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人員趕忙上前, 扶住支撐著用完異能後，搖晃站起來的阪口安吾：“阪口君……”
阪口安吾虛弱著打斷對方：“帶我去見……種田長官……要快……”話沒說完，人直接暈了過去。
*
港-黑頂樓辦公室, 站在窗邊遠眺完黑街爭鬥的森鷗外慢慢後退，最後跌坐在了寬大的首領寶座上。
氣勢收斂，神情低迷的森鷗外，看起來就像個頹廢的無誌青年。
“怎麼辦啊愛麗絲, 好像全為他人做了嫁衣，真不甘心啊。”伸手抓起垂落的紅圍巾, 森鷗外泄氣地向金發蘿莉抱怨道。
“沒辦法, 誰讓林太郎太弱了。”回應森鷗外的是人形異能毫不客氣地指責。
森鷗外頓時弱氣假哭：“嗚, 愛麗絲不能安慰安慰我嗎, 比如換上新買的小裙子怎麼樣？”
“可我更想看林太郎哭出來的樣子呢～”愛麗絲俏皮地吐出“惡言”。
“哎。”表麵和自己的異能逗趣, 森鷗外腦海中卻回想起那晚的場景——那個突然出現說要“談條件”的白發男人。
……
五條悟說著要訓練中原中也的體術，現身後也確實是在認真訓練對方，就是直接把人給練趴下了。
“怎麼樣怎麼樣？”五條悟暗藏興奮地戳戳係統。
「滴，睡著了。」檢查完中原中也情況的係統回應道。
五條悟隨意指揮係統：“ok, 給我定位下那個、那個誰的坐標。”稍微留個後手吧, 憂太那次有些簡單了，這次要周全點。
「……」五條悟明明記得對方名字，但就是故意不說的幼稚行為，讓係統不免卡殼一瞬, 然後才接上：「……森鷗外坐標確定中……坐標方位x:**，y:**，z:**……」
得到想要的信息後，五條悟打個響指直接瞬移走，房間內隻剩下,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中原中也一人。
……
五條悟來到了港-黑的首領辦公室，碰巧隻有森鷗外一人在。
真巧，五條悟隨意感歎後，就乾脆地放出了一點氣息當作打招呼，而對麵警覺的森鷗外，卻是立馬戒備起來。
不多寒暄，五條悟直奔主題：“森鷗外，我們來談談附加條件吧。”
“附加條件……條件，您難道和中原君有關係嗎？”森鷗外思索，今天他談的條件中，最有分量的，就是和中原中也的那份了。
“不錯嘛，黑心醫生上位的首領反應就是快。”五條悟似笑非笑。
“隻是應當，並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表麵放下警戒的森鷗外，厚臉皮地虛假自謙。
“學生為了實現目標，在不懈地努力著，做老師的當然要來給他的合作對象把把關，你說是吧森醫生。”
五條悟走上前，隨意地靠在森鷗外的辦公桌邊，絲毫不在意對方變化的呼吸節奏。
眼罩仿佛根本沒有給對方帶來一絲阻礙，再加上那看起來有恃無恐的自信樣子，森鷗外決定先看看對方想做什麼。
給愛麗絲下完命令的森鷗外接話茬，迂回地和對方繞圈：“老師為學生掃除障礙自是應當，這方麵，同為老師的在下，最近也有了些感觸。”
五條悟拍掌：“既然你也是這麼想的，那就說明你同意了。”
話落，五條悟在係統的幫助下，鎖定森鷗外後，乾脆利落地給對方下了詛咒。
甚至都沒聽清對方說的話，森鷗外感覺到不對後，讓愛麗絲直接攻擊，自己則翻身躲開。
然而，鎖定的銀光就是瞄準了森鷗外，瞬間加速直接沒入了他的身體。
森鷗外站定，不在假裝溫和的他，壓迫氣勢充斥空間。
五條悟就像沒事人一樣，笑嘻嘻地湊近森鷗外：“能和森醫生達成共識真是太好了。”
嘛，要不是時間快到了，五條悟更想物理說服對方來著。
被強行契約成功的森鷗外，自然知道了所謂的附加條件到底是什麼——
即，港-黑必須保障中原中也的身心安全，無論中原中也有沒有加入港-黑。如果中原中也意外加入港-黑，就必須要……
知道後麵的內容後，森鷗外閉了閉眼，再睜開後，暗紅的雙瞳沒有任何波瀾：“您不怕我違反契約也要……”
“噓～”五條悟食指置於唇前，輕聲打斷森鷗外：“你不會的，如果不想‘港-黑’在第二天徹底消失的話。”
爾後白發男人輕緩拉下眼罩一角，森鷗外終於看見了對方的眼睛——那雙蒼天之瞳，宛如穿透靈魂看儘萬物。
“我會一直看著的。”
五條悟留下最後一句話，人影徹底消失不見，回神後的森鷗外靜靜盯著桌上的一紙信箋，片刻後苦笑低頭，糟透了。
……
“咚咚——”敲門聲把森鷗外從回憶中拉回，門外有人通傳：“首領，太宰大人有事彙報。”
森鷗外聞言慢慢端正坐姿，從容開口：“請進。”
太宰治推門進來，看到的是仿佛和他離去之前彆無二致的森鷗外。
隻是森鷗外隱瞞得再好，太宰治還是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妥協？
按下猜想，太宰治簡單說了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嗯，就是稍微模糊了一些情報。
森鷗外也不插話，靜靜聽完太宰治的彙報後，拉開抽屜取出了一封信：“計劃稍微有些改變，太宰君能幫我把這個給中原君嗎。”
雖然是問詢的語氣，不過也差不多是直接下命令了，太宰治上前打算接過信，隻是森鷗外的下一句話，讓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送完信後記得等等……”太宰治倏然抬頭，鳶眼對上森鷗外意義不明的暗紅雙瞳：“……中原君會跟著你回來的。”
太宰治接過信後掃了眼，隨後稍顯活潑地吐槽：“噫，森醫生的品味真糟糕，居然連那樣的小矮子都不放過～”
“沒有哦，太宰君，我隻是想在被動的局麵中，爭取到一絲話語權而已，快去吧，回來我會給你新藥的。”森鷗外揮揮手，讓太宰治快點去跑腿。
太宰治也不多久留，有些猜測要看到中原中也的反應才能確定。
“哢嚓——”是門關上的聲響。
太宰治走後，愛麗絲從帷幕的黑暗中悄悄冒頭：“走了嗎走了嗎？”
“走了哦～愛麗絲快過來～”森鷗外的語調一秒上揚，隻是下一刻便轉為痛呼：“嗚嗚，愛麗絲好痛。”——愛麗絲噠噠噠跑過來後，直接踩過了森鷗外的腳背。
“說起來，太宰君上一次喊我首領，是什麼時候來著？”森鷗外問向愛麗絲，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
中原中也打開信封，看到熟悉的字跡時微微一怔——是五條老師的字跡。以防萬一，中原中也還掏出了之前的小紙條對了對。
信裡麵也沒說啥，隻是說他跟森鷗外簽了個契約，中原中也有興趣可以去了解下，沒興趣就晾著對方不用管。
中原中也捏皺信紙，要是之前他估計沒啥興趣，可現在卻不得不走一趟了。
中原中也鈷藍色的雙瞳直視太宰治：“帶我去見森鷗外。”
這樣啊，真是儘職儘責呢。
太宰治的鳶眸中有什麼浮浮沉沉著，最後定格出誇張的笑容：“哎呀哎呀～是哪裡來的小矮子在說話，我怎麼看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