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滅、修複是宇宙的萬物的基本規律。其運轉的規律,謂之道。天地不仁也好,天心慈悲也罷,都是各生靈心態問題,可天之道,有一點是肯定的,對萬事萬物,對所有生靈,乃至神仙佛妖魔道,它是公平的。
於是在天地中,各生靈都在進化,它們為生存而奮鬥著,命運交織,形成各種因果,隨著生命繁衍,這種生存鬥爭也越來越激烈,矛盾在某個因素的誘導下爆發,謂之劫.劫有大有小,但是每過去一個元會,世界都會迎來一次量劫。
即便是在無數的古籍之中,也是有著這樣的記載。上一次的量劫應該是那一場席卷了整個世界的大洪水,中國神話□□工怒而觸不周之山使得天柱折斷,天河水席卷大地;希伯來神話之中上帝有感於人類的肮臟,於是降下了滅世的洪水想要洗刷災厄;印度神話之中,梵天心有所感,以恒河之水想要渡去人類身上那些扭曲不堪的欲望;印度神話之中,宙斯和波塞冬因為被人類冒犯,也同樣卷起了滔天的巨浪漫卷人間……
那是上一個元會的量劫。
而經過了無數個時代的變遷,經過了無數的王朝的更迭,這一元一度的量劫再一次的降臨人世間。
如果一方通行能夠多關注一些國外的動向的話,他就會發現在歐美那邊,外星的怪物侵入了紐約的地界,宇宙之主名為滅霸的敵人在虎視眈眈;華夏古國的龍脈開始暴動,鬼門在本不應該的時間段大開,陰氣四溢,妖鬼叢生……
而對應在日本,就是次元壁的碎裂。這個國家有著全世界都為之矚目的動漫產業,而眼下,也是這一份產業帶來了此次量劫之中對日本的考驗。
“可是,我在這裡。”
一方通行低下頭去俯視著那一道裂縫。
德累斯頓石板已毀,他作為世界基石的代行者行走世間。
所以……
根源才會安排他來到這裡。世界的意識蓋亞才會安排著他來到這裡。
因為隻有作為基石的一方通行,才有能力去將這一條裂縫填補上。
“還真是好算計啊!”
一方通行冷笑起來,但是與他的話語截然相反的,卻是在他頭頂正上方的空域裡麵緩緩的現出了身形的那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在黑暗的夜空之中,它的光芒更加的奪目璀璨,想來就算是白日天空中的那一輪曜日也足以和對方分庭抗禮。
可是,即便知道這是來自於世界的算計,一方通行……也甘之如飴。
他是這裡的王,是這裡的支配者與守護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果連自己的領土、自己打的子民都護不住的話,又怎麼好意思戴著那一頂金黃璀璨的冠冕,又怎麼好意思以“王”之名自稱?
那樣臉一方通行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的。
巨大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像是被什麼人控製住了一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下方飛速下落。一方通行血紅色的眸子裡麵倒映著達摩克利斯之劍下落的影子,整個人冷靜——冷漠的不可思議。
那一柄巨大的長劍就這樣落入了裂縫之中,一時之間像是用利刃捅入了凶獸的胸腹,又像是什麼人獻祭上了自己的一切去填塞那一道貪婪的裂縫。
次元壁的裂縫很長。
但是,達摩克利斯之劍卻也同樣巨大。
那像是一個無法用言語去言說的巧合又或者是奇跡,達摩克利斯之劍與這一道裂縫之間的大小是這般的契合,契合到多一分嫌長,少一寸又短的地步。它將裂縫堵得嚴嚴實實,甚至是半點的空隙都沒有留下。
一方通行伸出手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撫摸著自己的王劍。
“嗬。”
他笑出聲來。
“就算沒有了這把劍……”
“本大爺一樣是王。”
無需王座在側,無需冠冕加身,無需華服點綴,無需萬民朝拜。
你隻要站在那裡——
你便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