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苑要給季陵介紹男友的事,她沒有同堂哥齊衡說,季陵這裡,自然的,也不會透露給齊衡。
和季陵分開的翌日,齊衡還想去找季陵,家裡臨時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去一趟,事情有點重要,齊衡推脫不過,因而季陵這裡,就得暫時放一放。
關於他對一個曾經的會所少爺、現在還懷著不知道哪個男人的野種的人,意外動心的事,齊衡是不打算讓家裡人知道的。
齊衡清楚長輩們的態度,他在外麵怎麼玩都行,他們睜一眼閉一隻眼,但帶回家的不能是背景身份不太好的。
齊衡回家的時候,特意驅車經過季陵蛋糕店外,他將車停下,沒有下車,拿過電話打給季陵。
打第一次季陵沒接,第二次的時候季陵才接通電話。
聽筒那邊傳來的聲音冷漠,換做以前齊衡不覺得有什麼,心緒上的變化,令齊衡被季陵的漠然相待,胸口頓時堵得有點慌。
“……有什麼事?”齊衡那邊半天不吱聲,季陵都想掛斷電話了。
“我有點事要離開幾天。”
齊衡盯著蛋糕店裡的季陵,但凡他目光往上抬一抬,就能從內車鏡裡看到自己此時的神情有多希翼和渴求,像是在渴望季陵能夠感知到他就在外麵,然後朝他走過來。
但是這怎麼可能,季陵隻是把視線朝門外看了眼,又淡淡地收回目光。
“所以?”季陵是不相信齊衡隻是為了和他說要離開這事。
“宋應為那裡,你彆再和他見麵。”
齊衡似乎擔心他一走,季陵又和宋應為搭上。
季陵笑聲明快:“我沒那麼饑不擇食。”季陵本來隻是隨便做了個比喻,鑒於齊衡向來腦補能力強大,瞬間就覺得這是季陵在和他做某個承諾一樣。
在季陵那裡,他齊衡比宋應為好。
就這麼一點小的認知,讓齊衡本來不快的心,好像鬆快了許多。
“我很快就回來。”齊衡說道。
店裡有客人來,季陵以要工作為由,先掛了電話。
坐在車裡,齊衡握著被掛斷的電話,他遙望著遠處季陵忙碌的身影。
怎麼就喜歡上了?
齊衡不是沒問過自己,答案他自己也找不到,就是忽然間,對季陵動了情,想擁抱對方,想讓對方成為他的人,想看到季陵時,就算季陵是冷淡的,也心裡感到歡喜。
但不太會想起曾經會所那時和季陵相處的場景,更多是眼前的這個季陵,齊衡隱隱發覺到了,季陵在從會所那裡離職後,整個人有了一種特殊的改變,不僅是氣質上,還包括內在的一些東西。
正是這些變化,吸引著齊衡,讓齊衡逐漸對季陵起了執念,這個執念可以說是與日俱增。
齊衡不是那種喜歡什麼,會遠遠看著,不去碰觸的人,他更偏向於走上去,然後把那個勾起他慾望的存在給搶到手裡來。
現在季陵就是那樣一個存在。
等家裡那邊的事弄好後,回來他就要得到季陵。
齊衡在啟動汽車前,又給好友宋應為打了個電話,說了他要回家一趟的事,也在隨後表明他對季陵勢在必得的態度,算是讓宋應為清楚,他的人,對方不能動。
朋友和床上的玩物,想都不用想,宋應為是選前者的。
甚至還問齊衡要不要他那邊派人去幫忙看著,免得冒出其他人來覬覦季陵。
齊衡回絕了宋應為的好意,季陵和齊苑走得近,有齊苑在,齊衡還是相對放心的。
他哪裡知道,最不該放心的,就是齊苑了。
不過等他知道齊苑給季陵介紹男友的事,已經是數日後了。
對於給季陵找男朋友的事,齊苑顯得相當的積極,甚至比她自己的事,還要在意。
齊苑很難得這樣喜歡一個人,過分的熱情,讓季陵都試著勸了她幾次,季陵的意思是他其實有不少缺點,齊苑還是彆對他這樣過分的好。
“誰沒幾個缺點,但季陵你不一樣,就算你殺人放火,隻要你說一聲,我來做,你不能臟了手。”顏性戀的代表人物,約莫就是齊苑這樣的了。
隻要看著季陵那張臉,好像這個世界,就什麼不快的事都沒有了一樣,齊苑對季陵的臉,可以說是入了迷,不對,是入了魔了。
齊苑這個樣子,瞬間讓季陵回憶起曾經在現世那會,他的那些忠粉們,季陵笑著搖頭,知道改變不了齊苑的想法,季陵也就乾脆聽之任之了。
齊苑的辦事效率相當高,發給季陵的預備人選,不是高富帥,就是高富帥,個個都年輕帥氣還多金。
這樣的人,隨便哪一個單拉出來,都絕對追求者趨之若鶩。
齊苑還不知道季陵過去做過少爺,賣過身,介紹的這些人,家室背景,甚至有的和齊衡不相上下。
季陵看著這些信息,齊苑對他可謂是推心置腹了。
仔細斟酌考慮,某天季陵還是把過去的那些經曆,同齊苑和盤托出,同一時間,季陵其實有預感,齊苑就像他的忠實粉頭,並不會介意他的過去。
他沒有添加多餘的東西,告訴齊苑的都是事實,他之所以去會所工作,是為了還他父親的賭債,現在他賺了點錢,把父親送進一家頗有名氣的精神病院療養,季陵沒說他和齊衡發生過關係,這點他認為可以不說。
季陵向齊苑誠摯道歉,說他不是有意隱瞞齊苑,隻是齊苑對他太好,他還繼續隱瞞下去,良心上會有不安。
選擇權季陵交給齊苑,從此他們陌路人,這都沒有關係,他感謝齊苑這些天和他的來往。
這些季陵是在手機上說的,當時齊苑沒有回複季陵,而是直接去了季陵的家,這是個晚上,夜空星辰密布,齊苑敲響了季陵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