孩兒,然後才換上靜謐的秋夜,讓餐廳亮起暖烘烘的蛋黃燈光。

一個挑挑揀揀,吃得磨磨蹭蹭,一個規規矩矩,恪守著禮儀,偶爾伸出筷子,把一兩根誤入某人碗裡的芹菜和胡蘿卜抓回來。

柏淮不貪口腹之欲,七分飽後就放下筷子,拿起一個瓷碗,打開紫砂罐的蓋,一勺一勺盛著湯,完了,還剔了一大塊雞腿肉放進去,再把碗放到簡鬆意跟前。

簡鬆意挑眉:“喂豬呢?”

柏淮從容作答:“你這種重量的豬送去屠宰場都沒人收。”

簡鬆意:“”

“你說你一米八三的個子,一百三十斤都沒有,怎麼長的?”

“我又不是不吃飯,我吃得不比你少,胃不好,我能怎麼辦?”簡鬆意說著就打算把湯倒進碗裡,泡飯吃。

“我不是幫你養著了嗎。”柏淮拍了一下簡鬆意躍躍欲試的手,“米飯吃完了再喝湯。”

“你真該當醫生,兒科的一把好手。”

“也是,畢竟有十幾年照顧智障兒童的履曆,也算年少有為。”

“”

簡鬆意氣飽了。

柏淮抬眼,看著他斂著氣的樣子,輕笑:“還生氣呢?”

簡鬆意不搭理他。

柏淮夾了塊魚肉,慢條斯理剔著刺兒:“彆氣了,我今天躲著你,不是嫌棄你,我是怕你覺得膈應,以為你覺得惡心,想著避避嫌。”

“哦。”簡鬆意拿筷子戳了兩下飯。

“不介意?”

“我又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而且你也知道的,我這個性格不可能和alha在一起,我這個性彆又不可能和oga在一起,所以彆人如果要真覺得我倆有什麼,說不定還能幫我擋擋爛桃花,省事兒。”

“你就這麼不喜歡alha?”柏淮低頭仔細挑著魚刺兒,語氣清淡,仿佛再事不關己不過。

簡鬆意漫不經心地戳著米飯:“其實還是因為不能接受被標記,被標記了感覺就好像成了alha的占有物一樣,我這麼叼,哪個alha配?”

“還挺自戀。”

“這叫充分合理的自我認知。”

“那簡鬆意,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柏淮把魚肉放進簡鬆意碗裡,雙手撐著桌子,看向他。

簡鬆意嚼著魚肉,抬起眼,不明所以,含糊道:“嗯?”

“就是我湊合把你收了,也不標記你,就搭個夥,當日行一善。”

“咳咳咳——”

簡鬆意一口噎住,嗆得臉通紅。

柏淮淺笑著遞過去一杯水:“嚇成這樣?”

簡鬆意狠狠灌了一口,好半天才順過氣兒:“你想什麼呢?像我媽說的,我倆從小一起長大,我坑誰也不能坑你啊。而且你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你這犧牲未免太大。”

“我喜歡的人,好像不怎麼喜歡我。”

“?”

簡鬆意不高興了,“她是不是瞎?”

柏淮打量了簡鬆意一眼:“也不瞎,就是不太聰明,脾氣也不好,難哄。”

“那你喜歡她什麼呀?”

“鬼迷了心竅唄。”

“嘖。”簡鬆意咂嘴,“沒想到我們柏爺這種頂級alha居然也有吃癟的時候啊,這oga夠有排麵啊。是oga吧?”

“是。”

“那還不簡單,強製標記她!然後哄著她,對她好,給星星,給月亮,再拿出你頂級alha的技術和武器,先走腎,再走心,最後欲罷不能,hay endg。雖然聽上去渣了一點,但現在oga都吃這套路,隻要你又帥又有錢又蘇,強製標記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柏淮又像狐狸精似的眯了眯眸子:“你確定?”

“確定啊!小柏你放心大膽的去搞,要是失敗了,小簡拚了這張帥臉也幫你搞定,行不?”

簡鬆意是真覺得行,他想不出來一個oga會有什麼理由不喜歡柏淮。

天仙嗎?連柏淮都看不上?鑰匙十元三把,他配嗎?

不存在,肯定是傲嬌而已。

柏淮這人就是太君子,彆人小oga害個羞,就能當成是拒絕,所以自己必須得讓他主動一點兒。

簡鬆意想到這兒,覺得自己特彆夠哥們兒,分外自豪。

而柏淮也沒乾彆的,就默默地把簡鬆意這段話一字不落地記下來了。

隻可惜沒錄音,不然以後有人翻臉不認賬,還有證據。

強製標記,alha的技術和武器,先走腎,後走心。

柏淮想著這幾個詞,忍不住輕笑:“我一直認為我們鬆哥是個純爺們兒。”

“那必須。”

“純爺們兒肯定會為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

“那肯定。”

“行,我記住了,我回頭琢磨琢磨你說的套路。”

簡鬆意喝了一口湯,滿意地點點頭:“孺子可教也。正好我還給你定了一個翻糖蛋糕。”

“我不愛吃。”

“我知道你不愛吃,我也不愛吃,就是買來許願的,用生日蠟燭做見證,我們柏爺一定會早日抱得美人歸。”

“行,借你吉言。”

燈光熄滅,屋外黑夜沉沉,襲入房間。

燭火亮起,映照出少年好看又漂亮的眉眼,連有些冷淡的那粒淚痣,也溫暖起來。

閉上眼,許願。

暖黃色的燭火熄滅的那一刻,迎來了柏淮真正的十八歲。

即使很多年後,柏淮也依然覺得,十八歲那年,是他人生裡,最好的一年。

雖然往後的日子越來越好,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好,卻始終都不如記憶裡的那一年來得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