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附身
仇恨,是一股可怕而邪惡的力量,一個心中隻有仇恨的人,稍有不慎便會陷入仇恨的漩渦之中,再也無法自拔,變得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可是當你有一天突然真的站在近在咫尺的仇人麵前的時候,你還是否能夠分得清你是在報仇,還是早已被仇恨所支配,隻是一個殺人的工具。到那一刻,你還是否能夠認得清自己是誰?為什麼而來?
無心看著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倆個人,眼神冰冷,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血刀,壓低了聲音,用沙啞的嗓音說道:“你們也是紅羽的人?”他心裡這樣期待著,因為他總覺得那名蒙麵的藍衣人沒有那麼簡單。
藍衣人依然沒有說話,倒是旁邊的那名矮小精悍的老者再一次開口了,隻見他陰森的說道:“一個將死之人,還問那麼多乾什麼,你隻需要知道我們是來取你性命的人就行了。”隨著話音,他的嘴角露
出了一絲比聲音更加陰森的笑容。
聽了這人的話,無心眼睛一眯,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淡淡的說道:“看來我猜的沒錯,這個陰謀陷阱就是你設的吧?”他仍然沒有理會那名矮小精悍的老者,依舊盯著那名藍衣人,眼神突然開始變的熾熱,聽了矮小精悍老者的回答,他已經更加的確定了。
矮小精悍的老者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大概是沒有想到無心竟然如此無視於他吧,臉色越來越陰沉,狠狠的咬著牙,雙拳緊握,好像眼看著就要發飆了。
“你和你父親一樣,都是好奇心太大的人,為了想弄清一件事總會沒完沒了的糾纏。”突然,藍衣人開口說話了,而且第一句話就足以將無心的整顆心都擊碎。
聽到藍衣人突然開口說的話,無心的身體猛地一震,瞳孔驟縮,心潮澎湃,眼眶中似有血絲在擴散,他極力的控製著自己心中的激動,盯著藍衣人,
聲音略顯顫抖的說道:“你提到了我的父親,你見過他?”
“這話你應該到下麵去問他,看他見沒見過我。”藍衣人冷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
無心雙手開始顫抖,緩緩的向前你挪了倆步,努力控製著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的身體,看著藍衣人問道:“二十年前,你是否曾經在姑蘇城的梅花山莊出現過?那個下令殺我父親的人,是…不是…你?”最後的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似乎能夠隱約間聽到他的牙齒上下不住顫抖碰撞的聲音。
藍衣人頓了頓,冷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既然你早已經猜到,又何必再問。”因為他的臉用布蒙著,所以根本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從他的聲音中可以聽得出來,他很輕鬆,輕鬆的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一樣。
聽到藍衣人的話,無心的身體再也控製不住,開始猛烈的顫抖起來,好像全身的每一寸地方都在顫抖,無論他怎麼壓製都控製不住。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眼前變得一片通紅,就像是看到了一灘腥紅的鮮血,緩緩的流淌,浸濕了自己的眼眶,淹沒了所能看到的一切。而這灘鮮血之中,靜靜地躺著倆個人,一男一女,沒有掙紮,沒有聲音,就那麼靜靜的躺在血泊之中,充滿了怨恨,充滿了絕望。他認得那倆個人,那是他的父母,早在二十年前就死在亡靈澗的父母。
心中就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胸口一股難忍的憋悶和壓抑迅速的蔓延,蔓延在自己的全身,好像將自己的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他想說話,卻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嘴,好像一張嘴胸中的那團火就會奪口而出一樣。
此刻的無心,身體已經顫抖得更加的厲害,全身上下都在忍不住抽搐,蒼白如雪的麵容扭曲著,透著一股無法控製的扭曲之色,緊咬的嘴唇早已經被他自己咬破,鮮血順著嘴角緩緩的流了下去。他似乎哭了,因為他的眼角似乎已經流出了眼淚,一滴,倆滴…眼淚,竟然是血紅色的。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眼淚
,還是奪眶而出的鮮血。
站在不遠處的藍衣人和矮小精悍的老者全都看到了這一幕,看到了無心身上的這絲異樣,不由得全都皺起了眉頭,他們從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變成這樣。
“不好!”矮小精悍的老者驚呼了一聲,不再遲疑,閃電般向無心衝了過去,他看到了無心眼角滴下的那幾滴更像是血的眼淚,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已經準備動手,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隻是覺得心裡很不安。
“啊!!!”隻見站在涼亭邊緣的無心突然仰天長嘯,一聲淒厲的呐喊從他的嘴裡喊了出來,聲音淒慘無比,幾乎一瞬間穿透了夜空,傳進了對麵矮小精悍的老者和藍衣人的耳中,像是要撕裂一切一樣。
就在這聲呐喊穿透夜空的同時,一股強烈到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從無心的身上瞬間散發了出來,迅速的向周圍蔓延,似乎要將滿地的紅燭熄滅,燭光
劇烈的搖擺,隻不過這一次不是風在吹。
剛前衝了倆步的矮小老者猛然停下了腳步,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緊鎖著眉頭,驚恐的看向了站在涼亭邊緣的無心。
此時的無心,身體已經逐漸的平緩了下來,好像一切都隨著剛才的那一聲呐喊發泄了出去,整個人似乎蜷縮了起來,蒼白如雪的臉龐也變成了黑紫色,瞪著一雙腥紅如血的眼睛,正在緊緊的盯著對麵的藍衣人和矮小老者。
“我要…收走你們肮臟的靈魂,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無心緊緊地盯著對麵的二人,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隨著他的話音,一股更加強烈的死亡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籠罩在了小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