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刑英不滿地嘟囔,“我才說卡修學院正經的教師,你一個卡師學院的教師就不要來教我的學生了吧?雖然說體修是更好一些,但用卡牌提升也是一條路子,怎麼就邪門歪道了?給其他老師聽見了,還有的好吵呢。”
鄔雪儀冷哼一聲,“這張卡是找誰買的?”
苗鳳心裡咯噔了一下,知道肯定是自己闖了禍,不知道該不該說出淩笑的名字。猶豫了有半分鐘之久,頂著兩個老師淩厲的目光,還是低著頭,將淩笑供了出來。
“淩笑?”先開口的居然是刑英。
她騰地一下站起來,又坐下來,吃驚地說:“我記得她是二年級的學生啊,你跟我提過好多次,很有潛力那個。居然能做出D級的專屬魂牌了麼?用的還是屬性相反的極寒冰蛛和赤金猩猩為主材料,其中的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還用了塔拉猛熊的皮加強狂化效果,並賦予了‘硬化’的能力。”鄔雪儀緩緩道。
在阻止了苗鳳摧殘卡修少年後,兩人就調取了測試室內的監控記錄,發現苗鳳僅憑肢體就擋住了狼牙棒兩次攻擊,且皮膚僅有擦傷,可見這張卡牌還使她得到了‘硬化’。
狂化?
這就是淩笑讓她謹慎使用的原因麼?
如果一直這樣失去理智,豈不是根本沒法用這張強大的卡牌?
苗鳳的眼裡流露出掙紮與痛苦,對麵的鄔雪儀一一看在眼裡,冷聲道:“實力不夠,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還是刑英心軟,不顧鄔雪儀的抗拒,單臂隨意地搭在她肩上,笑著說:“說起來也簡單,狂化是影響理智的,因為你的精神力沒有強大到足以抵消狂化帶來的負麵影響,才有了失去理智,無法自控的情況。”
“我、我還可以用它嗎?”苗鳳眼睛一亮,急切地追問。
“這是一張好卡,隻要實力夠,你當然可以用。”刑英從鄔雪儀指縫裡抽出[力量狂厄],在手指間門翻飛,笑容驟然一收,平靜地說:“要想在清醒狀態下使用這張牌,你的精神力必須接近C級。可要在短時間門內提升精神力,卻是一件困難的事。”
“我……”苗鳳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精神力每前進一步,就代表著背後付出的巨大努力。
這是絕沒有捷徑可以走的,要麼是心境上的大突破,要麼是日積月累的訓練。
新星杯總共才不到兩個月,要想在一兩個月內精神力連晉兩級,幾乎就是天方夜譚。
“這張卡——”鄔雪儀站起身,俯視著坐在病床上的苗鳳,語氣依舊冷冽:“如果下一次,你依舊無法控製,我會沒收。”說完,她轉身離開了病房,將空間門留給了刑英和苗鳳。
“卡呢,我先還給你。就像鄔老師說的,你要是無法控製,我不可能把它留在你手裡,它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引爆。萬一我們不在身邊,砰——”刑英做了一個誇張的爆炸手勢,“如果不是我們兩個正好路過阻止了你,隔壁的嚴磊都來不及送到醫療室。極寒冰蛛的毒素,就算經過弱化,也能夠在一兩分鐘內奪去一個人的生命。”
“邢老師,對不起。”苗鳳低聲說。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可憐的嚴磊。”刑英將[力量狂厄]精準地丟到苗鳳身前,起身拍了拍褲子,嚴肅地說:“還有施放,不過他隻得了輕微的腦震蕩,很快就能治愈。我希望你能明白,卡修卡修,修的是控製力量之道。要是你連這點都做不到,那麼——”
她走到床邊,輕拍苗鳳肩膀,“失控的力量終有一天會反噬。”
苗鳳握緊手中的[力量狂厄],羞愧地低下頭。
“喲,你的朋友消息還挺靈通,這就找過來了。”刑英又露出平時的笑容,“我就不打擾你們朋友之間門的談話了。不過呢,隔壁的兩個可憐孩子,還等著你去道歉,千萬彆忘了啊。”
經過淩笑、戈焰羽和羅莉時,刑英衝她們眨了右眼,笑眯眯的離開了醫療室。
戈焰羽兩步搶到病床邊,緊張地問:“阿鳳,到底發生了什麼?來之前,聽到他們說你襲擊了兩個學長?”
苗鳳麵露苦笑:“我沒抵抗住狂化的侵蝕,失去理智,攻擊了前來測試室的他們。”
戈焰羽和羅莉下意識看向站在病床另一頭的淩笑。
“這是一張專屬卡牌,我沒法測試,隻能憑借著使用的材料去推斷使用效果。我讓苗學姐謹慎使用,就是怕狂化侵蝕理智。畢竟三份濃縮的赤金之血,增強的力量與狂化是成正比的。”淩笑皺著眉,“我沒看到過程,不知道攻擊力如何,不然也許可以想想辦法。”
“兩位老師說,是我的精神力不足以抵抗狂化的侵蝕,如果能接近C級,就可以正常使用了。”苗鳳歎氣,“C級,雖然僅有一步之遙,可要想突破,卻……”
淩笑在不大的醫療室裡來回踱步,絞儘腦汁地思索著該如何讓苗鳳正常的使用[力量狂厄]——這張截至目前,除[寶劍女皇]外,使用材料最為昂貴高級的卡牌。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學長。”淩笑轉身去了隔壁。
自動感應門剛打開,一個身材高大消瘦,麵目慈祥,眼神悲憫,身著黑色教袍,胸前掛著銀質徽章項鏈——兩翼羽翅半攏著一顆太陽——的中年男人從裡頭緩步走來。
在淩笑的感知世界裡,這個男人的身邊縈繞著一種特殊的能量波動,有一點像精神力,卻又不是精神力。
兩人擦肩而過時,淩笑的胸口——放置塔羅卡牌的位置忽然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