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超肥8000字)(1 / 2)

第二天到了片場,沈鬱又恢複了高嶺之花一貫的冷漠狀態。

阮瞳絲毫看不出,這是昨晚反咬過自己的那個男人。

還真像他說的,一切扯平。

行吧,扯平就扯平。

“小阮,休息了這幾天狀態找得怎麼樣,準備好了沒?”翁導關心道。

阮瞳:“嗯,謝謝翁導給我們放假,我現在狀態好多了。”

翁導:“行,那我們就抓緊把你的兩個重頭戲都拍了。先拍你和顧染最後那場對手戲,上次找不到狀態,今天我看你們倆的精神都不錯,放輕鬆,好好演。”

翁弘毅把最新修改的劇本遞上來。

他遞來的一共兩個劇本片段,一個是阮瞳和顧染的最後一段戲份,另外一個是她和沈鬱的最後殺青戲。

這兩段戲阮瞳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劇本雖然一修再修,但基本劇情不變,隻是一直在不斷修改細節,力求最完美的展現人物性格和他們之間的感情矛盾。

阮瞳草草翻了下,擰起眉頭。

翁導:“怎麼,對新改的這段劇情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倒不是不滿。”阮瞳抬眸,眼底透著點困惑,“我跟顧染這段改得挺好的,隻是……我和沈老師那段。怎麼在最後加了段吻戲啊?我記得,沈老師簽約的時候說過,不接吻戲的。”

“哦,這個啊。”翁導笑道,“為藝術犧牲,隻要是合情合理的吻戲,沈鬱也得答應啊。”

“可是這樣好嗎?沈老師簽約的時候明確不加吻戲,總不能為難沈老師……”私事是私事,工作是工作,她可不想占沈鬱的便宜。

翁導見阮瞳一臉‘惆悵’的樣子,笑聲更大。

他開玩笑道:“小阮,你這個表情,要是換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我們劇組逼你乾什麼為難的事。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彆的女演員想跟沈鬱拍吻戲都拍不到,你怎麼還苦兮兮的。”

翁弘毅聲音不小,沈鬱就在不遠處候場,自然聽到了翁導的聲音。

他側眸過來,看向阮瞳的方向,偏冷的瞳眸漆黑深邃。

“沈鬱你過來。”翁導朝沈鬱招手。

翁導誤以為阮瞳害怕得罪前輩,特意把沈鬱叫到兩人旁邊。

“來,你

來跟阮瞳說說,這吻戲是不是我逼你加的。人家小姑娘以為我硬給你們改劇本加了這條吻戲,怕得罪你,都不敢拍了。”

沈鬱墨眉微蹙,沒想到翁導叫自己過來是為了澄清這件事。

他目光掃過阮瞳,聲音淡淡的:“跟翁導無關,是我加的。”

阮瞳哽了一下,著實沒想到居然是沈鬱自己讓加這段吻戲。

“這……也太為難沈老師了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阮瞳唇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連眼底都染了一層光。

是誰特意修改了簽約合同,抵死都不讓拍吻戲的。

“沈老師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明明合同都寫了不拍吻戲,您這樣為藝術獻身,犧牲太大了。”

老陰陽家陰陽怪氣起來,就沒彆人什麼事了。

沈鬱眉鋒輕挑了一下,“還好,為了最後呈現的效果更好,這點犧牲不算什麼。如果你有更好的想法,我也可以讓步。”

行吧。

沈鬱一口一個‘犧牲’、‘讓步’,好像讓他跟她拍個吻戲是天大的委屈。

阮瞳磨了磨牙齒,表麵笑得嬌嬌軟軟,心裡已經把沈鬱埋汰了遍。

昨晚他回吻她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委屈的。

翁導見兩人‘相談甚歡’,便去做拍攝準備。

待翁導一走,阮瞳立刻收起嬌軟的笑容。

“沈先生這是怎麼了,昨晚沒吻儘興,今天就食髓知味還想再來一次?”

“……”沈鬱臉色沉了一下,他當然不是因為這個。

而且下意識裡,不喜歡聽到阮瞳說這樣的話。

她一個女孩子,為什麼總是喜歡說這種露骨的話,顯得經驗豐富。

“不要多想。”他聲音很沉,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隻是為了電影效果。”

“哦——”阮瞳把這個字尾音拖得很長,朝他無辜的眨了眨眼。

像小扇子一樣的睫羽,微微顫動,好像搔在他心上。

會信他才有鬼。

本來因為沈鬱一大早的冷淡,有點意興闌珊的阮瞳忽然來了興致。

她有種莫名的感覺,好像一切從昨晚那個吻開始就變得不一樣了。

原本應該保持距離,就像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的他們,忽然地拐了方向,逐漸糾纏。

就算是自己自作多情的錯覺她也不

管,反正阮瞳現在覺得,沈鬱好像並不像他說的那樣要跟她保持距離。

“好呀,一切為了電影效果。沈老師,我要去準備下一場跟顧老師的拍攝了,待會兒見。”

阮瞳跟沈鬱道彆,在他的目光注視下走向了剛剛出現在片場的顧染。

隻留給沈鬱一個輕盈的背影。

……

《末路王朝》阮瞳、顧染,最後一場重頭戲開拍。

彼時的靖王已被新帝褫奪了王侯封號,因為多次不顧身份衝撞淑妃,即便是新帝幼弟也被貶為庶民。

對於帝王瘋狂偏執的舉動,整個朝堂都充斥著不滿非議。

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兄弟鬩牆,更何況,還是一個前朝公主。

從前跟隨新帝和靖王打天下的老臣們心有不平,但礙於新帝威嚴,隻敢私下感慨兩句。

那些對新帝的不滿,都化為了對前朝寶珠公主,如今的淑妃娘娘秦昭的非議。

新臣和舊臣,前朝和後宮,矛盾漸深。

就在這時,在朝夕相處之下,已經對秦昭動情的帝王,得到喜訊。

淑妃有孕。

初為人父的喜悅,對寶珠的感情,以及想要給自己跟寶珠的孩子一個世間最尊貴的身份,促使新帝決定將寶珠扶上後位。

自新帝登基後,懸而不決許久的後位,終於要迎來它新的主人——淑妃不日便要被冊封為後,並在不久的將來便要誕下新帝的第一個子嗣。

讓一個前朝公主封後並誕下子嗣,朝堂震動。

就在這時,趁著新帝巡視軍營,淑妃以呆在宮內煩悶為由,特意央求帝王讓自己至大相國寺為腹中胎兒祈福。

帝王憐愛公主,遂應下,並配以親衛護送。

然而,新帝戰玄不知道的是,被他褫奪身份的親弟戰懷瑾早已得到消息,等在大相國寺的禪房後,隻為見心上人一麵。

“瑾郎……”嬌滴滴公主見到玉樹臨風的貴公子,便撲進他懷裡。

她伸出雙臂,緊緊環住心上人。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

新帝最寵愛的淑妃娘娘,此刻卻緊緊地抱著另一個男人。

矜貴風流的貴公子此刻環住前朝公主不盈一握的纖腰,即便已被診出有孕在身,秦昭的腰肢也依舊勻稱纖細。

戰懷瑾:“昭昭,

你消瘦了。”

公主垂眸掩麵,淚珠安靜滾落。

“昭昭日夜思念王爺,茶不思飯不想。王爺……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帶昭昭離開。”

“我……”封號被奪,即便是驕傲如戰懷瑾也露出幾分猶豫。

他向來自視甚高,認為自己才智多謀甚至比兄長更適合坐下皇位掌管天下。

可他從未真正生出謀朝篡位的念頭。

“王爺,你可知……昭昭這裡,已經懷了王爺與昭昭的骨肉。”公主拉著男人的手,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抬起一雙垂淚美目,絕美的容顏讓人心尖震蕩。

戰懷瑾:“……”

“這、這真是你我的骨肉……”

“王爺說的什麼話,是與不是王爺隻要算算時日便知。戰玄一介武夫,粗暴成性,既不懂詩詞歌賦,也不知琴棋書畫,豈可像王爺這般與我交心。我與他在一起的日子,每時每刻都是煎熬。王爺有所不知,前朝宮中有一特製迷香,隻要點燃焚香便能致人產生幻覺。我便是以那迷香保住清白之身,王爺莫非忘了……那夜我與王爺,還是處子之身。”

公主趴服在男人懷中,溫柔如水的聲音婉婉道來。

她低垂的眉眼是那樣的溫順,她靠在男人懷中的姿態是那樣的低微臣服,以至於,讓此刻抱著她的戰懷瑾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征服欲。

他不僅獨占了皇兄最愛的妃子,還征服了前朝尊貴的公主。

甚至讓這即將坐上後位的公主,懷上了他的骨肉。

戰懷瑾那雙標誌性的桃花眼中流露出幾分欣喜自得。

卻沒看見,乖乖趴在他懷裡的公主,低垂的眼尾下掠過的暗芒。

什麼前朝宮中特質的迷香,也隻有這位自幼便被兄長護得滴水不漏的貴公子會相信。

若她真有這樣的迷香,也不會遭戰玄那樣的男人欺負。

所謂當日和戰懷瑾春風一度時的處子之身,不過是她身邊的死忠宮人替身罷了。

灌醉了戰懷瑾,讓他將宮人錯認為她。

從頭到尾,公主都隻想複仇。

即使,這仇恨已經將她燒得麵目全非。

戰懷瑾情緒激蕩,懷抱著柔若無骨的公主,想象著他們的未來,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坐在了金鑾殿上的未來。

秦昭輕聲誘勸

:“戰玄褫奪你的封號,早已引起群臣不滿。如今,他要立我為後,那些追隨他打天下的新朝臣子更是難以容忍。此時此刻,你隻需要打出清君側、除妖妃的旗號,便能一呼百應,發起政變。”

戰懷瑾流露出一絲猶豫,“可是這樣,昭昭你……”

“我不要緊,隻要能成就瑾郎你的一番大義,昭昭死不足惜。”

“傻瓜,我不許你這樣說。”戰懷瑾按住她的嬌唇,語帶深情,“倘若我他日奪得天下,定要封昭昭為後。”

“瑾郎慎言。我一個前朝公主,怎能被封為後。如若瑾郎奪得大業,昭昭隻求能在瑾郎身邊,不求名分。到時候,如若昭昭生下瑾郎的子嗣,隻管記在彆的妃子名下養育便是。”

柔弱嬌媚的公主隻願和自己的情郎在一起。

她眉眼間綴滿對戰懷瑾的愛慕,真真是全心全意隻為對方謀劃。

戰懷瑾眼底那最後一抹藏得極深的顧慮和忌憚,都在秦昭的遊說下打消。

既然公主全心全意要成就他的大業,堂堂男兒,豈可就此放過機會。

頗為感動的戰懷瑾捧起公主的臉龐,輕吻耳側,在她耳畔低訴道:“昭昭,你儘可放心。不管他日後宮有多少女人,我戰懷瑾今生,定不負你。”

公主深深感動,低低啜泣。

隻是,戰懷瑾永遠都看不到,在那低聲的啜泣下,寶珠公主微微勾起的唇角流露的嘲意。

戰家的男人,都該死。

……

“哢,一條過,太好了!”翁導略顯興奮的聲音響起。

原本抱在一起的顧染和阮瞳頓時分開。

臉上還掛著淚的阮瞳,霎時露出輕鬆的表情。

呼……

剛才那一幕,邊哭邊裝著柔弱無辜,眼底卻要時不時流露出不能特彆明顯的野心和陰謀。

嘴角還要偶爾勾起嘲意,和顧染對視時眼底卻是最純粹不過的愛慕,這樣的表演,無時無刻不在考驗她的演技。

現場的工作人員把掌心拍得響亮,全是送給阮瞳和顧染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