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從一個並不是太遠,但是同樣也不是多麼近的地方傳來了一聲悶哼聲,想來是那個暗中偷襲的人被傷到了。
恩奇都並未留手,整個人像是一頭身姿矯健動作優雅、但同時又無比迅疾的美麗的凶獸一樣,朝著那個方向有如炮彈一般的飛射了過去。
“下水道的老鼠還真是多啊……所以這裡果然是什麼不得了的地方吧?”
一方通行察覺著周圍那些似有似無的並非善意的目光,無聲的嗤笑了一聲。
“恩奇都,那邊就交給你了。”
“是,Master。”恩奇都應了一聲。
而一方通行本人則是毫不畏懼的朝前走去。
他的這個舉動似乎觸怒了那些或明或暗的留守在這大橋周圍的人,一時之間,隻見各色的光暈從四麵八方朝著一方通行的所在之地炸開來,看那架勢簡直是恨不得生啖其血肉一般。
“危險!”
遠阪凜心下一動,頓時就有繁複的魔術陣紋出現在她的身邊,影影綽綽的閃爍著極其耀眼的光澤,想要幫助一方通行抵禦一部分的攻擊。
“……”一方通行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哼笑了一聲,聽不出來是嘲諷還是其它的什麼意味在其中,“多管閒事。”
“喂!你這個人是什麼態度啊!”遠阪凜頓時就炸了。
“抱歉抱歉!”威茲曼急忙安撫,“一方他其實是想感謝你的……不好意思,這家夥就是這麼個口不對心的。”
衛宮士郎在旁邊聞言抹了一把汗。
這看起來是要比凜還傲嬌的程度啊。至少,遠阪凜某些時候也是會即便紅著臉還要坦率的道謝又或者是表明心跡的不是?
這麼一對比,足以見得一方通行是怎樣的彆扭了。
不過很快,遠阪凜就明白為什麼一方通行之前會斥責他是“多管閒事”了。
隻見那個白發的少年雙手插在自己的褲子口袋裡麵,整個人閒庭信步一般的、就像是在逛街一樣的朝著冬木大橋走了過去。各種各樣的攻擊像是沒有間歇的雨幕一樣密密麻麻的落在他的身上,但是卻又全部都被某種看不見的無形無色的屏障給攔了下來,甚至是如同之前一般,朝著將自己發出來的主人呼嘯著衝了過去。
分明是看上去毫無生路可言的景象,但是在那個人的腳下卻宛若一條康莊大道。再多的攻擊都沒有辦法觸碰到他分毫,他在那些五光十色的力量之下行走,像是被加冕的帝王。
“……那個家夥是什麼變態啊!”遠阪凜恨不得揪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威茲曼的領子搖晃。
“你們……就這麼不希望我踏上那一座橋啊。”
隨著一方通行與那一座朱紅色的大橋之間的距離愈發的接近,施加在他身上的火力也是愈發的壯大起來。但是,無論是再怎樣可怕的攻擊,都甚至是沒有辦法觸碰到一方通行那怕是半分的毫毛。
“可是,你們不希望本大爺做的,本大爺還偏偏就要去嘗試一下!”
一方通行這樣說著,臉上掛著猙獰的笑意,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等著被勇者討伐的魔王又或者是究極的BOSS。他的步伐堅定,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辦法動搖他的意誌。前方前進的道路上麵,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嗒”。
在這樣的雙方的爭執下,一方通行很快就來到了冬木大橋的邊緣。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儘管是使儘了渾身的解數想要阻止他,但是那些暗處的人卻一直不曾露麵。
就好像是……
他隻能生存在見不得人的暗處中一樣、
一方通行的唇角掛著一抹懾人的冷笑,穩穩的踩在了冬木大橋上麵。
“刷——”
幾乎就是在他站在冬木大橋上麵的一瞬間,周圍打的一切都像是冰消雪融似的褪去了蹤跡。之前那些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攻擊也好,還是本來站在他的身後的威茲曼等人也好,甚至是腳下踩著的這大橋也好,全部都從一方通行的感官之中消失不見了。
他站在一片黑暗的空間之中,除了一方通行自己之外再沒有哪怕是多一個的活著的生物。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隻有一方通行本人散發著淡淡的白色的光暈,勾勒出了他的身體的輪廓。
在這樣的一片靜默的黑暗之中,突然有什麼聲音傳來。
下一刻,以一方通行的腳底為起始點,一條紅色的、看不見儘頭的長長的【線】從他的腳下開始出現,並且一點一點的衍生、朝著看不見的遠方蔓延。
一方通行的內心突然若有所悟。
他腳下踏著的,是冬木大橋,更是【次元之間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