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女媧的建議(1 / 2)

九尾狐牌蘇越青其實還是有點難受的, 她還蹲著,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崽崽的頭發。

粉粉嫩嫩的小娃娃乖乖的站著被蘇越青摸了幾下,然後她身形忽然晃了晃,蘇越青下意識停住手上的動作, 然後就看到崽崽忽然舉起肉嘟嘟還有著小窩窩的手, 揉了揉自己的頭,手拿開後, 冒出來兩隻尖尖的、白白軟軟的小耳朵。

九尾狐牌蘇越青下意識地輕輕捏了兩下小耳朵, 崽崽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水汪汪大眼睛,懵懂的看著她, 撲閃撲閃的眨著,睫翼如同鴉翼一般濃厚密集, 充滿了美麗神秘的氣息。

九尾狐牌蘇越青捂住心臟, 覺得自己呼吸有些要停了, 好、好可愛……

鴻鈞見狀, 微微抿了下唇, 很好的將心中的複雜和焦躁都掩飾下去。

他不由想到這個冀州侯府中另一個角落裡的蘇妲己, 那個蘇妲己會可能才是真正的青青嗎?

鴻鈞不知道,雖然他的感覺告訴他, 眼前這個半蹲在地上的美麗女子更像他的青青,也讓他無與倫比的心動——

但鴻鈞還是有些害怕。

羅睺既然做了這樣的安排和打算,設計出這麼一出‘真假蘇越青’的好戲, 他真的會露出那麼大的馬腳,讓鴻鈞輕易分辨出誰才是真正的蘇越青嗎?

雖然蚊道人一直在胡攪蠻纏, 但他說的也有道理。

對於羅睺而言, 想要扮演好一個角色、以及汙染一個元神讓她變得心冷, 這些事情對他來言再簡單不過了。

而蘇越青也不是完全善良的, 某些時候,她可以很心硬,比如當羲和發現陸壓也是自己的孩子時,糾結痛苦時,蘇越青會很冷靜地讓羲和思考,陸壓和小金烏們,到底該選擇誰。

所以沒有記憶的蘇妲己牌蘇越青因為對局麵的未知而無視崽崽的存在,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然,這也跟鴻鈞自己的感覺有關。對於眼前那個小小的粉嫩團子,鴻鈞心中有喜愛卻很克製。

他站在蘇妲己的位置想想,覺得蘇妲己的行為舉動還算正常,不算太出格——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理智分析的再透徹,心中的天平卻不自禁的向九尾狐牌蘇越青傾斜下去。

鴻鈞沒有去看九尾狐牌蘇越青和崽崽的護動,他緊緊閉上眼,感受著自己的元神,一根細長卻明亮的紅線緊緊纏在他的元神之上。

那根紅線很長,綿延出很遠。

這根紅線是鴻鈞與蘇越青締結的道侶契約,在那看不見儘頭的紅線另一頭,是蘇越青的元神。

鴻鈞的元神在那片虛無空洞的黑暗中緩緩睜開雙眼,目光順著紅線一直看向遠方,試圖找到紅線的儘頭。

可他看到的隻是一片濃濃的、化不開的迷霧,找不到紅線的另一頭蹤跡。

鴻鈞睜開眼,冰冷的眼神沉凝。道侶契約這種能直接判斷身份的缺陷羅睺倒是考慮到了,把鴻鈞用道侶契約來辨彆蘇越青這個方法堵的死死。

而其他方麵,如蚊道人、妲己的異常表現,羅睺卻都沒有安排——

或許他早就已經考慮到了鴻鈞的猶豫和躊躇,關心則亂,最後反倒束手束腳。

羅睺一直以來都擅長玩弄人心。

九尾狐牌蘇越青好奇的摸著崽崽,崽崽被她摸得好癢,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她清脆純真的笑容和精致可愛的外表都讓九尾狐撒蘇越青愛不釋手。

蘇越青忍不住問道:“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呀?”

崽崽眨了眨眼睛,雖然有點癢,但是總得來說,被狐狸娘親摸的舒服的感覺更明顯。

她撒嬌似的抱住狐狸娘親的手臂,嬌嬌道:“狐狸娘親,我還沒有出世——沒有名字~”

九尾狐牌蘇越青不由轉頭對鴻鈞說道:“鴻鈞哥哥,你有沒有給娃娃起名字呀?”

鴻鈞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未立刻給蘇越青回答。

在看到鴻鈞略顯怔忪的表情後,九尾狐牌蘇越青頓了頓,笑容下意識淺淡了許多。

她說不上來自己此時是個感覺,有些酸澀,但不算痛苦。

九尾狐牌蘇越青能理解鴻鈞此時的焦慮,如果換作是她,麵前有兩個真假難辨的鴻鈞給她選擇的話,她大概也會很痛苦很糾結。

而鴻鈞的鄭重本身也是對真正的蘇越青的一種負責,至少他是真心想要蘇越青回來,而不是一個有著蘇越青皮囊的假人,不是嗎?

九尾狐牌蘇越青斂著眉靜靜地想著,如果她是真正的蘇越青的話,她會為鴻鈞的舉動而感到開心的。

雖然自己此時本身的存在受到質疑——她無法抑製的有些痛苦。

與此同時,鴻鈞元神上的紅線忽然猛地收緊了一下。

緊接著,一陣輕微的刺痛感順著紅線傳遞給鴻鈞的元神之上。

鴻鈞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他的眼睛仿佛月色的星雲,流轉著瑰麗神秘的光芒,鴻鈞輕輕對九尾狐牌蘇越青說道:“你剛才——是在心痛嗎?”

九尾狐牌蘇越青抿了抿唇,不想暴露自己那軟弱的一麵。當然,也有她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蘇越青這一點問題。

如果她是真的蘇越青,她自然會對著自己名正言順的道侶撒嬌。

如果不是,她可不屑於彆人家的道侶,就算對方很符合自己的審美。

於是,九尾狐牌蘇越青掘強的道:“我沒有。”

鴻鈞沉默下來,克製而隱秘的打量著蘇越青。

他沉默片刻,說道:“我要出幻境一趟。”

九尾狐牌蘇越青不由抬起頭看他,鴻鈞輕輕歎道:“我覺得,我身在局中,如今已經無法理智的去做一些判斷和決定了。我需要旁人的幫助。”

蚊道人蠢蠢欲動:“聖人,我也可以幫助你啊!”

鴻鈞瞥了他一眼,神色不動,五爪卻猛地張開,然後又驟然握緊,蚊道人化身的胡喜媚霎時發出一聲尖銳急促的驚叫——

隻是這聲驚叫剛剛起了個頭,就如同有一根粗硬的鐵棍強行插進她的氣管,堵住了所有細微氣流的泄出,使聲音死死卡在半途,再也沒有半點動靜。

而文道人的身體則保持著一個半跪的動作僵硬在半空中。

她的雙目瞪的死大,瞳孔細小如針尖,眼白被血腥的紅色填滿,眼球鼓脹,像是下一秒就要掉出來一般。

而她的頭發也僵硬的豎起,化成通紅的、宛如肉瘤一般的雞冠,而她的脖頸出還有八個紅腫腫的肉瘤,欲破不破,灰褐色的羽翼如同野草一般,瘋狂的從她的手臂中冒出來,同時,幾根如同掃帚般僵硬的尾羽從她的裙子下掉出來。

蚊道人被鴻鈞逼著化出了九頭雉雞精的原型,有種特彆作嘔的醜陋和畸形感。而鴻鈞也並未收手,還在不斷的將她的原型縮小,最後化為巴掌大。

原本還能忍受的醜陋原型在濃縮外,頓時變得惡心無比,九尾狐牌蘇越青的臉色都要青了。

她滿是不適的皺了皺眉頭,想起來自己身邊還有個崽崽,又連忙捂住她的眼睛,不給崽崽看。

鴻鈞隨手彈出一道靈光將那隻九頭雉雞精包起來,然後往旁邊一扔。

濃稠密集的灰霧出現,把九頭雉雞精給吞了進去,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鴻鈞的眉眼森冷至極,薄薄的唇透著極致的無情和淩厲,他不快的說:“我受夠他了。如果他沒有給我那麼多的誤導,我此刻或許便不會這麼痛苦糾結。”

痛苦……

這種感受對鴻鈞來言無疑是極為陌生的感覺。

他從未有過痛苦的時候,除了在盤古開天、追殺混沌魔神,而他也被盤古追殺而致重傷時。

但對於那時候的鴻鈞,那種身體殘破到極致的痛苦並不算太過折磨,他不會因此痛呼,隻會安靜的找個地方,然後等待傷口的愈合。

而不像此時,心臟上仿佛被重器乾坤鼎一般壓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憋悶與憤恨,卻又無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