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入者死
承諾,有時候是一把標尺,能夠衡量一個人的本性,更能證明一個人是否可交,一個無法信守承諾的人,是不值得當做朋友而肝膽相照的。一諾千金,也正是證實了承諾的重要性,一個把承諾當兒戲的人,是不會有朋友的,不管這個承諾是來源於何人。
“我在聽你的解釋。”慕容千鶴顫動著嘴角,盯著無心的眼睛說道。他原本不想和無心成為敵人,不是因為無心的實力可能連他都沒有信心可以應對,而是因為他在乎這個嫉惡如仇,幾次三番有恩於他的朋友,可是慕容百裡的死使得他不得不這麼做,他沒得選。
無心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他殺了我最重要的朋友,換做是你,你會如何?”他希望慕容千鶴能夠明白自己的苦心,更希望慕容千鶴能善惡分明。
“就算他是紅羽的殺手,你完全可以製服之後交給我處理,哪怕讓我親手殺了他也好,可是你沒有給我機會。”慕容千鶴沉聲說道,情緒有點激動,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做了不該做的事,但是死在外人的手裡終歸有點不甘心。
無心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我寧願你恨我,也不願你親自去麵對他的生死。”他了解慕容千鶴也是一個視紅羽如死敵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是紅羽的殺手,而且是罪行累累的七大殺手之一,那對慕容千鶴來說未免太過殘忍。
慕容千鶴聽到無心的話,愣了一下,緊緊地咬著牙,突然變得沉默。說實話,就像無心說的那樣,如果是自己親自麵對已淪為紅羽爪牙的兒子,他不知道自己會如何選擇,也許根本就下不去手。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我會親自到慕容堂拜見,到時候隨你處置,我絕無二話。”無心看著慕容千鶴的眼睛,誠懇的說道。
慕容千鶴遲疑了,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無心的話,更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與無心決裂,因為他的內心深處是知道的,無心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他做的沒錯,錯的隻是那個已死的人是自己唯一的兒子。
遲疑了很久,慕容千鶴突然轉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傷害我的女兒,她隻是因為太在乎她的哥哥,否則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你。”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無法接受大哥的慘死,一定會
找無心報仇。自從慕容百裡死了之後慕容雪就消失了,慕容千鶴派人一直在找,可是始終沒有找到。
“你放心,她永遠是我的朋友,不會是我的敵人。”無心肯定的說道,他說的沒錯,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因為慕容雪上一次就差點殺了他,而他根本沒有躲,就是因為他的刀隻對付敵人,不會對付朋友。
眼看著慕容千鶴帶著人就要走出酒樓,無心突然又開口說道:“如果一個月之後我沒有出現,那你也不必再等了,也不必再找我,因為那時候我已經死了。”無心知道,此去風月穀凶吉難料,幾乎是九死一生。
原本一隻腳已經踏出酒樓的慕容千鶴聽到無心的話,愣了一下,停下了腳步,扭頭看著無心,疑惑的問道:“你要去哪兒?”無心剛才已經說了,要去辦一件事,所以才要求一個月的期限,但是他不知道無心到底要去做什麼。
“風月穀。”無心淡淡的說道,嘴角帶著一絲坦然的笑意,即使是談論著自己的生死,也能談笑風生,也許這就是慕容千鶴為什麼珍惜他這個朋友的原因。
聽到“風月穀”三個字,慕容千鶴皺了皺眉頭,他知道風月穀,也聽說過二十多年前風月穀的威名,隻不過那時的他還隻是一個初出江湖的江湖後輩,慕容堂也沒
有現在這般龐大。
遲疑了一會,冷笑了一聲,繼續抬腿向外走去,嘴裡淡淡的說道:“血刀無心不是任人宰割的草包。”話音未落,已經帶著手下離開了。他相信無心,知道無心一個月之後一定會出現在慕容堂,又或者他心底其實希望無心不要去,隻是不想承認罷了。
看著慕容千鶴離去的背影,無心笑了。雖然慕容千鶴的話聽起來不那麼順耳,可是無形中卻點醒了那個永不服輸,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慕容千鶴說的沒錯,自己從來就不是任人宰割的,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可現在不還是好端端的坐在這裡,不管是風月穀還是什麼陰曹地府,自己一定要活著回來,活著救出在遠方苦苦等待的人。
一座陡峭崎嶇的山峰佇立在天邊的晚霞之下,高聳入雲的山頂看不到儘頭,看起來是那麼的宏偉壯觀。漫山遍野儘是茂密的樹林,幾乎讓人喘不上氣來。
一條早已荒廢了許久的小路從山腳一直延伸到了看不到儘頭的山頂,大概是許多年前上山打獵和砍柴的農戶完全靠著雙腳踩出來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荒廢。道路倆旁的樹枝已經逐漸延伸了出來, 掩蓋著曾經留下的痕跡,如果不仔細看,也許真的發現不了。
一個人影正站在山腳下,小路的入口處,看著沒
有儘頭的小路,高聳入雲的山頂望而興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