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笑!”
正當淩笑撥開人群,從人較少的位置擠出包圍圈時,身後傳來一聲略有些熟悉,卻又悅耳得如同琴音的呼喊。
她下意識地回頭,對上一雙秋水雙瞳。
是娜拉·楊。
換個人,其他學生早就朝著淩笑衝過來了,但這可是不少人心中高貴不可侵犯的女神啊,怎麼能冒犯呢?所以很多人立在原地,還有人倒退了一兩步,騰出足夠的空間讓娜拉·楊接近淩笑。
“有事?”淩笑兩手插上衣兜裡,有點奇怪。
她們倆沒有交集,她叫她乾嘛?
“有空嗎?”娜拉·楊在淩笑跟前站定。
也許卡修普遍都很高,即便淩笑在食用超凡生物血肉、浸泡鍛體|液後長高了許多,接近175的娜拉·楊仍是比淩笑高出了小半個頭。
對方微低著頭看自己的樣子,讓淩笑很有點不爽快。
她聳了聳肩,“如果我說沒有呢?”
娜拉·楊勾起嘴角,輕聲道:“聽說你被襲擊了?”
淩笑哼了一聲,掉頭往外走。
不愧是貴族,消息都是那麼靈通啊。
娜拉·楊跟了上去。
一路無話。
兩人在人工湖邊上站定。
得益於新星杯的緣故,本該擠滿了情侶的湖畔靜悄悄的,僅有零星幾個人,雖然有人注意到了淩笑和娜拉·楊,卻也不敢靠近,就連精神力感知觸角,也無人敢伸過來。
拜托,這可是娜拉·楊誒!遠星大公爵的孫女!
“加入我的家族,怎麼樣?”
這石破天驚的一語,把淩笑震的久久沒開口說話。
什麼鬼?她們很熟嗎?
“你出身自普通家庭,幾場比賽下來又出了名,據我所知,已經有幾個家族在調查你和你背後的‘老師’,很快會有人和你接觸。”娜拉·楊兩手交疊,虛貼於腹部,是一個標準淑女的姿勢。
見淩笑不說話,娜拉·楊也不惱。
“如果你指望戈焰羽的家族能替你擋去麻煩的話,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戈家的支係太多了,他們家又沒出什麼人物,說不上話的。”
淩笑一腳將地上的碎石子踢進湖泊,濺起一圈圈漣漪,“不勞費心,我一個平民,沒打算加入任何一個家族。我跟焰羽是朋友,她的家族與我無關。”
“你的卡牌——”娜拉·楊蹙眉,“有些特殊,沒有人庇護你的話,你要怎麼保住它們?奧頓雖是一所學校,但也沒你想得那麼安全。”
“你在卡師學院的日子還好過嗎?”
淩笑沉著臉,沒有說話。
新星杯以前,她麵對的還隻是同學之間幼稚的冷嘲熱諷,隻要她當做耳旁風,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影響,但最近又有了不同。
某天回宿舍,居然發現門鎖有被破壞的跡象,去調去監控,卻發現監控有一段監控神秘失蹤,被替換成了其他時間段的複製品。
問宿管,卻得了一個“反正也沒東西丟失,就不要計較”了的含糊結論。
她雖然不會將貴重的東西放在宿舍內,但有人光明正大的闖進了她的宿舍,卻沒辦法將人揪出來,就像之前在路上遭到襲擊一樣,都讓淩笑感到憤怒,以及無力。
就算奧頓接受平民,它依舊是一所貴族為主的學校。
隻要動手的人勢力夠大,又沒有造成什麼壞影響,都是無關輕重的小事,可以輕鬆掩蓋住的。
娜拉·楊會問這個話,當然是對淩笑近期發生的一切都調查清楚了。
她輕聲說:“淩笑,你一個平民,毫無根基,無人依靠,不可能在學校永遠的保持神秘。如果你願意加入我的家族,在你畢業前,我不會乾涉你太多。”
淩笑是一個進步神速的卡師,從麵臨退學的差生,到“好好製卡天天掙錢”拋售D級卡牌僅有了一年,儘管調查不出她背後神秘老師的身份,但也足夠娜拉·楊對她感到好奇了。
至於家族那邊——
她是族長遠星大公最寵愛的孫女,拉個人進家族,提供一些庇護而已,還不是她說了算?
“不必了。我這個也野慣了,不適應。”
“你——”
“還有彆的事嗎?”
“我是為你好!”
淩笑轉身離開。
娜拉·楊悅耳的聲音終於失去了從容:“失去了安穩的環境,你要怎麼製卡?怎麼進步?難道你甘心就此止步,做一個卡修嗎?”
淩笑腳步一頓,接著快步離開了。
人對神秘未知的東西向來有一種探知欲。
如果這個東西足夠危險,或許能阻止很多人不自量力的探索。
但如果沒有危險呢?
要怎麼擋住他們前仆後繼的腳步?
現在的自己,有能力守住塔羅牌的秘密嗎?
林森的建議,娜拉·楊的警告,一句句回蕩在淩笑腦海裡。
她的腳步越來越急,心裡頭不斷思考著對策。
……
另一邊。
自淩笑與娜拉·楊離開後,眾人的熱情就轉移到了苗鳳身上。
從未有過的巨大關注度,讓苗鳳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