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傷害我身邊的人
自私,是每一個人與生俱來的一種能力,隻是有的人顯露的過於明顯,而有的人則是深深的藏了起來。金錢,權利,女人,都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很自私,為了一己私欲而不擇手段。有的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己私欲,為了達到目的是不會考慮彆人的。
而有的人活著,確是為了彆人而活,因為在某些事情麵前,身邊的人對他來說更加重要了一些,為了這些人,他甚至可以放棄自己。也許,他也隻是還沒到那種激發出自己內心深處那一份私心的時刻,至少現在沒有。在江湖之中,活著,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大雨從九天之上傾瀉而下,浸濕了大地,淹沒了腳下的街道,也淋濕了人們的衣衫。突然的傾盆大雨,讓每一個人都打了一個冷顫。因為這雨,實在來得太快,也來的太急。
無心透過雨幕,看著一擁而上的黑衣人,看著他們手中正在揮舞的兵器,稍顯淩亂的腳步,以及那一攤攤濺起來的雨水,緩緩地收起了笑容,緊緊地抿著自己的嘴唇,用力地握著手中的刀,眼神很平靜,平靜的不帶有一絲感情。
他想殺人,真的想殺人,因為他最恨敵人傷害自己身邊的人,哪怕是無數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因為他走的原本就是一條過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路,但他最忌諱敵人當著他的麵傷害自己身邊的人,從前是,現在和將來也是,如果有將來的話。
這一刻,他動了,沒有猶豫,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一樣,肆無忌憚的衝進了黑衣人群之中,瘋狂的廝殺著,宣泄著,好像把心中壓抑了很久的仇恨和疲憊全都要釋放。
此刻的無心,是林萱沒有見過的,沒有往日的波瀾不驚,失去了平常風雨不動的那一絲冷酷,而是變得猙獰而可怕,撕裂著一切,摧毀著一切。可是她又突然覺得,此刻的無心,看著是那麼的孤獨,孤獨的有一點殘忍。
紅光閃現,不斷有人倒下,又不斷有人撲了上去,可是轉眼又告彆了這個世界,連一次後悔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血肉橫飛,感受著自己最後的一口氣咽下,直到身體冰涼,躺在冰冷的雨水裡,讓身體裡的血液混著不斷流淌的雨水消消流逝。
無心拔刀了,從一開始就拔刀了,因為他想殺人,隻想殺人。
帶頭黑衣人看到眼前一片紅光閃現的時候就後悔了,後悔自己實在太過看輕了敵人,後悔冒然的第一個衝了上來。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無心的刀,已經狠狠的砍入了自己的身體,砍斷了那一絲僅有的活著的希望,而他的刀,還沒揮出一半就早已經斷為了倆截。他的刀,還是太慢了。隨著噴薄而出的血液與雨水交織的那一個瞬間,他閉上了雙眼,緩緩的倒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喊殺聲終於停了,再也聽不到金鐵交鳴的聲音,再也看不到左挪右閃的人群。黑衣人已經全都倒下了,沒有一個活口,全都是一刀斃命,可是每一個屍體上卻不止一處刀痕,這是什麼樣的仇恨,才能讓一個人在敵人已經斃命但還沒有倒地的屍體上補上一刀,倆刀…
架著林萱的那倆個僅存的黑衣人傻了,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們,他們這次的目標是一個殺人如斬草芨一樣的瘋子。他們的腿在抖,心在抖,多希望此刻地上多出一條縫來,讓他們躲進去,逃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見到站在對麵的那個死神一樣的男人。
此刻的無心,低著頭,握著那把已經不知道揮出多少下的刀,站在滿地的屍堆裡麵,身體瑟瑟發抖。他也在顫抖,不過不是因為害怕,也許是興奮,也許是一種莫
名的激動。可是現在的他是那麼的可怕,以前絕無僅有。他的刀,暴露在雨幕中,被雨水“嘩嘩”的衝刷著,可是怎麼也衝刷不掉那原本就已經腥紅如血的顏色,反而讓它看起來更加的鋒利。
林萱看著眼前的這個殺神一樣的男人,這一刻,她終於明白,麵前的這個總是不苟言笑的人,早就不是人們所傳言的那個一個人一把刀的少年,而是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無視任何強大敵人的孤獨的男人。
林萱哭了,倆行熱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混入了蒙在臉上的那一層雨水裡,卻也流進了心裡。這一刻,她好想衝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他。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慌亂的呼喊:“彆過來,再靠近我就殺了她!”原本隻是架著林萱的那倆個人,此時驚慌的向後退著,手中的兵器架在了林萱的脖子上,因為無心正在緩緩地向他們走來。可是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因為身後隻有那堵原本就冰涼的牆壁,彆無他路。
無心緩緩地抬起了頭,他的眼睛再一次紅了,紅的像是腥紅的鮮血,紅的嚇人,好像從他那一雙眼睛裡,看到的隻有死亡。他沒有停下,依舊緩緩的前行,好像已經聽不到黑衣人垂死掙紮的威脅。
黑衣人拚命的呼喊著,威脅著對麵那個絲毫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