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30(1 / 2)

麵對佳人的邀請, 鄭潛倒是沒拒絕, 這讓女人瞬間以為自己這是有戲了, 同鄭潛進入舞池前, 朝季陵那裡看過去一眼, 表情中隱約有點勝利者的姿態。

季陵麵無波動, 他可沒興趣爭風吃醋。

其他人見女人那麼順利, 有些人也試探著往這邊走,雖然勾不上鄭潛, 勾搭上其他的好。

畢竟任何一個單獨擰出來,都是多金且帥氣的。

發小之前跳了一輛場,這次來的人,沒幾個讓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因而有人過來,他直接就拒絕了。

相比起這些把對金錢的慾望都寫到臉上的人, 鄭潛的發小反而對季陵興趣要多一點。

雖然他不像鄭潛那樣男女都玩, 但審美上, 和鄭潛倒是差不多一致。

若是某個女人有季陵這樣的姿容, 發小絕對就上手了。

“……你還有姐妹嗎?”發小抬眸詢問季陵。

季陵轉頭, 注意到發小的眼瞳中光芒淩厲, 他頓了幾秒, 回複:“沒有, 我家就我一個。”

“堂表這些?”

“有是有, 不過聯係不多, 而且她們也不在沂州。”若說剛剛那會季陵還不確定發小問他這話的意圖, 那麼現在季陵猜得□□不離十。

鄭潛的發小何青這是想打季陵身邊人的主意。

何青有那麼一點失望,還以為美人可以批發,他轉眸看向在舞池和女人相擁跳舞的鄭潛,兩人在舞池中間,舞姿優美,幾乎快成為了整場關注的焦點了。

“對了,我聽鄭二說你最近好像在學鋼琴,學得怎麼樣?”何青把話題給拉得很開。

“一般,和專業演奏者不能比。”季陵非常謙虛。

“今天這身禮服很襯你,一會彈一首怎麼樣?”

何青看似微笑友善,但語氣卻隱有逼迫的意味在裡麵,沂州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他們之前卻沒有見過季陵這號人物,也沒聽說沂州有哪個出名點的姓季的,何青眼光敏銳,發現季陵表麵裝作若無其事,實質好像有些拘束,大概率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

這樣一推斷下來,何青把季陵的位置,定位在了鄭潛的床伴身上,即是床伴,就不需要用平等的態度去對待。

不光何青是這樣,他所在的這個圈子裡的大部分都是相似的想法。

“我彈得不好。”季陵接收到了來自何青那裡的一點威逼。

今天的舞會就是何青主辦的,即是作為主人的,自然不喜歡被人忤逆意見。

“彈不好也沒事,隨便彈,我想看你坐在鋼琴前。”正好季陵一身白,而鋼琴純黑,何青想想那個畫麵,都覺得必然很美。

至於說是否會讓季陵因此而失了臉麵,那不是他會關心的事。

他隻在乎自己會不會高興。

何青不想看到季陵再拒絕,放下酒吧,兩步走到季陵麵前,胳膊一抬,下一刻落到季陵肩膀上。

外在神情看著和善,嘴角的笑卻無端讓人心臟緊繃。

周圍人很多,還都注意著他們,季陵無從抵抗,被動地被何青摟著肩膀往鋼琴那裡走。

一首鋼琴曲快要結束,在舞池跳舞的鄭潛餘光有見到發小和季陵去了鋼琴那裡,鄭潛倒是不覺得發小會和他搶人,對方想要的話,一句話他可以送給發小,不過鄭潛清楚,發小不會從他手裡搶人。

一首曲子終了,何青示意演奏者起來,兩手抓著季陵肩膀,微笑著把季陵給摁坐在琴凳上。

“你看看哪首你會?”鋼琴上放著有本琴譜,何青一手拿下來,遞到季陵手裡。

季陵僵著手臂,把琴譜給接了過去,他低目來回翻看著,表情裡都是為難,看起來好像拿一首他都不會。

“這上麵的都不會?那就彈一首你自己會的。”

何青還是給了季陵一個台階,不過這個台階,約等於沒有高度的那種。

季陵抬起一雙明麗的丹鳳眼,眼眸裡像有星海,看向何青的視線帶著似祈求,希望何青不要這樣為難他,何青還真有點被季陵露出來的無助模樣給打動了點心,可同時,讓何青反而更想聽季陵彈琴了。

哪怕對方胡亂彈一首,純白禮服的季陵坐在鋼琴前,也是相當賞心悅目的一副畫麵。

舞池那裡的鄭潛撥開人群,朝鋼琴這邊走來,季陵看到鄭潛來了,立刻投去求助的目光,鄭潛微笑,笑容和發小何青沒什麼差彆。

於是季陵知道求助鄭潛也沒用。

“彈得不好,彆笑話我。”季陵低垂了眼眸,看起來好像放棄了反抗,如果真出醜的話,隻能怨自己運氣不好。

季陵抬起雙手,放到了黑白琴鍵上,那雙手修長、骨節分明,完美得如同假的一樣,季陵沒有立刻就落手,而是現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曾經花兩個月才總算學會的某首曲子,曲譜他都記得,季陵前後回憶了一番。

手指一落下去,開始幾個音符可能有停滯,越到後麵越流暢。

而整個大廳的人,目光都被忽然激情且澎湃起來的音樂而吸引了過去。

這首曲子熟悉中又有種陌生感,但每個音節都銜接得尤為流暢。

人們不由自主地往鋼琴那個方向聚集,所有的人都站著,凝視著在人群中間彈奏的季陵。

青年人一身白,漂亮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流暢且快速地演奏,他雙目落在琴鍵上,唇角微彎,整個人那一刻,如同天使般美好,有人拿出手機,把這一幕給錄下來。

這首節奏高亢的鋼琴曲總共有七分多種,這段時間裡,眾人的視線,就基本沒從季陵身上挪開過。

一開始讓季陵演奏的何青,表情由開始的驚訝,變成了後來的沉浸在激情、鼓動人心的音符中,他是去聽過專業的音樂會的。

雖然知道季陵的演奏,可能確實比不上專業大師,但這個水平,能彈出這樣具有一定難度的曲目,怎麼看季陵都不像是剛學鋼琴不久的人。

要麼季陵是騙人,要麼季陵是真的音律特彆好。

無論哪一個,至少這個時候,都讓何青對季陵有些刮目。

鄭潛那裡則是微微眯起了眼,關於季陵的過往,鄭潛知道了一個大概,他當初讓人調查的,也隻是季陵目前的狀況,關於季陵的過去,鄭潛當時想的是,不過是一個讓他感興趣的玩物,弄到手裡來行,對方過去做過什麼,有那麼經曆,都沒什麼關係。

但這天晚上,在這個舞會裡,季陵表現出來的這和過往截然不同的一麵,讓鄭潛對季陵的曾經也來了興致。

他以為季陵最多算皮囊不錯點的,眼下對方坐在鋼琴前,腰背筆直,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高貴的、淩然不可侵犯的氣質來,這樣的氣質,看著挺突兀,但又異常的和諧,像是季陵天生就該這樣。

和曾經睡到鄭潛身下的那個唯唯諾諾的人,如同是兩個人,頂多長得一樣。

若是忽然有人跑出來告訴鄭潛,眼前這個人就隻是名字和過去那個人相同,鄭潛想自己說不定還真會相信。

他不相信,一個人能在簡短的一兩個月時間裡變化這麼快。

一首激昂的鋼琴曲結束,季陵停下雙手,緩緩從琴凳上起身,他轉過身,像真的演奏者那樣,對安靜聆聽他音樂的眾人鞠躬感謝。

有那麼片刻的安靜,仿佛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隨後就是雷鳴般的掌聲。

季陵站直身,微笑染在眼尾,在人群中間的他,某個刹那,如同一個無冕的王者。

掌聲持續了好一會,到前麵的演奏者重新坐回去彈奏,演奏者落到季陵身上的視線,顯得很是狂熱,如果不是職責原因,他是非常想去和季陵說上點話的。

他鋼琴學了很多年,但他內心是清楚的,他其實沒有太多天分,完全靠的是個人努力。

聽完季陵的一首曲子後,他直覺季陵是那種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對方的天分是他所羨慕的。

隻是後麵季陵就從這個角落離開了,留個演奏者一個逐漸被遮掩的身影。

季陵在家彈的時候,很少會談這樣情感太濃烈的曲子,他一個孕夫,更適合彈些輕柔的。

不過要真說起來,這樣幾分鐘下來,季陵確實有種酣暢淋漓的敢感覺,他往曲子裡投注了很多感情,對他而言,類似於一種宣泄。

關於演戲,季陵是進得容易,也出的容易,但這不表示,他不會受到戲裡的一些影響。

他是個凡人,心是血肉長的,影響必然有。

相較其他人來講,季陵不過是排解得比大部分輕鬆而已。

例如有時候吃頓飯,都能幫助季陵消減那些影響。

這裡的彈鋼琴亦是。

這個排解方法導致的結果就是,季陵再看鄭潛時,都覺得這人沒有前麵那樣讓他反感和惡心了。

不過不喜歡還是不喜歡。

“彈得很好。”鄭潛的讚賞是由衷的。

季陵臉頰泛著點紅潮,眸光透亮,看得人難以轉目。

“其實好幾個地方都彈錯了。”季陵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我沒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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