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剩下的人們開始收拾殘局,原本麵和心不合的他們在經曆過一次同生共死之後好像突然變得親近了許多,互相攙扶著坐下,有些沒有受傷的人開始在地上的屍體之間尋找生還者。
雖然那群馬夫由於獨孤蘭青的加入折損大半,但是依舊有不少的競寶江湖人死在了對方的手裡。沒想到原本隻是一次競寶,到最後不但寶物沒有帶回去,連命也搭在了這裡。
“他,他就是血刀無心。”
“就那個死神少年?”
“沒錯,我見過他,今天多虧了他和那個老者了
。”
當一切平靜下來以後,人群中開始有人議論紛紛,都在慶幸著大難不死。顯然確實有人認出了無心,但是沒有人認出那個突然出現的老者就是獨孤蘭青,獨孤蘭青雖然名動江湖,但是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不認識也正常。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人。原本筋疲力儘的眾人看到又有人進來,嚇得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好像已經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完全是條件反射一般的進入了戰鬥狀態。定睛看去,才知道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剛剛追出去的那名突然出現的老者,獨孤蘭青。
看到獨孤蘭青這麼快返回,無心心裡已經明白了個大概,估計獨孤蘭青並沒有追到蒙麵人,甚至連手都沒交上。剛才那人的實力幾乎是與無心交手的人中實力最強的,甚至與當初的金刀客裘萬不相上下。
“沒追到,此人早就在窗下準備了一匹快馬,雖然我極力去追,但還是被他跑了。”獨孤蘭青看著無心,連連搖著頭說道,好像很沮喪。
這話無心聽了還好,如若換了彆人,估計早就按捺不住了,有幾個人的輕功能和快馬相比的,在彆人眼裡必定會被當做是獨孤蘭青故意在吹噓自己。
無心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這是一場原本就設計好了的競寶大會,劫財隻是次要的,他們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劫持這些人,最終降服,或者殺掉,以此來削弱江湖各派的實力。”他終於相信了獨孤蘭青昨天夜裡的話,知道這是一次陰謀。
這是一招一箭三雕的詭計,如果這些人願意臣服,那對方就平白多了這麼多江湖好手,而且順帶得了這麼多寶物,如果無法降服,那殺掉這些人勢必是對江湖各派的一個沉重打擊。
“哼,要不是現在的各門各派隻在乎自己的那點昭然若揭的私心,又豈會讓紅羽橫行江湖十幾年。自作孽,不可活。”獨孤蘭青冷哼了一聲說道,好像對現如今江湖上的一些門派之爭嗤之以鼻。
無心笑了笑,沒有說話。人心本就如此,總是自私的,隻有在失去一切的時候往往才會幡然醒悟,可是到那時已經為時已晚,後悔莫及了。
這時,那些幸存的江湖人士紛紛走到無心和獨孤蘭青身邊,一同向二人抱拳行禮,說著各自感謝的話。說實話,要不是無心和獨孤蘭青插手,這些人恐怕早已經身首異處,人財倆空了。
獨孤蘭青擺了擺手,不耐煩的的冷聲說道:“不
用給我戴高帽,你們好自為之吧。”說著向無心示意離開,然後率先向門口走去。
無心搖了搖頭,帶著慕容雪也向客棧外走去,經過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屍體的時候,看到了幾名馬夫的屍體,從他們的咧開的衣領可以看到,他們裡麵都穿著一件藍色的衣服,那是紅羽的標誌。看到這裡,無心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荒涼的大漠中,倆匹馬向著中原的方向疾馳著,好像因為什麼而興奮著,不知疲倦。馬上乘著一男一女。男的身披黑色的鬥篷,緊緊的包裹著身體,好像生怕熾熱的陽光灼傷那蒼白如雪的皮膚。女的身著紫色勁裝,樣貌出眾,馬上的英姿竟似透著一股男人般的豪放。
“你為什麼願意跟我跑這一趟,還幾次三番的救我?”女孩邊抓著手裡的韁繩,邊扭頭看著一旁並駕齊驅的少年大聲問道。
少年沒有思索,提高了嗓門,淡淡的說道:“因為你是慕容雪。”
話音剛落,用力一夾胯下的快馬,如離弦之箭一樣絕塵而去,好像沉醉於這樣肆無忌憚馳騁的快感。
聽到少年的這句話,女孩愣了一下,眼神竟似癡了,忘記了此刻應該快馬加鞭的跟上少年,隻是癡癡的望
著少年絕塵而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笑容。
其實少年還有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你是慕容千鶴的女兒,而慕容千鶴恰好又是我的朋友。他並沒有在意這句話說的是否完整,隻是隨口說出了一個理由。
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就此埋下了禍根,而他卻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