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2)

他不想把她捧在手心寵著,噓寒問暖,予取予求;也不想把她妥善地珍藏在金屋裡,譜寫一段霸道帝王與小嬌妻的歡喜姻緣。

如果隻是為了成就這麼一段姻緣,他還不如乾脆就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何必自己費心去給小崽子“醍醐灌頂”。

他更想牽著她和她並排著走,就算有時她撒歡兒地跑,跑到他前頭去也無妨。

或者有時走不動了,拉著他的衣袖說等她一等,也無妨。

而在樣的事情上,宜臻從來都做的很好。

所以,哪怕是她倔一些,不聽話,有反骨,衛珩都無所謂,有所謂的也都忍了。。

倔強又聰慧的姑娘這世上有許多。

但祝宜臻隻有一個。

這一點,衛珩心底裡太清楚了。

......

總之,生辰禮的事兒,就這般無聲無息地過去了。

宜臻沒多提,衛珩也不會細問,畢竟就那麼一隻藕節,問也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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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月初,宜臻總算是收到了母親和亭鈺給她寫的家信。

是他們離開京城去黎州後的第三封。

母親說,他們如今極好,萬事順遂順心,亭鈺也請到了合適的先生,讓她千萬不要牽掛,隻要管著自己便好,有什麼委屈的地方,隻管寫信來。

亭鈺說,五姐姐要是住的不順心,就來黎州,他如今本事大的很,可以讓她在黎州橫著走。

還有大姐姐,大姐姐因為身子重,不得舟車勞頓,隻能留在金陵養胎,但是這些時日,不知寫了多少信給宜臻,讓她放寬了心,在府裡千萬不要忍讓,大不了等她回了京,直接把她接去侯府住。

韶光年華,在這僻靜清冷的寄春居住著,正因為有了這些信件,她才覺得快活許多。

哪怕是禿禿的梅枝,都能瞧出幾分料峭的春意。

但是可惜。

哪怕她已經住在了這僻靜清冷的寄春居,深居簡出猶如避世的尼姑。

依然有人不肯放過她。

還不止一個。

過了年,宜臻就虛歲十五了。

再有一年,便可以及笄取字,婚嫁之事也要開始提上日程。

這年的年節,對於宜臻來說,父母兄弟姊妹皆不在身邊,冷清的可怕。

她照著禮節去給長輩們請了安,守歲,說吉祥話,便又成為了深居簡出的帶發尼姑。

親戚們來拜年走年禮的,除非迫不得已,宜臻極少露麵。

反正她如今身上已經有了婚約,未婚夫衛珩最清楚她的情況不過,還慫恿她裝病裝的更重些。

那便也不怕有了個病秧子的名聲,日後會嫁不出去。

衛珩的人品,宜臻還是信的。

他那樣走一步就算十步的人,絕不會在不確定自己要不要悔婚之前,就慫恿她做一些餘患無窮的事兒。

但是,這時候的祝五姑娘,年紀尚小,心思尚純,哪怕再聰慧,也絕不會把人往那般深重的黑暗處想去。

她也就沒料準,這世上有些人,為了自己的私心和猜疑,會寧願以八百換一千,做到那般狠絕的地步。

正月初三,天氣漸暖,湖麵上的冰都已經漸漸開始融化了。

京城早停了雪,但梅花正盛,從窗戶望去,耀目至極。

宜臻難得來了幾分興致,吩咐丫鬟準備大氅,打算親去梅林剪幾支紅梅做盆景。

隻是不巧,還未行至梅林,就在半路上碰見了三姐姐祝宜嘉。

對方也是過來摘梅枝的。

到底是難得的新春佳節,祝宜嘉再與她不對付也沒擺出不好的臉色,而是問她要不要一起。

宜臻想了想,點了頭,彎唇道:“好。”

梅林與寄春居隔得極近,走過一個池塘便到了。

梅林的梅花開的正盛,不到半個時辰,宜臻便剪了一籃。

往回行時,路過那個池塘,她還在想,上次從金掌櫃那兒買來的白瓷瓶正合適,顏色素淨,無暇無斑駁,用來插紅梅.......“噗通!”

背後的力道來的猝不及防。

狠狠的,精準的,用儘全力的,仿佛驚惶失控,又仿佛破釜沉舟。

宜臻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誰推的自己,人就已經徹底失重,狠狠砸向了冰冷的水裡。

“五妹妹!”

“來人啊,快來人啊,五妹妹落水了!”

冰寒的湖水凍的人幾乎就要失去知覺,視線模模糊糊的,恍惚之間,宜臻能感覺到自己被什麼人撈了起來,抱出湖。

有那麼一刻,宜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而當周圍傳來極不正常的,細細碎碎的嘈雜聲時,她的整顆心已經開始往下沉,而後徹底陷入冰寒。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欠你們三章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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