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0(1 / 2)

兩A相逢必有一O 厲冬忍 11526 字 3個月前

簡鬆意覺得哪裡不太對。

被柏淮咬了就算了, 被咬完了,還得腰酸腿軟地被柏淮從床上拎起來做了兩套語文,摁著他一個一個分析完所有得分點,才能睡覺。

這世上大概沒有第二個像自己這麼辛苦的高三學生和金主爸爸了吧。

簡鬆意突然覺得彭明洪說得對, 早戀傷身。

然而戀愛歸戀愛,學習還是要學習。

柏淮和柏寒的賭注還在那兒,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經年久月的戰爭, 他不會允許自己有任何的失利。

而對於簡鬆意來說, 雖然拿到保送資格了, 但是保送名額還沒有送審,一切都還未定, 關鍵是他還喜歡裝逼。

而對於一個裝逼之人,成績一定要好。

所以兩人雖然天天膩乎著, 正兒八經的學習,卻都沒有落下。

而且似乎是為了證明給彆人看, 他和柏淮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就是會變得越來越好,也是為了不讓其他人再在背後說些閒言碎語,簡鬆意竟然破天荒地堅持了每天早上六點起床, 和柏淮一起去上早自習。

不遲到了, 不早退了,上課也不睡覺了,架也不打了,逼也懶得裝了。

每天就乖乖巧巧地和柏淮穿著情侶裝一起準時準點上下學, 除了偶爾會和柏淮爭論簡便算法爭得跳起來以外,其他時候都很老實。

難得省心,所有老師甚是欣慰,對於這明目張膽的地下戀,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而其他人看著連簡鬆意這種愛惹事兒,長得帥,家境好,有保送資格,還有完美男友的人都開始沉迷學習,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資格墮落,於是也都靜下心來,備戰期末考。

南外終於罕見地正常了,師生們的智力水平也終於恢複到了一所重點高中應該有的樣子。

而2020年南城的第一場細雪也在一月末悄然而至。

北城的雪,來得猛烈又狂肆,偌大的雪片夾雜在乾冷的寒風中,打得人措手不及,而南城的雪,卻像這個城市一般,濕潤又溫吞,在夜裡無聲無息地落下,安靜地讓人無法察覺。

隻是第二天起來一看,才發現光禿禿的梧桐枝上已經掛起了微薄的積雪,路邊常綠的冬青草也沾染上了白。

這雪,也就算下過了。

像唐女士這種要睡美容覺的貴婦,往往瞧不見,卻便宜了淩晨苦熬的高三學生。

簡鬆意往後翹著椅子,看向窗外,隻見對麵磚紅的小樓二樓的窗口還亮著昏黃的燈光,映照出紛紛揚揚落下的細雪,在沉黑的夜裡,顯出一種讓人安心的平淡和溫馨。

燈也溫柔,雪也溫柔,雪的那頭,燈光裡的人,應該也很很溫柔。

如果換成小時候,自己這會兒估計已經趴在窗台上,朝著對麵大喊:“淮哥哥,淮哥哥,下雪啦!可以堆雪人啦!”

喊得整個小區的人都能聽見。

但是南城的雪,哪裡能堆得起來雪人。

每次兩個人都是褲子衣服弄得一身濕,然後被拎回家揍屁股。

雪人就一直成了他們童年的一個遺憾。

所以看著下了雪,簡鬆意突然就想柏淮了。

雖然不過四五個小時沒見,但是也想了。

拿起手機,給債主發送消息:今天的理綜卷子刷完沒?

債主:刷完了。

小鬆鼠:下雪了。

債主:又要堆雪人?

小鬆鼠:滾。

債主:明天一模好好考,考好了,淮哥哥就給你堆雪人。

小鬆鼠:占誰便宜呢?就你還想當我哥哥?

債主:不想當你哥哥,想當你老公。

小鬆鼠:我們現在是正經高三學生,修行階段,你不要對我起貪戀。

債主:那今天劉姨煲了梨湯,暖身子的,你要不要過來喝?

小鬆鼠:不來,我刷牙了。

債主:我有道磁場題做得不太順。

又來這套。

簡鬆意一邊摸出外套披上,打開房間門,向下走去,一邊發送消息:你做得不順,關我什麼事?

柏淮笑了笑,沒再回複,就靜靜等著自己的房間門被打開。

果然,很快裹著一身風雪味兒的簡鬆意就貓著腰走了進來,門一關,就直接聳進柏淮懷裡,坐上他的大腿。

瞥了一眼桌上的卷子,二話不說,拿起筆就鬼畫符了起來,然後放下筆,搓搓手,嘚瑟地挑挑眉:“懂了嗎?”

“懂了。”柏淮一手圈著他,免得他掉下去,一手覆著他的手背。

北城惹出來的凍瘡還沒完全消下去,柏淮心疼,每天都恨不得給他捂著,生怕治不好根,以後每年都長。

結果簡鬆意自己卻根本沒放在心上,掃了一眼其他題,立馬把手抽出來,拿起筆,繼續畫,邊畫還邊叭叭:“你怎麼這麼笨呢,這個解題方法太笨重了,你直接這樣,這樣,不就行了嗎。”

“你那樣沒有步驟分。”

“屁,每次都有。”

“那是石平不和你計較,統一閱卷肯定會扣你步驟分的,用笨方法保險,反正又不是時間來不及。”

“算了,不和你說,爾等凡人,不配和我們天才相提並論。”

簡鬆意是真的聰明,但也是真的懶。

柏淮卻是一個謹慎細致慣了的人,寧願多費一翻功夫,也要保證萬無一失。

“乖,聽話,你不好好寫步驟,全市第一怎麼給你?”

“爸爸我不差那點兒步驟分。”

吧唧。

“差不差?”

“不差……唔……”

“差不差?”

“不差……唔……我去你……唔……”

“差不差?”

……

最後,簡鬆意被親軟乎了,想跑,又被柏淮摁在大腿上跑不掉,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差,差,差!行了吧?”

“那老老實實寫步驟嗎?”

“寫!全都寫!行了不?”

“行,獎勵你,再親一口。”

“柏淮,你他媽……唔……”

簡鬆意被多親了幾口,又有了感覺,剛軟軟乎乎哼哼唧唧地想讓某清純男高中生履行一下自己的義務,就被清純男高中生裹著大衣送出了房門。

覺得自己極具誘惑力卻被無情拒絕的毫無地位的金主爸爸,難以置信:“你這就要趕我走?!”

“明天考試,早點回去睡,下樓把梨湯喝了,送你回去。”

“我不喝!”

“下雪,濕冷,不喝點熱的祛濕的,你凍瘡又要癢。”

“我不喝!”

“乖。”

“我不喝!”

“我爺爺在。”

“……”

事實證明,雖然兩人之間的關係,看上去向來都是簡鬆意說什麼就是什麼,然而最後莫名其妙的都是反抗無效。

簡鬆意被灌了一碗梨湯強行泄火後就被送回自己家了。

裹著被子,趴在床上,覺得氣呼呼的。

自從生日過後,兩個人沉迷學習,過得十分禁欲,就連自己結合熱,也直接三支抑製劑搞定,沒攪起一點風浪。

如今考試前夕,黎明前最後的黑暗,柏淮竟然不願意和自己來一場狂歡,可真是太氣人了。

果然,在柏淮心裡,還是物理小球比較可愛。

簡鬆意全然忘記了今天晚上柏淮的教育,隻帶著生氣和吃醋,就關燈睡覺了。

而對麵的柏淮,看見細雪那頭,燈光暗下,知道某人睡了,才關了吊燈,拉上窗簾,打開案頭上昏黃的台燈,低頭繼續刷起了題。

他總要再努力些才行,才能確保萬無一失的,可以給簡鬆意最好的。

冬夜的雪,靜謐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