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幻林
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滴水穿石,鐵杵成針,都是蘊含這一道理的典故,但是未必所有人都能夠有如此毅力,畢竟有時候在艱難險阻麵前,一個人的力量往往顯得太過渺小,不是所有人都會為了達到目的而犧牲一切。但總有那麼一些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為的隻是心中那份堅持不懈的決心和希望。
一處年代久遠,但卻看起來荒廢了很久的破廟裡,祭台之下跪著一個人,一個渾身紅衣,臉蒙麵紗的人,恭敬的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見他輕聲的說道:“計劃已經順利完成,點子已經順利進入敵人內部,隻不過我們派去的人都被他殺了。”說話的時候悄悄地抬起了頭,看了看自己的前方。
在紅衣人麵前正對的方向,一個人影背對著站在祭台前,雙手背在身後,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昏暗的廟裡隻有依稀的月光照入,根本看不清這個人的樣子。
聽到紅衣人的話,這人身體動了動,背在身後的雙拳瞬間緊握,隻聽他沉聲說道:“現場處理了嗎?”冰冷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殺氣。
“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紅衣人肯定的回答道。
晚風輕襲,透過破敗的牆壁,吹動了廟中的幾縷青帳,以及一站一跪的二人衣角,一絲神秘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之中…
無心隨著中年人來到了位於風月穀中最深處的一間三層樓高的大殿裡,大殿的正門正對著穀口的方向,好像是專門用這裡來招待遠來的客人。
大殿正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正端坐著一個人,一個相比無心身邊的中年人和之前見過的那名婦人的丈夫年齡略大的中年人,留著打理的很整齊的山羊胡,眉宇之間透著一絲威嚴,正在打量著從外麵走進來的無心。
看到無心進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善意的微笑,但是在那雙幾乎想要看透人心的眼睛下,這一絲笑容卻顯得讓人背脊發涼,心生戒備。隻見他緩緩的說道:“多謝少俠仗義出手,救下我風月穀中人。”說這話的時候依然在上下打量著無心,好像要將無心從裡到外看個徹底。
無心笑了笑,淡淡的說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無心也在打量著麵前的這個怎麼看都像是這穀中身份最高的中年人,但是卻不僅有一絲疑惑,因為他聽鐵雄說起過,二十年前風月穀就已經名動江湖,可是看麵前的這個中年人大概隻有三十幾歲,難道他十幾歲的時候武功就已經獨步天下了嗎?無心不解。
中年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可是不知道少俠為何一個人走到了這深山老林之中,老實說,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外人了。”說著盯住了無心的眼睛,嘴角依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無心直視著中年人飽含深意的眼睛,淡淡的說道:“遊山玩水而已,隻不過沒想到碰巧遇到了貴穀的人遇到了危險,看不過以多欺少所以出手罷了。這裡如果真的很久沒有外人來過的話,那就隻能說這天下有太多的膽小鬼了,也許是被林中的那塊擅入者死的石碑給嚇跑了吧,又或許他們隻是沒有活著進到這穀中罷了。”
中年人一聽,愣了一下,笑著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笑著說道:“哦?這麼說來你是一個不怕死的人了?”雖然他在笑著,但是眼中卻精光一閃。
“怕,誰都怕死,可是如果怕死就不用死的話那江湖中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成為亡魂了,既然沒有用,那怕不怕又有何意義。”無心淡淡的答道,神情輕鬆。
聽了無心的回答,中年人笑得更燦爛了,大概是從沒有聽到這種說法吧,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無心的身前,緩緩的說道:“我是這風月穀的穀主,東方啟,你旁邊的這位是我的三師弟東方白,我二師弟東方憲你應該也已經見過了,你救得就是他的夫人,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
“無名小輩,何足東方穀主掛齒。”無心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
看到無心不願說出自己的姓名,站在一旁的東方白麵色不快,大概是覺得師兄已經說出了包括自己在內的師兄弟三人的姓名而無心卻避而不答有點不知好歹,正要發作,卻聽到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不由得向身後看去。
一名黑衣人快步走了進來,向大殿之中的東方啟和東方白鞠了一躬,看了看無心之後欲言又止。這名黑衣人正是隨東方白出現在密林之中的其中一個,當時東方白命令他和其餘幾名黑衣人前去練武場查探,此時已經折返回來。
東方啟看了一眼黑衣人,然後轉向無心說道:“既然少俠不願說出自己的姓名,我也不便勉強,天色不早了,就請少俠先行休息吧,明日再設宴款待少俠仗義出手之恩。”雖然下的是逐客令,但是卻說得頭頭是道,不露痕跡。
無心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隨著一名引路的黑衣人走出了大殿,向旁邊的一處庭院中走去。之所以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是因為無心知道,雖然風月穀看起
來已經在江湖上沉寂了二十年,但是這裡生機怏然的一切都可以證明,雖然它已經沉寂了,但是卻並沒有因此而沒落,一定還與江湖上有著聯係,如果自己說出真實姓名,很可能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增加難度,他並不傻。
待無心離開之後,東方白率先看向了回來複命的黑衣人,沉聲問道:“怎麼樣?查出那夥紅衣人的來曆了嗎?”
黑衣人搖了搖頭,臉色沉重的說道:“沒有,那裡一個人影都沒有,連我們自己的人都不見了,我們在四周擴大範圍搜索了一遍,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