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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歌拖著那個人的身體浮出水麵, 大口的呼吸新鮮氧氣,一邊又趕緊把那個人的頭露出來。

這時候他聽見牧野裕一郎在那邊喊:“沈警官!來這裡!來這裡!”

沈朝歌呼吸緩過來之後,順著牧野裕一郎的聲音看去, 隻見牧野裕一郎站在人工河河岸旁砌出的一處台階上,朝他照著手。

沈朝歌見狀,也連忙帶著救上來的人往台階處遊,遊到台階前, 沈朝歌先把昏過去的人往上抬, 牧野裕一郎站在台階上抓住那個人的肩膀往上拉, 兩人合力, 好不容易把人拉出了水麵。

沈朝歌也緊跟著爬上台階,這台階很窄, 本來就不是讓人來遊玩的,他站穩後幫著牧野裕一郎, 一起把人半抬半扛的弄上了岸。

這條人工河臨近居民區, 今天又正是工作日,來往車輛稀少,附近的人也不多,即便剛剛發生了這一出,周遭也沒幾個人出來圍觀。

可見這個人特意找了這條自殺尋死,卻不巧剛好被沈朝歌他們撞到, 救了上來。

沈朝歌心裡想著,又說這人嗆了水昏迷了,要先讓他把肚子裡的水吐出來。

牧野裕一郎積極地舉手:“沈警官, 這個我會,剛才我也已經打了米花醫院電話請他們派救護車過來。”

“你先歇一會兒,我來給他按!”說完,牧野裕一郎就右膝跪地,左腿膝部彎曲,把人翻過來臉朝下,腹部橫放到他左腿上,手按壓著對方的後背,不一會兒,對方就被這個艱難的姿勢壓迫吐出了胃內和口中的積水。

沈朝歌一時間被牧野裕一郎乾脆利落的動作驚呆了:“很厲害啊,牧野警官,你學過這個?”

牧野裕一郎把人放下,試了試呼吸正常後,才抬頭對沈朝歌說:“我大學的時候跟同學去海邊玩,我不會遊泳,就跟著救生員學了怎麼搶救溺水的人,後來還救了我的一個女同學呢!”

人既然已經平安了,沈朝歌心裡繃緊的那根弦也鬆了下來,他也有心情開玩笑了:“女同學?牧野警官後來有沒有跟那位女同學交往啊?”

牧野裕一郎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他抓抓頭:“那個女同學跟把她從海裡救上來的人交往了,我的話,好像是因為按壓的力氣太大,把她背後按出了一大片淤青才……”

沈朝歌忍俊不禁,不過想到要照顧牧野警官的心情,他努力憋住了不笑,裝作去查看那個人的情況。

躺在上的人頭發宛若一團亂糟糟的海藻,遮住了上半張臉,口鼻處都很乾淨,沒有在水裡吃進什麼臟東西,而他露出的一雙胳膊挺細的,兩條胳膊上都裹了繃帶,像是受了什麼傷的樣子。

看到繃帶後沈朝歌覺得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乾脆搖了搖頭不想。他頭發濕了,有水從頭上流下來打濕眼睛,沈朝歌揉了揉眼睛:“牧野警官,找一下這個人身上的身份證駕照什麼的,聯係一下他的家屬吧,說不定他的家人正著急找他呢。”

牧野裕一郎聞言點頭,然後就動手去搜東西,從對方的口袋裡搜出了一部手機,除此之外在沒有彆的了。

“沈警官,手機還能用!”牧野裕一郎拿著手機對沈朝歌說道。

“那就好。”沈朝歌接過手機,手機沒有上鎖,直接就打開了。

沈朝歌就去翻電話薄,可這人手機裡的聯係人一大堆,卻沒有家人的備注,沈朝歌抱著賭一把的想法,找了個標著中島的撥了過去。

那邊電話一接通就響起焦急的少年聲音,沈朝歌聽起來還有耳熟:“太宰先生你去哪裡了?!!我在酒店周圍到處都找不到你!”

“是中島君嗎?”沈朝歌試探的問。

“誒——!”中島敦非常意外,“沈先生?是沈先生沒錯吧?!”

“難道說太宰先生去打擾沈先生了?!”中島敦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我是沈朝歌,等等,中島君你說的太宰……”沈朝歌蹲下去撥開了那人的頭發,露出來的那張臉讓他不禁皺緊了眉頭。

竟然是這個有眼無珠認不出他是男是女的渣渣太宰!!

那邊的中島敦已經開始不斷的賠罪:“非常抱歉沈先生!是我沒有看好太宰先生讓他跑去打擾您!您現在在哪裡?我立刻趕過去!!”

此時沈朝歌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牧野裕一郎也道:“沈警官,救護車到了。”

於是沈朝歌就對中島敦說:“不用了,中島君直接去米花醫院吧,剛才這位太宰先生試圖跳河自殺,被我和同事救了上來即將送往米花醫院。”

“什麼?!太宰先生又去自殺了?!”

中島敦口中的“又”表明了太宰治的惡劣行徑,同時也體現出了中島敦對太宰治自殺行為的習以為常,他聽到太宰治自殺,隻是不斷地向沈朝歌道歉,替給沈朝歌和同事帶來麻煩的太宰治賠罪,聽起來完全沒有擔心太宰治生命安全的意思。

救護車到了,沈朝歌兩人把依然處在昏迷中的太宰治送上救護車,考慮到中島敦還是個未成年,再加上責任心,沈朝歌和牧野裕一郎決定陪同趕往米花醫院。

那邊牧野裕一郎一邊開車一邊向總部報告情況,總部聽聞他們搭救了一位溺水者後也立馬批準了,而沈朝歌這邊電話還沒掛,他便奇怪道:“中島,你不擔心那個太宰嗎?”

已經坐上計程車,為昂貴的車費心中滴血的中島敦冷酷道:“不擔心,太宰先生自殺從來沒成功過,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啊,原來是這樣啊,那個太宰果然是個人渣呢……”沈朝歌聞言感慨不已。

“沈警官?!”聽到沈朝歌危險言論的牧野裕一郎滿臉意外,這種話完全不像是沈朝歌能說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