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嬸摸了摸葉溪魚已經撐得鼓鼓的小肚皮,斜了眼郭虎,“你看你,喂個孩子也不節製。”
郭虎不明所以,“我又咋啦?”
郭大嬸翻了個白眼,給葉溪魚揉了揉肚皮,:“看你郭叔,連個小孩都喂不好。”
郭虎冤枉:我明明喂的挺好的啊!
醫院裡,柳玲兒半靠在病床上還在想從介紹信上看到的地址:那個小孩到底和她是什麼關係,還有我去上海大學到底是要去找誰,那人真的像王兵說的是她丈夫嗎?為什麼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而且,那些介紹信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空白介紹信,是誰給她開的,為什麼給她開?
雖然柳玲兒的記憶還沒有恢複,但是在她的認知中也知道,這種空白的介紹信不是一般人隨便要開多少就有多少的。
她要是真是臨山村的人,那她不過就是一個農村婦女而已,怎麼可能有人會為了她開怎麼多的介紹信啊!
一想到這柳玲兒的心中就湧上一股不妙,這個年頭裡沒有無緣無故的理由可以讓人幫你,隻有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柳玲兒咬著手指,腦海裡不停的分析著自己能找的原因,突然,腦海裡閃過的一個念頭讓她僵住了。
難道……
就在她懷疑的時候,那個念頭就像被春風吹過後瘋狂生長的野草一般,迅速的在她腦海裡肆虐起來。
她的心臟也像被什麼揪住了一把,一抽一抽的讓她喘不過氣來,被蒙上灰的回憶就好像被什麼擦拭掉了一般,迅速的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柳玲兒想起她為什麼要去上海找葉建國了,不僅是因為她想落戶到大城市,也還因為柳家人最近頻繁的反常舉動。
有天她把乾掉的衣服折疊好,拿到柳父房間去的時候,在打開櫃子的瞬間,有張紙條掉了出來,那上麵的字跡她一眼就認出了是葉建國寫的。
那是一份保證書,上麵寫著柳父母如果幫他拿到工農兵大學的入學資格,他就把在學校拿到的補助一半以上都寄回來,而且上麵還寫到隻要拿到通知書,他就給柳父母200塊錢。
這時候的200塊錢,在農村都可以起一座很好的房子了啊!
看到這些,柳玲兒的心就是咯噔了下,原來柳家人不讚同葉建國和她在一起,就是怕葉建國拿到了回城指標後一去不回。
但因為柳玲兒自己願意,又看著葉建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讓人從大上海寄來一些稀有品,看著那些難得的物件,和葉建國說願意在臨山村起房的份上,柳家才同意了他們在一塊。
畢竟在農村裡蓋了房子,又娶了媳婦一般人也都該定下心來好好過日子。
所以在後來,葉建國得知柳家能弄到工農兵大學的入學資格後,想要柳父母幫忙把他弄到大學去的時候,柳家人都不樂意。
畢竟這樣的事情說起來簡單,但他們也是要走人情送關係的啊,而且有這樣的關係自己不用,給個女婿用怎麼想也不太可能啊。
而且他們要是幫葉建國拿到工農兵大學的通知書,他到時候翅膀硬了,直接從枝頭上飛走了,那他們能落到什麼好處啊。
所以這件事在那個時候就僵持住了,現在柳玲兒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柳父母對葉建國的態度一下就轉變了。
現在想想,應該就是談好協議的時候了吧。
在發現了這張紙條後,柳玲兒一下對柳家人都起了懷疑,她原先以為的事情和她想象都完全不一樣了,葉建國在她麵前上進的形象和說要大學畢業後帶他去城市的發展的話,也都被蒙上了灰。
柳玲兒把衣服放好後,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在家裡觀察了一段時候,她察覺到了柳保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一趟郵局,每次他從郵局回來之後都會有葉建國寄來的信件和郵寄一些東西回來。
以前,她都是單純的以為,葉建國是因為她和女兒在家裡,現在想想事情往往沒有那麼單純。
把這些事情都看在眼裡的柳玲兒,趁著一次柳家人去喝喜酒的日子,借著要照顧葉溪魚的理由,單獨的留了下來。
她翻遍了家裡的角角落落,想要找到被藏起來的信件,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她把衣服收到柳父衣櫃的事情,讓他們起了警惕的原因,衣櫃的上上下下讓她翻遍了也沒有找到。
但也正是這樣讓柳玲兒知道,這件事一點不簡單,不然他們不會藏的怎麼嚴實,一點線索都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