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雲遮擋的黑夜,天空上的星子格外璀璨閃耀。
明亮的聯排路燈下,中原中也看著前方四肢擺動、交換蹦跳,還時不時發出意義不明的語氣詞,踩著燈影前進的江戶川亂步,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行為,但並不妨礙他被對方輕鬆的心情感染,變得溫和且柔-軟。
這種情況下,是適合發起話題的時機吧,中原中也思索過後嘗試開口:“江戶……亂步,除了那些,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可以……等等前麵右拐,右拐!”
“哦哦哦。”江戶川亂步聽話地轉了個向,自然而然地接上了中原中也未儘的話題:“我想聽中也和監護人的故事!”
言畢停下躍動的腳步,轉身的衣擺在半空滑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江戶川亂步麵朝中原中也,綠寶石般的眼底盛滿好奇的微光,等著他靠近好聽故事。
“咳咳,居然是這個……行吧,不過先說好,我可沒什麼講故事的天分,你不許嫌棄。”走上前和江戶川亂步並行的中原中也臉色有些發紅。
他說完頓了頓,想到下午亂步攝入的糖分,估算過後隻再給了一顆糖,充作故事的佐料。
即使隻有一顆糖亂步也很高興,接過後迫不及待地拆開品嘗,甜味自口腔蔓延全身,耳旁傳來了中原中也娓娓敘述的清亮少年音——
“我是沒有記憶之人,此前一直沒有自我,混混沌沌地活在一片黑暗之中,直到有一天,碎裂的金色光芒喚醒了我,讓我終於有了‘我’是我的概念。
呼喚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幕便是天空,蒼遠遼闊的天空延伸-出的眼眸。
第二眼就是五條老師,他告訴我不要為力量所困,讓我要成為最強,然後教導我,掌握自身、掌控一切,給我穿女……啊不是……”
忽略係統的存在不談,中也和亂步提起對五條悟深刻且正麵的初印象,導致對方最初說啥他都信。
然而後來某人變化太快猶如山體滑坡般,直接將他美好的印象轟成飛灰,中原中也才醒悟過來,直到現在都還要扒拉一下才想得起來。
中原中也努力給五條悟挽尊:“五條老師也是有優點的……”隻是這時回憶起的,儘是些亂七八糟的過往,就憋不住地和小夥伴吐槽起來。
“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戴著的眼罩也很莫名,儘乾些不靠譜的事,經常撒嬌惡心人,把握不好的親昵程度,天天給彆人添麻煩,老是愛摸我的頭……可惡,想到這個就來氣,說了多少次、多少次,會長不高的啊……”
被身高問題困擾的少年,想到某人每次花式踩雷的行為,恨不得直接把對方從獄門疆裡揪出來,上去就是一通瘋狂輸出。
江戶川亂步看著橘發少年表現出的,對監護人嫌棄不已的模樣,開口替他接上心裡話:“可是他很強吧。”
絮叨的話語停住,中原中也回應對方:“對,他很強,他就是最強。”不再抱怨,脫口而出的話語是堅定的信任。
或許少年沒有發現,但江戶川亂步看得清楚,哪怕是在發牢騷的時候,中原中也的眼裡也滿是依賴的光。
還想試試,果然不行啊……不想被討厭,就算了……江戶川亂步壓下曾有過的,一些不合時宜的想法,安靜傾聽著這個,有些令人羨慕的故事。
反應過來的中原中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轉移話題般的問江戶川亂步:“我也想聽亂步的故事。”
口腔裡的糖果融化後,帶走了所有甜蜜,張口吸入的是微冷的空氣。
江戶川亂步的話語有些輕飄飄:“最開始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的日子很輕鬆快樂,後來警校的校長成了新的監護人,不過在被趕出來後,現在就隻剩下亂步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