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卡牌色調昏暗,牌麵上畫著一個站在山頂上的怪物,長著猙獰的巨大肉翅,頭頂彎曲雙角,皮膚漆黑,本該是眼睛的位置由一個長滿尖刺的黑洞代替,六條手臂扭向不同方向,看起來像在咆哮。
戈焰羽盯著看了幾秒,隱隱有種惡心的感覺。
她移開視線,看向第二張。
一黑一白兩條蛇纏繞著一把華美的金劍,冰冷的視線透過卡牌向外看來。
第三張卡牌是倒轉的,八柄寶劍呈環形,劍尖正對著中央,那裡困著一個全身籠罩在黑霧中的絕望形象,一雙流血的眼睛露在黑霧外,是黑白世界裡唯一的色澤。
“這、這什麼意思?”戈焰羽吞咽口水,總覺得牌麵圖案很不詳。
“魔鬼、正義、寶劍八逆位。”
“看起來就很糟糕。”
“是有點糟糕,但又沒有那麼糟糕。”
淩笑的手指敲擊著[正義]牌,“ [正義]通常代表著審判,跟[魔鬼]牌同時出現意味著糾正錯誤。我不明白的是,這跟你姐去驅趕獸潮有什麼聯係?寶劍可能帶來痛苦也可能打破僵局,[寶劍八]逆位說明危險是會遇到的,但你姐能搞定。”
戈焰羽瞪大了眼睛。
她怎麼能從三張亂七八糟的牌裡解讀出這麼多的信息?
原理是什麼?
也沒見有什麼特殊力量出現啊。
淩笑喃喃自語:“難不成這次獸潮襲擊城市有什麼隱情?”
“有沒有隱情我不知道,但以前也出現過由超凡生物組成獸潮襲擊各國城市的事,六百年以來,發生過十七次,甚至摧毀了兩座人類城市。就連我們奧頓首都也有過小型獸潮襲擊,不過強者眾多,給擊退了。官方通報是強大的超凡生物擴張領土,但民間也有不同的說法,嗯……他們說是神罰,應該是博關注的無稽之談吧。”戈焰羽小聲嘀咕。
“說不定是真的,誰知道呢。就算是神罰,官方也不可能告訴我們,他們還得維持社會秩序,避免引起民眾恐慌。”淩笑整理塔羅牌收回皮袋子。
戈焰羽認同地點頭。
淩笑看了一眼智腦,“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跟你姐交流感情。對了,你記得提醒她,要注意安全,萬一情況有異,立即撤退。”
……
要想提升身體強度,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靠鍛煉了。
從戈家回到宿舍,淩笑就查了鍛體//液和F級超凡生物血肉的價格。
蘊含能量最低的初級鍛□□,一桶5000卡幣,像戈焰羽那麼個奢侈泡法,一次就要小兩萬。
F級超凡生物血肉按斤售賣,一斤數百到數千卡幣不等。
都是目前的淩笑難以承擔的價格。
錢錢錢,說到底還是錢不夠。
忙碌了一個暑假,攢了二十八萬多,交了二十萬學費以後,淩笑手裡剩不到十萬。
她上午要上課,周一下午去卡修學院蹭課,周二下午去戈焰羽家泡澡,隻有晚上能抽出時間製卡,數量遠不如暑假泡在靜室十來個小時多,回到宿舍還要練習戰技,等到睡覺的時候,往往已經兩點過後。
好在有超凡生物血肉和鍛體//液的滋養,次日淩笑起床不僅不覺得疲憊,反而精力充沛,身體也不似以前沉重,連步履都輕快不少。
周三上午的必修課是《基礎材料及實踐》,名字聽起來高大上,其實就是卡墨材料的辨識與卡墨的製作。
學生們走進實驗教室,發現每一張桌子上都擺著一個小型置物架,瓶瓶罐罐裡是各式各樣的低級材料,講台上的老師也不再是女人,而是一位叫做亞當的金發碧眼帥哥。
他與鄔雪儀的上課風格完全不同,先介紹自己,再挨個認識全班學生,花掉了半個多小時,接著他舉起一個裝著粉色液體的玻璃小瓶,晃了晃,“有誰知道瓶子裡裝的是什麼?”
裝粉色液體的長管瓶子單獨放在桌上,淩笑覺得有些眼熟,拔開塞子聞了味道。
一股清幽的花香撲鼻而來。
正是昨天在戈焰羽家喝的月見花汁。
她舔了.舔嘴唇,饞的不行。
月見花汁酸甜可口,有點像前世喝的果茶,一杯下肚,還能去燥熱。
卡藍星球沒有遍地開花的奶茶店,自從來到這裡,淩笑就沒有喝過奶茶果飲,眼前有一個口味類似的替代品,她就直勾勾地盯著月見花汁,仿佛上麵沾著膠水,沒法移開。
班上的學生非富即貴,除了個彆家境普通的學生,對月見花汁都不陌生,不少人躍躍欲試想要回答,但鄔雪儀第一堂課就給了下馬威,讓學生們不敢像一年級那樣放肆,反而都不敢開口,隻能用眼神不斷示意亞當,他們想回答問題。
而像淩笑這樣低著頭,盯著材料,不看老師的學生,在此刻就顯得尤為突出。
於是亞當遙遙一指,叫了淩笑的名字。
“同學看的如此投入,知不知道是什麼?”
淩笑啊了一聲,不明白她都坐到了如此偏僻角落的位置,新老師怎麼又注意到她的走神,難道老師們都有火眼金睛嗎?
淩笑有點鬱悶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