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楚妍感覺心中被壓抑的感覺輕鬆了許多。
她這才恍然覺出來,原是小舅舅見她有心事,在哄她開心。
“我已經出來兩日了,外祖母和娘親還有爹爹一定很著急。”楚妍聲音低落下來,她終於說出了心底的擔憂。
“妍妍彆擔心,我已經讓人去送信了。”宋弘偲安撫道。
眼見夜幕中忽然劃過一道亮光,宋弘偲起身走到了窗邊。楚妍忙也跟了過去,雖然周圍還是靜悄悄的,她也仿佛感覺到氣氛已經變了。
“咱們很快就能回去了。”宋弘偲的語氣忽然變得篤定。
楚妍疑惑的抬眼。
“一會兒這裡便是亂起來,也彆害怕,跟在我身邊。”宋弘偲溫聲叮囑道。
宋時琛已經離開,若他真想做些什麼,時候也差不多了。
她用力的點點頭。
***
宋弘偲的親兵本該是最精銳的部分,可在宋時琛手中,卻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如同握著一柄絕世名劍,本該吹毛斷發,他用起來卻比斧頭還要鈍。
他告訴自己這些人的作用是證明齊王造反,而不指望他們能派上彆的用場。
雖是王澤在宋時琛可能進入的城門前布置了兵力,可是立刻能用上的人本就不多。更多的兵力還要放在宮城的包圍,故此第一道防線被輕鬆的撕開了一條口子。
城門被順利的打開,有火光照路,大軍訓練有素的直抵宮牆之外。
這裡才是王澤阻止重點防範的地方。
果然見到領頭的人是宋時琛,王澤倒也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齊王親自領兵而來,二皇子即便帶著大軍也不足為慮。
其實隻要皇上站出來,巡防營和近衛營的調兵自然隻聽皇上的話。可不知皇上在顧忌什麼,一直都還沒露麵。
還是他的副將提示了他,皇上是不想鬨得太難看,無法收場。
即便不是齊王起兵,此時齊王也在京城附近。
比起皇子們,皇上可是更忌憚宋時琛。
***
宋弘旼得到消息時,整個人都像是蒼老了十歲。
竟真的是宋時琛借用齊王之名造反。
他之前犯了大錯,自己對他已經如此寬容,隻是把他軟禁起來,還保留了他皇子的身份,他就是這麼回報自己的。
他既憤怒又傷心,宋時琛是他親自當做儲君栽培的孩子。
“來人,讓敬王來見朕。”宋弘旼神色疲憊至極。
等宋時遠忐忑的前來時,隻見自己父皇正麵沉如水的坐在龍椅上。
燈火將殿中照亮如同白晝,父皇的臉陰沉得厲害,他整個人散發出的陰鷙氣息,讓宋時遠也有些發怵。
這不是他熟悉的總是溫和仁厚的父皇。
“你去見宋時琛。”宋弘旼冷冷的道:“告訴他,如果他放下武器投降,朕饒他一條性命。”
“若是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他一字一頓森然道。
宋時遠心中驀地一驚,他忙低下頭應了一聲。
他就知道宋時琛這自作聰明的計劃行不通,齊王的大旗豈是那麼好扯的?
“兒臣遵命。”
縱然是得了父皇的吩咐,宋時遠一路上也在思索是否真的把宋時琛給殺了。
雖說殺了宋時琛能一了百了,可父皇是在氣頭上做的決定,萬一反悔的話……父皇定會覺得他冷血冷心,太過冷酷。若不殺了宋時琛,簡直是後患無窮。
自己父皇都不能信任自己的親弟弟,卻希望他們兄弟之間兄友弟恭,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正當宋時遠舉棋不定的趕來時,王澤也在苦口婆心的勸宋時琛投降。
“殿下,京中並無您所說的奸細,還請您讓士兵們返回營地。”王澤告誡道:“如果您再進一步,可就要背上造反的名聲了。”
宋時琛已經走到這一步,豈會反悔。
從進到京中起,他就發現了城中首尾空虛。看來他劫走楚妍很有成效,為了安慰趙太後和長公主,不少兵力都被分散了。
“王副統領攔在這裡,莫非已經勾結奸細,被買通了?”宋時琛高聲道:“我接到了父皇的口諭,奉命來清君側!”
其實在王澤出現時,已經有士兵動搖。隻是二皇子有兵符在手,他們不能抗命不尊。
兩邊堅持不下。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悠揚清脆的馬鈴聲響起,原本令宋弘偲頭疼的“渙散”的齊王親兵忽然變了模樣。
隻見一人騎著馬越眾而出,直麵宋時琛和他的大軍。
當看清來人時,宋時琛狠狠吃了一驚。
竟然是本該還在路上的宋時安!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