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出口, 柳樂生兜裡揣個手機，一身輕鬆。
他的行李被同事們都帶走了，今天主要是跟夏滿見一麵。
準時抵達出口, 老頭子摸了摸下巴, 涼颼颼的。
想起來了, 在B市被一個鬼王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氣死他了。
“老頭兒！這裡！”
熟悉的聲音, 依舊那麼令人欠揍。
柳樂生慢悠悠地看過去, 笑意剛展一半，就止住了。
許久未見的臭小子好像又帥氣了，穿著衛衣仔褲，年輕又耀眼, 特彆是身邊也站著一位帥哥。
兩個人站在一起, 那就是青春的代名詞，那就是俊俏的化身, 那就是.........
老頭子甩手就走。
夏滿揮舞的手默默放了下來, 疑惑地看向淩子哲，“哥，他咋自己走了？”
淩子哲大概猜到了為什麼, 輕笑了聲, “可能等我們跟上去，走了。”
柳老頭使勁在前麵走，後麵兩個人緊追不舍, 都快抵達公交車站了。
他無奈站定, 盯了眼兩人，“你們兩個，是來接我的吧？”
夏滿乖乖點頭，“是的。”
“那, 我是主角吧？”
“是的.........吧？”夏滿不確定地看了眼淩子哲。
柳樂生：“............”這語氣，這眼神，他老頭子胡子都要被氣活了。
淩子哲阻止了夏滿繼續氣人，更好笑的是偏偏後者渾然不知。
“柳大師，小滿為您定了接風的飯店，我去開車接你們過去。”
對於這位大師，淩子哲還是有些敬重的。
聽說B市情況危機，柳大師拚了命的力挽狂瀾，才救下了許多無辜人。
柳樂生勉為其難地應下，白了眼夏滿，“指望你小子，怕是沒戲了，好好跟你哥學學，不然以後怎麼進入社會啊。”
夏滿撇了撇嘴，半晌才反應過來，透過鏡子看坐在後麵的老頭子，“老了就得服老，沒什麼醜不醜的，一些事情交給年輕人做，你享福不好嗎？”
柳老頭往後一仰，閉目養神，“我年輕著呢，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聽說你在B市受傷了，再年輕個十幾歲，會受傷？”
“那倒不會。”
“就是.........”
“我會直接死。”
“.........”
兩人交流戛然而止。
淩子哲：“.........”沒想到，柳大師還有這麼..........一麵。
接風的飯店，實際上是淩子哲定的，距離他的公寓也不遠。
包廂內菜都上齊了，老頭子卻沒什麼食欲，動了幾筷子就放下了。
夏滿瞥了眼，“你看看，人老了，胃口都會變差。”
柳老頭恨不得一碗給他倒扣過去，“我這是心裡有事！”
他瞅了眼兩人，歎了口氣，“小滿，你.........聽說你成績不太好？”
“..........”這是個很尷尬的話題，夏滿訕訕一笑，“還、還行。”
淩子哲淡淡地瞥了眼夏滿，“嗬。”
“.........”
柳老頭不懂他們眉目之前有什麼明頭，“大一上學期，平均成績好像五十來分？大一下學期就更離譜了，平均成績四十幾分，這叫還可以？”
夏滿：“.........”若不是總有兩門拖後腿的，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差！
淩子哲夾了一筷子雞肉，放到夏滿碗裡，狀似不在意道：“補考，都過了，考得還可以。”
柳樂生也不繼續在夏滿心頭上插刀子了，開門見山道：“你不如回A市，重新高考？正好那邊高三剛開學沒多久。”
“？？？”夏滿嚇得筷子都掉了，“不是，這個專業實在不適合我，我可以轉專業啊，為什麼要複讀？”
複讀了，最後還不一定考得上京大呢！
“複讀？”老頭子像是聽見了什麼驚奇的事情，訥訥了兩聲，“還有這個啊，還有這個.........”
吃完飯，淩子哲送夏滿回了公寓。
夏滿站在大門口，衝著車揮了揮手，一直目送車輛遠去。
回去的路上，他怎麼想也覺得不對勁，“明明是我接柳老頭，怎麼現在..........”
淩子哲把他送回公寓，自個兒送老頭子去住處了。
A市和B市派來的人，都被安排在一個酒店，距離京大也就幾分鐘的路程。
車上，老頭子看了眼手機，抬起頭，“淩家的，想問什麼，直接問。”
這個時候，他才像是個大師，沉靜嚴肅，麵無表情，瞧上去有些高深莫測。
淩子哲眼眸深邃，其內情緒複雜，讓人看不懂。
“柳大師，你不希望夏滿留在京市。”
他說的是肯定句，完全不給柳樂生反駁的機會。
柳樂生也沒打算反駁，“沒錯。”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