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
想要讓獵人現身,那就必須有足夠誘惑力的獵物出現,誘惑不隻是動物無法抵抗,就連人也是一樣,隻要有足夠多的誘惑,聰明如人也會被牽著鼻子走,這就是人性,寧可犯錯,也不會錯過。
當慕容雪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無心已經不在了,空蕩的房間隻留下一封簡短的書信作為告彆。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慕容雪陷入了沉默,顯然她還沒有做好與無心分彆的準備。
其實無心本不願招呼都不打就這樣突然離開,於情於理都顯得有些不太妥當,至少應該和慕容千鶴說一聲再走也不遲,可是無心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他知道如果當麵辭行,慕容千鶴必定還會挽留自己多住些時日,他也知道慕容雪一定會纏著自己。
他不是傻子,根據這一路上發生的事,他已經能夠感覺出來慕容雪對自己的心意,但是他並沒有
說破,因為他的心裡隻有一個人,再也裝不下彆人,一段注定沒有結局的故事,又何必太早知道結局,這對慕容雪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也許不告而彆,應該是離開的最好方式。
宣州城的街道上,一個擺在路邊的茶攤上,坐著一個人,一個到哪兒都會引得路人側目的人。一身黑色的鬥篷,緊緊的包裹著身軀,一把黝黑的長刀緊緊的握在手裡,垂在身體的一側。桌上放著一個簡單的包裹,一份茶點,一壺熱茶。
杯中的茶水不斷的冒著熱氣,好像在訴說著越來越冷的天氣。不知不覺,冬天已經到了,到了雪花即將紛飛的季節。
這個渾身上下透著孤獨的人,正是剛從江城而來的無心,他是來尋找誰是那個雇傭龍城雙怪的人的,但是卻並沒有喬裝打扮,隱藏行跡,反而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街麵上,好像是故意讓來往的行人都能看見,他好像從來都是那麼的特彆。
唯一不同的是,從來不帶行李的他,此刻麵
前的桌子上竟然放著一個包裹,一個與慕容雪裝金絲鎧甲一樣的包裹。
無心並沒有理會身邊時不時駐足觀望的行人,以及那些人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自顧自的喝著熱茶,吃著茶點。
在這樣的一個早晨,能喝上一口熱茶,吃上一口味道還算不錯的茶點,對無心來說,已經足夠踏實,他已經心滿意足。
時近午時的時候,無心出現在了一家當鋪的門口,停頓了一下,徑直走了進去。
當鋪的夥計看到有客人上門,殷勤的打著招呼,麵帶微笑的問道:“客官,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
無心拎了拎手裡的包裹,淡淡的說道:“我要當點東西。”嘴上說著,卻沒有想要將手裡的包裹遞給夥計的意思。
夥計看著無心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尷尬的收回了停在半空的那隻手,笑著問道:“那請問您這
包裹裡裝的是什麼?打算當多少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客人來到當鋪光說當東西卻不讓看貨的。
無心沒有猶豫,淡淡的說道:“金絲鎧甲,七十萬兩。”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夥計一眼,隻是時不時的觀察著周圍,尤其是身後,好像擔心突然有人出來搶奪一樣。
夥計一聽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客官,我們這廟門太小,收不下你這寶物,您還是去彆家吧。”說著自顧自得去忙自己的事去了,態度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熱情。
無心聽了夥計的話,也並沒有再說彆的,轉身向外走去,可是嘴角卻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當鋪的夥計看著無心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大概在他的心裡,並沒有過多的欲望去想知道無心手裡的包裹是否真的裝著什麼金絲鎧甲,單單聽無心出的報價就知道無心可能隻不過是個窮瘋了的怪人。
拿著一件破衣服出口就敢開出七十萬兩如此高的報價,簡直是瘋子。並不是如他所說的廟門太小,實際上這已經是宣州城最大的一家當鋪,區區的七十萬兩也還是拿的出來的,問題是能不能再收回這七十萬兩,那就成了問題。
畢竟這年月這樣的人他們已經見多了,有的人甚至抱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淘換來的花瓶,硬說是幾百年 前流傳下來的古董。
一段司空見慣的插曲,就這樣結束了,可是這個消息卻漸漸在宣州城傳開了,人們開始議論,不知道是哪個窮瘋了的人竟然乾了這麼一件荒唐事。
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有幾個人在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已經開始在城裡尋找這個號稱帶著幾十萬兩價值的金絲鎧甲的人。
此時的無心已經找了一家酒樓,要了一個房間,正坐在二樓的雅座裡喝著茶,時不時的透過身邊的窗戶 望一望樓下,又時不時的看一眼樓梯口,好像在等人。
麵前的桌子上依舊是一壺熱茶,一個茶杯,簡單,卻並不顯得單調,好像他的這身裝扮,這份氣質,跟麵前的茶壺茶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渾然天成。
就在這時,樓梯口出現了三個人,同樣的一身勁裝,手裡都握著兵器,上來用目光掃了一圈之後,徑直向無心走來。無心等的人,終於來了。
“兄弟,聽說你擁有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打算出價七十萬兩,不知可否讓我們一睹為快?”其中一個年級稍大的人來到無心身邊之後,開口說道。眼睛緊緊地盯著麵前桌上的那個包裹,眼神中有一絲莫名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