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駿將夏滿帶到停屍間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著後者的表現。
如果夏滿表現得不適，就立馬將人帶出去。
畢竟對方還隻是個大學生，就算是玄門的人，也不能讓人強行承受這些。
然而——
夏滿十分淡定地觀察著蘇春怡的屍體，屍體的腹部有一個很深的傷口，凶.器是一把匕首。
而匕首上麵隻有蘇春怡的指紋，行車記錄儀也記錄了蘇春怡的行車軌跡。
她載著一青年去了同興區足跡咖啡館，晚上才繼續開車，並且隻有她自己。
車輛一直行駛到了郊區小道上，停在那。
而死亡時間，也就是在車停後的那段時間。
這特征，無不顯示出，蘇春怡是自殺。
可她是那種會自殺的人嗎？
夏滿嫌棄地移開視線。
這可是寧願自己兒子生活在泥土裡，寧可兒子下地獄，也要活著的女人，怎麼可能輕易自殺。
趙駿將手中的文件翻了頁，“下午16點37分到19點43分，這期間跟蘇春怡待在一起的青年，還沒有找到。”
現如今人口龐大，運用了大數據和人臉識彆，但篩查出來的人，這段時間都不在A市。
夏滿毫不意外，“如果是那人殺了蘇春怡，那肯定不會讓警方抓住，而且能操縱蘇春怡自殺的，必定會一些玄術，改頭換麵，還是不難的。”
改頭換麵，確實不難，不過這是對夏滿來說。
趙駿奇怪地看了眼夏滿，欲言又止。
後者瞧見，問道：“怎、怎麼了？”他剛剛有說錯什麼話嗎？
趙駿輕咳一聲，“改頭換麵，難道是用人.皮.麵.具？”
聽說，南方一些被稱為巫師的人，尤其擅長。
但夏滿卻搖搖頭，“不是，再逼真的人.皮.麵.具，都躲不過科學的檢測，玄門又一種玄術，可以移骨改麵。”
聽到這，趙駿反倒鬆了口氣，“這種玄術，柳大師曾說過，看來範圍可以縮小了。”
“嗯？”夏滿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就將嫌疑範圍縮小了。
趙駿意味深長道：“你不知道這種玄術，不是什麼人都能使用的嗎？”
“.........”這他還真不知道，以前師父也就隨手一交。
隻不過過程太疼了，要他用這個還不如當場去世。
“柳大師說過，這種玄術過程複雜，而且光草藥就很難湊齊。”趙駿頓了頓，“而且，要求對那個什麼、靈力？說了一大堆，我們也聽不明白，差不多是上了年紀的人才有那麼深厚的靈力吧。”
夏滿頓時默然。
改頭換麵的過程，需要靈氣硬生生將自己的根骨移動，並且隨之更改麵皮，所需要的靈氣確實很多。
而且，對於細節的處理也十分重要。
當時，一個敢教，一個敢學，竟然沒有人質疑過靈氣是否充足？
夏滿：我現在還活著，真的命大。
出了警局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夏滿才想起看一眼手機。
紅色的未接來電映滿整個屏幕，顯示的都是淩子哲三字。
他覺得，這三個字現在陌生極了。
V信上還有許多信息。
上午9:02
[淩子哲：你在哪？
淩子哲：我來找你。]
上午9:31
[淩子哲：錢夠嗎？
淩子哲：我給你送戶口本去。]
上午10:21
[淩子哲：你彆怕。
淩子哲：如果有需要，我派張律師去找你。]
看來，淩子哲也知道了蘇春怡的事啊。
他的手忍不住輕顫，一股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鼻尖難受極了。
上午11:00
[淩子哲：答應過你的，還作數。
淩子哲：資料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脫離關係。]
上午11:03
[淩子哲：之後，你安心去京市上學。
淩子哲：夏滿，你自由了。]
是啊，他自由了。
跟原劇情沒了乾係，跟蘇春怡沒了關係，可以按照自己的計劃來活了。
趙駿突然路過，嚇了一跳，擔憂道：“小滿，怎麼了？有什麼事，跟趙哥說。”
夏滿搖搖頭，眼眶紅紅的，笑得格外真摯，“沒、沒事，就是覺得、挺好的。”
這回答讓趙駿一頭霧水，不過人小孩兒沒事就行。
夏滿看著鏡中的自己，莫名羞恥了一把。
多大年紀了，還差點哭鼻子。
特彆是.........原身這副皮囊也太秀氣了些，稍微紅個眼眶，就想被人狠狠欺負了一樣。
避免被局裡那些警官看到，夏滿匆匆跟趙駿告彆，用了最大的速度溜出去。
誰料剛出去，就被一亮純白奢華的賓利攔住，車窗搖下來，露出副駕駛上油膩的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笑眯了眼，眼珠子都瞧不見了，“喲，小滿呐，來這裡處理你媽的事情？”
“。”這誰？
“這人固有一死，想開點，你媽媽死了，不還有齊叔叔麼？走，我送你回去？”
“。”齊.........叔叔？哦，那兩個變.態男之一。
“或者——”齊總猥瑣地掃了眼夏滿的小身板，盯著他的腰滿意地笑了笑，“送你去彆的地方，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