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碰與肖悸(2 / 2)

“知道打電話給我了?上次在車的話裡麵隨便說說呢?”

“不是啊,我以前沒時間呢,這幾天不知道你在沒在家。”阿棉乖乖解釋。

肖悸桃花眼一眯,“行,那你今天下午來我這兒。”

去他那乾嘛?小姑娘皺了眉頭,腦海裡忽然又想起不久前周鬱禮給他的提醒,肖悸……好像也有點奇怪。

於是她捂緊了話筒,低著聲音問:“你可以到我家來嗎?肖悸哥哥……”

“什麼?”

“我來你臥室?”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們家有房間……”

“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阿棉在電話那邊點點頭,確實有點,但是嘴巴卻還是軟了,“好吧,那我今天下午過來找你。”

如果真發現什麼不對勁,大不了下次彆再去就是了,而且他們家又不止他一個人。

肖悸掛掉電話,眼裡透出些意味不明的笑來。

在去之前阿棉又抱著之前的京劇視頻看,來來回回幾遍後,心裡的興趣又濃了些。

下午到肖悸住處時,小姑娘又換上了上午玩雪時那一身臃腫的服裝,肖悸一開門,看到的阿棉隻露出外麵的一雙眼睛,水洗過似的,水靈靈,黑透透。

“進來吧,給你倒杯熱水。”

“……不用了。”

肖父肖母也在客廳裡頭,看到阿棉來了,都熱情極了。

“這不是小棉嗎?以前可都不來我們家玩,阿姨可想你了。”

肖父也煞有介事地附和。

肖媽媽給了她一雙拖鞋,又把手裡的人熱水袋放進小姑娘懷裡。

“你來跟咱們家這個半吊子學戲啊?”

“不是,肖悸哥哥唱的挺好的。”

“他這小子不學無術,不過能教你倒也是他的福氣。”

說這話時肖悸就雙手抱胸在不遠處,眼睛微眯,也不說話。

父母不就是這樣嗎?人都說怎麼說來著,女孩子要富養,男孩子要窮養,肖悸長的好,富養是被富養了,可是他這父母一見到小姑娘八百裡開外胳膊肘就朝外拐起來了。

“上去吧。”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去了

的可不是肖悸的臥室,而是另外一個隻安置了靠牆沙發,一麵鏡子,以及一個衣櫃的寬敞的練功廳。

“專門讓傭人給你打掃了一遍,之前這裡都沒用了,在這我可不能對你做什麼。”說著他去開了空調。

小姑娘唇一癟,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裡麵帶著些微的羞愧:“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就是不想出門。”

聲音可細可輕了,聽得肖悸桃花眼一扯。

“嗬,你是嬌氣。”看她一副縮頭縮腦的樣子,他找了個沙發坐了下來。

“放假,每天下午到我這來,我教你唱戲。”

不一會兒他真開始認真跟他介紹起京劇來,“京劇講究四功五法: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小姑娘似懂非懂的點頭。

他身上是穿著一件類似民國時期的那種袍子,薄薄的一層,在家開了空調也不冷,很能顯出他清瘦漂亮的身形。

打小跟著師父練功就是這樣,盤順。

“你把衣服脫了。”肖悸忽而淡淡吩咐了一聲。

小姑娘雙眼瞪圓,“為,為什麼呀?”

“練京劇不練身板基本功的嘛,你裹著那麼一層能動?這空調給你調了這麼高還冷啊。”

“哦,不是不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阿棉有點窘,趕緊把圍巾什麼的給取了下來。

羽絨服裡麵就穿著一件米白色高領的毛衣。寬鬆又大,倒是不顯身形,隻是肩膀,一溜的直,脖子也長。

“站起來我看看。”

阿棉聽話地站到房間中央,前前後後轉了一圈。

腿倒是細,沒駝背挺好,男人心裡下了個結論。

又問:“你多高?”

“1米62。”

“還行。”他打量貨品似的點了點頭。

“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你呢現在都18歲了,再連十年肯定不現實,我也不指望你還能上台。”

說著他從起身從一個櫃子裡搬出了一把椅子。

“這玩意叫咕嚕椅子,也專門用來練身段的,壓腿啊什麼的以後再說,你現在就練這個。”

阿棉又是滿臉疑惑。

肖悸於是親自給她示範了一遍。

“看好了。”阿棉見他走到椅子邊上,一端袍子,輕輕巧巧坐了上去,身子一轉一側,端的是行雲流水,簡單的動作在他做來好看得不行。

“你來試試。”

小姑娘於是走過去,學著他的樣子坐在椅子上轉了兩下,可是不成章法,腰又軟,直不起來。

“兩手五指張開,放在在左右腿馬麵上……”

“等等,什,什麼是馬麵?”阿棉不解地問。

“……大腿跟兒的下邊,磕膝蓋的上邊。”

跟著肖悸的提示,阿棉開始調整自己的動作,不一會兒身上便出了點汗,臉粉□□白的,讓人想咬一口。

彆看肖悸一直被人說是半吊子,可小時候也是個實打實童子功出身的。

想到小姑娘電話裡驚懼的語氣,肖悸這回倒是真嚴厲起來。

大約在椅子上坐了兩個半小時,肖悸才鬆了口要教她唱腔,之後喊嗓吊嗓全來了個遍。

“立咽壁,抬軟齶,用底氣。”

因為阿棉喜歡的是青衣,所以肖悸教她的也全部都是青衣發聲的方法。

隔著窗,但凡有人從樓下麵走過,都能聽見上麵咿咿呀呀的唱調。男女聲音混混合著,倒把外邊銀裝素裹的一片雪景染上了幾分瀲灩的纏綿味道。

之前阿棉還覺得他有點問題呢,現在看來好像什麼問題也沒有。

出了門之後小姑娘紅著臉和他道了謝。

“要不我明天早上來吧。”阿棉開口。

“早上?”男人皺眉。

“我看彆人練習都是大清早起來的呀。”

“彆彆彆好吧,我上午可起不來,我得睡。”他擺手。

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說起來倒是臉不紅心不跳,藍青色的袍子罩在他身上,身板挺直,頗有些民國時期的貴公子味道。

隻是唱起戲來,冷且豔。

“那我走了,肖悸哥哥再見。”

說著她正要下台階,忽而被一隻手攔住了。

“你叫我什麼?”他倚在門框上漫不經心地問。

“肖悸……哥哥?”阿棉語氣有點遲疑。

“以後叫老師,嗯?”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要上夾子啦,周六斷更一天,下一章周日晚上十一點左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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