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方休
真正的朋友,不會因為對方是誰,是什麼身份而相交,而是因為彼此之間是否真的肝膽相照,倆肋插刀。如果真的可以成為生死之交,那就不必問出處,不必在意過往,隻有一顆真心就好,僅此而已。
龍新月緩緩的走下了樓梯,來到了無心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緩緩的說道:“怎麼樣?傷得重不重?”現在無心的身上,已經到處都是鮮血、傷口,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傷得重與不重。
無心扭頭看了龍新月一眼,淡淡的說道:“沒事,鐵飛雲怎麼樣?”說話間,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再一次仰頭一飲而儘,不知道怎麼了,他總是覺得很渴,渴的嗓子發熱,好像快要著火了。
在無心扭頭的一瞬間,龍新月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神情有些凝重,緩緩的說道:“他已經沒事了,沒傷到要害,彆管他了,先管管你自己吧。”說著,直接伸出手抓住了無心的一隻手腕,搭在了脈搏之上,因為他發現無心的眼睛依然腥紅如血。
突然被龍新月抓住了手腕,無心愣了一下,轉頭看著龍新月,掙了一下沒有掙脫,手腕被龍新月抓的死死
地,忍不住問道:“乾什麼?”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龍新月沒有立即搭話,食中二指搭在無心的脈搏之上,眉頭越皺越緊,頓了一會兒,鬆開了無心的手腕,看著無心凝重的說道:“你現在的脈搏很亂,趕緊坐下來調息一下,否則會走火入魔的。”
無心看著龍新月無比認真的神情,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不過卻並沒有照著龍新月說的去做,而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著急,先去看一看鐵飛雲的傷勢再說。”
說著就向樓梯口走去,他早就已經覺察出了不對,總覺得眼前血紅一片,看不清東西,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是紅色的,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了,隻是這次好像更嚴重。
龍新月搖了搖頭,趕緊跟在了無心的身後。
可是就在這時,正要踏上樓梯的無心突然停下了腳步,猛然轉過了身,冷冷的看著客棧的門外,眼神中殺氣陡現。
隻見此時客棧的門口,正站著一個身影,一個貌不驚人的灰衫老者,一雙眼睛正在緊緊的盯著無心。
無心一眼就認出了這名老者,不是彆人,正是風月穀老穀主東方絕的那名老仆。於是握了握手中還未來得及歸鞘的血刀,看著灰衫老者冷冷的問道:“是東方絕派
你來殺我的?”
那名灰衫老者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穀主隻是讓我來看看你死沒死,風月穀的敵人,不能死在彆人的手上。”話中的意思好像是說無心的命是風月穀的,彆人沒有權利拿走。
無心冷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如果不是,那你可以離開了,彆等我改變主意。”此刻在他的眼中,這名老者早已經沒有了之前在風月穀見到時候的那份卑微和謙遜,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灰衫老者看了一眼無心,又看了一眼大廳中那副不忍直視的慘烈場景,皺了皺眉,轉身緩緩的離開了。隻是心中卻又一個疑問沒有解開,不明白為什麼老穀主要讓自己來暗中保護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少年,不過剛才他並沒有說出這件事,這才是他來這裡的真正原因。
看到灰衫老者已走,無心這才緩緩的將血刀歸入鞘中,然後轉身向樓上走去,龍新月也跟了上去。
在確認過鐵飛雲確實沒事之後,無心才放下心來,然後讓龍新月為“影子”找一個地方,方便他們各自療傷。龍新月答應之後,又為無心安排了一個新的房間,讓無心好好休息。
一場慘烈的廝殺直至現在才終於真正的結束,這
個夜晚,注定會留在人們的記憶裡,尤其是那些意圖刺殺無心想要得到懸賞金的江湖人,這件事很快就會在江湖上傳開,到時候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敢送上門來。
第二天,新月客棧的事就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的了,終於有人明白那十萬兩黃金不是白掙得,搞不好會送命的。
緊接著,又一條消息在江湖上傳開,新任武林盟主慕容千鶴已經發出了一條指令,任何江湖人士都不能參與刺殺血刀無心,否則就是與整個江湖為敵。接連的倆個重磅消息,讓一時蠢蠢欲動的江湖人士全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敢妄動。
剛過午時,鐵飛雲就來到了無心的房間進行告彆,聲稱要回京向父親和六扇門複命。原本六扇門所處的位置有些尷尬,暗中一定有人等著看六扇門的笑話,甚至已經準備好了拉六扇門下水的方法,其中就包括一直虎視眈眈的賢王府。
可是現在鐵飛雲已經因為抓捕人犯而受了重傷,正好堵住了那些人的嘴,不會有人再說什麼。鐵飛雲的一時之念,竟無意間化解了六扇門的一次危機。
無心沒有阻攔,他知道鐵飛雲這次前來的目的是什麼,隻不過沒想到戰英為了拯救自己竟然將整個六扇門
都做了賭注,這一點讓他有點意外,也很感激。
又過了一天,無心終於走出了自己的房間,身上的傷痛也緩和了許多,手腳也恢複了氣力,不再顫顫巍巍,眼睛也恢複如初了,沒有大礙。這期間,龍新月一直在悉心照顧著無心,無心的心裡很是感激,越來越開始重視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