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離彆時
人活著,總不能一直賴在一個地方,始終停滯不前,總要去做一些事情,也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也許隻是雞毛蒜皮、無足輕重小事,但總要試著向前走,不管道路有多崎嶇,終點有多遙遠,至少要堅持到不能再堅持為止。
因為舒服是留給死人的,隻要你還活著,都應該試著去做點什麼,不為彆的,就為了那顆還在緩緩跳動的心,那份還在堅守的執著。
隨著無心不斷的一步步的走向東方憲,東方憲的臉色卻來越難看,就好像是有一隻巨大的鐵錘,每靠近一步,就在他的胸口砸一錘一樣,壓抑的空氣讓他幾乎快要喘不過來氣。
放眼江湖之中,能讓東方憲產生如此恐懼心理的,也隻有無心。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操之過急了,根本不應該來到這裡,可是現在好像已經晚了。
“如果你殺了我,風月穀不會放過你的,一
定會殺了你,殺了你們所有人!”東方憲看著已經走到近前的無心,用手環指了一下正在與風月穀弟子交手的“影子”,還有站在小樓中的如意三人,麵露猙獰,咬牙切齒。樣子雖然凶狠,可是能夠看出來,他害怕了。
無心沒有說話,他甚至一刻也不想再見到東方憲,因為他看到東方憲此時的樣子,真的對自己曾經的敬重感到恥辱,他根本想不到東方憲竟會是這麼無恥的人。
而東方憲剛才的話,已經徹底激怒了他,他不在乎得罪誰,也不在乎有多少人想要置他於死地,可是他在乎有人將與他之間的仇怨牽扯到自己身邊人的身上,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所以,無心沒有再猶豫,直接揚起手中的刀,再一次狠狠的劈向東方憲,這一次,他使出了全力,想要一刀殺了東方憲,因為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看到無心再一次出刀,東方憲不敢大意,低
喝了一聲,也全力揮出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同時瞟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激烈交手的人群,心情跌落至穀底。
血刀與長劍再一次發出一聲劇烈的金鐵交鳴之聲,可以聽得出來,雙方都已經使出了全力。
就在刀劍相交的瞬間,也許是因為雙方都將內勁貫於自己的兵器之中,隻見東方憲手中的長劍突然彎曲了起來,長劍本來就沒有血刀那般剛勁,柔軟的劍身彎曲之後,劍尖竟然如蛇吐信一般刺向無心的麵頰!速度極快!出乎了無心的意料。
看到閃電般刺向自己的劍尖,無心愣了愣神,來不及多想,急忙向後退去,同時將握在手中的血刀用力一挑,希望將彎曲的長劍挑開。
可是就在無心剛一向後退的瞬間,原本麵色猙獰的東方憲突然棄劍而去,奔著院牆之上掠了過去,他想逃!
看著棄劍而逃的東方憲,無心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血刀一挑一帶之間,隻見長劍竟然變換了方向,直奔想要奪路而逃的東方憲!速度極快,眨眼已
經到了東方憲的後心!
正在發足狂奔的東方憲突然感覺到後背一陣寒意,以為無心已經追到,不敢大意,急忙向旁邊一閃!
隻見呼嘯而至的長劍瞬間從他的腋下疾射而過,在他的腰側和手臂之上劃開一個大口子,帶出倆股鮮血,然後餘力未消,直接插進了院牆之上。等東方憲定睛看去的時候才發現,那把差點將自己穿個透心涼的兵器竟然是原本屬於自己的那把長劍。
還沒等東方憲反應過來,無心已經閃電般殺到,狠狠踢出一腳,踢在了東方憲的後背之上!然後就看到東方憲的身體直接離地飛了出去,重重的迎麵摔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東方憲看著近在咫尺的牆頭,眼眶欲裂,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是無論他怎麼使勁,卻再也爬不起來, 隻能掙紮著發出一聲聲絕望的低吼。
“我說過,你是在找死。”無心走到了東方憲的跟前,看著狼狽的趴在地上不停掙紮的東方憲,
淡 淡的說道。眼神中沒有憐憫,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一股從心底而發的厭惡和不屑。
東方憲掙紮著將身體轉了過來,仰麵看著站在自己腳邊的無心,麵色蒼白,驚慌失色,眼神中滿是不甘。他做夢也沒想到結局來的這麼突然,他甚至已經看到一把帶血的刀正在緩緩的割破自己的喉嚨,看著自己絕望的咽下最後一口氣。
“你不敢殺我。”東方憲哭笑不得的看著麵前的無心,呲著帶血的牙說道,像是在威脅,又像是在詢問,明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無心沒有理會東方憲的問話,冷冷的看著此時如同一隻搖尾乞憐的狗一般的東方憲,為他感到可悲。自作孽不可活,他明明可以高高在上,卻偏偏選擇了一條不該選擇的路。
其實如果剛才他不選擇棄劍而逃,也許結局還不會來的這麼快,但結局終歸是結局,不會發生任何改變,當他踏進這間院落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自己的結局。
無心沒有再猶豫,舉起了手中的刀,狠狠的揮了下去。他已經打算結束這一切,不在乎東方憲的背後是曾經稱霸於江湖的風月穀,不在乎因此會招來風月穀更加瘋狂的報複,他隻知道,東方憲已經威脅到了這裡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