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你不犯我我不犯你,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非要犯我——”淩笑歎了口氣,神情惋惜,“我就隻好把錄音發給院長了。唉,不知道有幾個人要被記警告,好像兩次警告就直接開除了吧。”
“你你你快刪掉錄音!”王波臉色大變。
“可我已經發——”淩笑故意拖長語氣,見他們神色惶惶如雨中雞,無比痛快地補完了後半句話。
“——給朋友了。”
王波等□□/頭擰的咯咯響,卻沒人敢動手。
“學生就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整天欺軟怕硬算怎麼回事呢。”淩笑拍了拍王波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們不是挺佩服揚·坎布爾同學?多向人家學習學習,他都已經能製出F卡了,你們還照著配方配卡墨,這人跟人的差距啊……”
她搖著頭,歎著氣,兩手背在身後,慢騰騰地走出了教室。
四人青著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甘心的很,但一想到淩笑最後幾句話,心頭就一陣灰敗。
“她說的好像挺對。”
“一開始是雲林招她的吧?”
“什麼意思?你不也笑得很開心嗎?”
“彆激動彆激動,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說有閒工夫吵架,還不如研究一下怎麼突破金甲蛇鱗的難關。我打聽過新來的鄔老師,最多一學期開除了八個學生,要是期末考核沒過,我們——”男生用手指劃了一下脖子,“全部完蛋!”
肖雲林也漸漸冷靜下來,“你們說姓淩的上學期一副快被開除的死樣,怎麼過了個暑假,就又能做出卡牌,又能配出卡墨?就算運氣很好,也得有點實力吧。”
“說不定她背地裡瘋狂努力,就想開學給我們一個驚喜……啊不,驚嚇。”
食堂事件裡,沒跟三人在一塊的雷林說:“新的學期新的開始,這一回我們全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誰落下一點,被開除的幾率就大一點。其實淩笑說的對,我們不應該浪費時間。”見王波還在生氣,不肯說話,他勾住王波脖子,“聽兄弟一句勸,咱們用實力吊打她!”
他做著浮誇的表情,巴掌扇空氣,“啪啪,打她個十七八回的,到你解氣為止。”
王波噗的笑出聲,“聽你的,走,去靜室開房!”
誰也沒想到,一出鬨劇居然以此落幕。
……
淩笑沒去食堂。
製卡能量消耗大,普通食物不頂餓,去靜室的時候,她一般是吃營養劑。
快速、方便、高效率,就是有點貴。
她先吃了一管營養劑,拿出三支橘紅色卡墨,往導筆裡灌了一支。
卡墨的量有限,她又是第一次嘗試製作F級卡牌,成功率沒有保證,還是往簡單了做,能省點卡墨。如果還是做[匕首],一支能製兩張卡,白嫖的卡墨就夠她試六次。
淩笑閉眼凝神,思緒一片清明。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選擇金甲蛇鱗,而是挑了一張鐵角犀皮。
六十多次的練習,讓她對鐵角犀皮的熟悉度僅次於金甲蛇鱗。
再加上今天使用的卡墨裡混合了鐵角犀角粉,使用鐵角犀皮為載體,相性要比其他F級材料好得多。
淩笑看到置物架上的材料有鐵角犀角粉時,就已經打好了主意。
製作卡牌的難度有二。
第一,不同的材料互相搭配融合,所產生的威力可能增幅也可能削弱。材料搭配錯誤能毀掉一張卡牌,意想不到的搭配也會成就一張卡牌。這需要一步步地積累材料學知識,沒有捷徑可走。
當然,卡牌發展了六百年,已經形成了不少既定的配方,但優秀的卡師都擁有出色的創造能力,能創造出獨屬於自己的卡牌,甚至是係列卡組。
第二,精神力的控製影響著線條的精確度與穩定性。
卡牌是平麵的,但卡牌的製作是立體的。
沒有一頭超凡生物是完全一樣的,種類不同甚至同種不同獸齡、死亡年限不同,都會使獸皮的厚度、軟硬度、乾濕度、彈性出現差異,使用的精神力也要做出調整。在這種情況下,就更需要高明的判斷力與操控力。
火蛛涎液讓卡墨擁有了更為霸道的能量,在同樣的載體上使用同樣的力道,能夠劃出遠比普通卡墨更深的線條,如何精準的控製這股能量為己所用,就要看卡師的能力。
鐵角犀皮比金甲蛇鱗厚了不少,在精度的要求上低了一級。
覆蓋著一層薄薄精神力的導筆筆尖在載體上遊走,卡墨與載體之間仿佛存在著一股淡淡的吸力,牽引著筆尖往更深處劃去,即便淩笑極力控製,第一道線條就達到了1.7毫米。
起筆有誤,卡牌已毀了一半。
淩笑沒有繼續用這張載體,另換了一張新的。
F級卡墨比鐵角犀皮貴許多,反正都要浪費一個,不如浪費便宜的。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回的製作要順暢得多,隻是在繪製一條複雜的長曲線時,沒控製好力道,又毀掉了一張,一直到第三張,熟悉的金光才又將卡牌籠罩起來。
淩笑擦著額頭上滲出的薄汗,第一次認真思考自己的成功率是不是有點高?同班也有不少學生擁有超過十年的繪畫經驗,但他們也不像她有如此高的成功率。
難道她果真是個天才?
“還是算了吧,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小畫師而已。”淩笑輕聲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