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又渺無人煙的小道,一輛酒紅色靚麗的法拉利飛馳而過,兀地停在半路。
隨即走下來一名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有些吃力地將車裡的東西搬出來。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那名女子竟然將所有的東西,全都丟在公路旁,隨後上車,揚長而去。
夏滿心虛地坐在一輛樸實無華的麵包車內,覺得白笑笑應該去看看眼科。
這麼大一輛車跟在後麵,竟然看不見?
柳樂生錘了錘老腰,抱怨連連,“開這麼久的車,腰都快斷了,那女娃子扔個東西,怎麼非得跑這麼遠?”
確實挺遠的,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都到了郊區。
這片地區還沒有開放出來,越是往前走越偏僻,甚至都快上高速了。
夏滿指著前麵,“她都跑遠了,不追上去?”
柳樂生搖搖頭,竟然直接掉頭,“我之前用符紙屏蔽了她的感知,這麼久過去了,應該失效了,再跟上去就要被發現了。”
被白笑笑發現事小,就怕驚動了幕後之人。
短時間內白笑笑不會出現大問題,但柳樂生接的這個單子,那位大老板顯然不願意放過幕後使壞的。
麵包車悠哉地行駛在公路上,一時之間,夏滿看不出柳樂生打的什麼主意。
良久,還是柳樂生率先開口,“你小子,人悶得很,平時說話結結巴巴的,怎麼到了玄術方麵的事,比我這老爺子還利索?”
對於柳樂生的調侃,夏滿有些無言。
他才不是結巴。
接著,柳樂生笑得一臉猥瑣,“你就這麼大喇喇地跑出來,跟我乾這事,不怕我把你賣了?”
夏滿內心輕哼一聲,嘀咕道:“來之前......跟趙警官通過信,我,我要是出了事,就找你。”
修習玄術之人感官都很敏銳,哪聽不清他的話。
柳樂生氣樂了,笑罵了句“小結巴”。
夏滿不服氣,回懟道:“老頑童。”
就沒見過比柳樂生還不正經的老道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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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樂生將夏滿送到淩家宅子不遠處,就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調侃,“原來是個有錢小子,好家夥,裡麵的地兒我這破車開進去太寒酸了,就送你到這吧。”
夏滿瞅著柳樂生將道袍的袖子挽到胳肢窩,光著個膀子,開著一輛破破爛爛的麵包車,挽留的話戛然而止。
很稀奇,這麼破的車,竟然還有車牌!
更稀奇的是,柳樂生一看就不是個差錢的,竟然還開著這麼個車出行。
夏滿回到淩家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被送到淩子哲手上。
淩子哲坐在辦公室內處理手裡的文件,聽著屬下的彙報,頓時抬起頭。
他冷硬的臉上波瀾不驚,深邃的眼眸裡宛如一汪深潭。
“他一整天都跟一個道士混在一起?”
特助劉啟山一板一眼地點頭,“那名道士沒在玄門聽說過,應該是個半吊子,人看上去也比較輕浮。”
多的話他沒說,而是將幾張照片遞給淩子哲。
照片上,頭發半白的老道士毫無形象地坐在台階上,嘴裡叼著根煙,吞雲吐霧。
也有他光著胳膊搖頭晃腦地開著麵包車的照片。
總的來說,看上去不是怎麼靠譜。
但對於玄門淩子哲接觸很少,不會妄下定論,“先看著,托人去調查清楚,隻要不是打淩家的主意就彆管。”
“是。”劉特助點點頭,繼續彙報,“夏小先生今天去了金華商場,通過監控可以發現,他在跟蹤一個人。”
“誰?”淩子哲挑眉。
“白笑笑。”
陌生的名字令淩子哲一時之間沒想起是誰,知道劉特助說出白城的名字。
白城是電器公司的大老板,跟淩家在生意上也有所接觸。
隻不過,近些日子好像有些浮躁。
白笑笑是他的女兒,難不成問題出在白笑笑身上?
都是一個圈子的,淩子哲自然知道白城是個怎麼樣的人,不管夏滿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身份,一旦白笑笑出現一點差錯,有關的人就彆想討到一點好。
之前他讓夏滿找事情做,是看不慣對方懶散沒正經的樣子。
但這並不意外著讓人胡來。
淩子哲合上文件,眉頭緊皺,“我記得有個助理請假了?”
“是的,產假,還有幾個月時間。”
“讓夏滿去補上。”
反正夏滿假期也就兩個月,開學了就去學校了,有的是事情做。
劉特助點點頭,問道:“需要我現在去請夏小先生嗎?”
淩子哲罷罷手,“打電話,叫他過來。”
劉特助一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淩總,您沒有夏小先生的聯係方式。”
電話號碼、扣扣、V信.........一個都沒有。
淩子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