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再一次吃驚了,現在他終於明白,不是自己太嚇人,而是“梅花山莊”這四個字聽起來好像有點嚇人,就好像是這座城市的禁忌,沒有人敢提起。
無心遲疑了一會兒,站了起來,向著櫃台後麵的茶館老板走去,可是還沒有等他走過去,老板已經先開口說話了。
“彆問我,我也不知道。”茶館老板不耐煩的說道,就好像知道無心要問他什麼似得,而且都懶得多看一眼無心。
“我還什麼都沒說,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你?”無心淡淡的說道,帶著一絲異樣的眼神,盯著茶館老板。
茶館老板笑了一聲,看了一眼門外,隨口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像你這樣的人不知道來了多少,可是最終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你就彆問了,還是趕緊回家吧,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乾嘛非要來尋死呢?”
無心聽了茶館老板的話,皺了皺眉眉頭,他不明白茶館老板的意思,好像把自己當做了什麼人,而且這種人好像還很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來尋死的呢?”無心繼續追問道。
可是茶館老板好像已經不打算再開口說話了,自顧自的開始整理櫃台桌麵上的東西。可是桌麵上的東西根本就不亂,甚至整齊的不能再整齊了。這明顯是對方心中慌亂,手足無措的表現。
“我在問你。”無心再次問道,這次口氣加重了一點,他想逼對方說出實情。
茶館老板皺了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抬頭掃了無心一眼,再一次把頭低下,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無心更加疑惑了,他不知道老板為什麼如此緊張,是因為自己的逼問,還是因為對於梅花山莊的忌憚。
“因為凡是去了梅花山莊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出來的,從來沒有。”突然,門口一個聲音傳來,隻見一個須發已經全白的老者站在門口,冷冷的盯著無心。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手足無措的茶館老板突然抬起了頭,臉色慘白,慌亂的從櫃台後麵走出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顫抖著聲音哀求道:“忠伯,我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求您不要告訴莊主,饒小的一命。”
無心看到茶館老板此時的樣子,心中的驚訝更甚了,沒想到梅花山莊在姑蘇城的影響力竟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擅自議論,甚至“梅花山莊”這四個字都不能提起。
“起來吧,我什麼都沒有聽到,也什麼都沒有看到。”被稱作忠伯的老者擺了擺手,沉聲說道。待茶館老板站起身來,繼續開口說道:“好了,趕快去給我準備茶點,今天多準備一份。”
茶館老板聽到忠伯的話,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一溜煙跑進了廚房,好像生怕忠伯改了主意。
無心看著這個讓茶館老板如此恐懼的老者,淡淡的說道:“閣下的話未免有點危言聳聽了吧?”他從剛才老者與茶館老板之間的對話中大概猜到了這名突然出現的老者的身份,他應該就是梅花山莊內的人。
不過看他那一聲樸素的裝扮,應該隻是梅花山莊內的一個下人之類的,身份並不高。可是一個身份並不高的下人,竟然就能讓城中的百姓如此害怕,足以可見梅花山莊在姑蘇城的影響力有多大。
忠伯冷笑了一聲,沉聲說道:“是不是危言聳聽,等你去了就知道了,雖然看你的樣子手底下應該也有點
實力,可是想要通過比武來贏得那一百兩黃金,隻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無心聽了老者的話,再一次一臉疑惑,他好像越來越糊塗了,從開始的所有人都忌憚梅花山莊忌憚到絕口不提,甚至聞風喪膽,到忠伯出現之後茶館老板的驚恐,還有忠伯口中的什麼沒有人能從梅花山莊中活著走出來,什麼比武,黃金,他根本沒辦法將這些東西聯係在一起,一時不由得一頭霧水,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茶館老板已經打點好了倆份茶點,匆忙趕了出來。忠伯接過茶點,轉身向外走去,臨出門的時候,突然開口冷冷的說道:“我勸你還是聽老板的話,早點離開吧,晚了想走都走不了了,趁梅花山莊還不知道你來這之前。”說完走也不回的離開了。
無心這才發現,老者的一條腿竟然隻剩下半截,自膝蓋以下竟然全都沒有了,空曠的褲腿隨風搖晃。之所以還能夠行走,全憑手中的那隻拐杖,雖然走起路來一高一低,但行動卻並不緩慢。
無心看著忠伯離開的背影,腦中回想著他臨走之前說的那句話,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