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去像有時間陪你滑翔？”傅尋禮沒有什麼耐心地把飯盒丟在廚房。倒了杯蘇打水放在溫淩麵前。
傅小韭菜死死站在門邊，憤恨的看了溫淩一眼。
明明一個月前，大家都是隻有被傅尋禮diss的份兒，如今她搖身一變，成了個香餑餑。他還是狗奴才。
溫淩吃著早餐，被盯得頭皮發麻，小聲問眼前的大魔王：“你不用哄哄他麼？”
“男孩子哪那麼矯情。”傅尋禮喝了口水，漫不經心道。
小韭菜迅速開啟了逼逼嘰模式：
【he，tui！】
【你寵愛女朋友的樣子很帥，但是你坑弟的樣子真的很欠打。】
【傅老板你是霸總界最壞的逼你知道嗎？】
也不知怎麼的，被罵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背後的怨氣，轉頭看他一眼：“還不過來吃飯？”
小韭菜一哆嗦：“哦，來了來了。”
早飯過後，傅尋禮去上班，溫淩也該收拾出門了。傅青陽無所事事地問：“那我呢？”
傅尋禮：“要麼回家，要麼跟溫淩。”
傅青陽：“？？？？我死也不會跟她的。”
行吧。溫淩也不高興帶著小家夥。
溫霆東打來電話，她去接了會兒，是香蕉直播那邊有事，她告訴傅青陽：“也行，正好我沒空帶你，lee要續約，我得去見一麵。”
誒？
傅青陽：“哎哎哎，我要和你去的，我要的要的。”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傅尋禮拿了條領帶，邊係邊說：“你把他放在一個地兒呆著，中午給點吃的就行。”
一時之間，竟分不清他說的是弟弟，還是寵物。
傅青陽沒在乎傅尋禮的表達，屁顛兒跟著溫淩走了。
車上，溫淩跟小韭菜約法三章：“我是去辦正事兒的，帶你見個麵可以，但是彆瞎鬨騰。lee 的合約到期了，公司會竭儘全力把他留下來。”
傅青陽作為粉絲，肯定是站在偶像那邊的：“那你們會對他好麼？”
溫淩：“簽約費用和待遇，得看他的商業價值。” 她的目光裡不含一絲人情，看了眼小孩兒，“我的意見是你最好彆去，偶像與粉絲之間，還是要有分寸的。距離產生美，懂不懂？”
傅青陽被溫淩那句“簽費用和待遇，得看他的商業價值。”所冷到，意思是如果lee 沒有商業價值了，他們就不要他了嗎？
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自然體會不到這個社會的冷酷，本以為溫淩這樣的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也傻乎乎的，就知道買買買和抬杠。但到底還是不一樣。
她談起正經生意，和傅尋禮幾乎沒有區彆，講的都是回報率。
他說：“我沒要侵犯他**啊，我就想和他吃吃飯，聊聊天，一起打打遊戲。”大家的夢想麼，不都是這樣的？
溫淩皺著眉：“吃飯？聊天？你和lee，你覺得合適嗎？”
傅青陽：“我又沒錢給他砸幾百萬，吸引他的注意力。”
溫淩想說，哪怕給主播砸個幾百萬，也是變不成朋友的。“你們兩個大男人，吃什麼飯，聊什麼天？你想乾嘛？”
傅青陽：“我喜歡不行啊？周傑倫和王力宏都娶了自己的粉絲呢！”
溫淩腦殼疼：“你想讓lee娶你？”
小孩兒羞紅了臉：“你說什麼呢？我就想和他做好朋友而已”
“行吧。”
這是溫霆東和溫淩作為股東，第一次正式見簽約主播。
約在一處會所。
到了地兒，溫淩心下抖了抖。
要是被傅尋禮知道她帶著未成年進這種娛樂場所，會怎麼樣。小韭菜幾乎同樣的表現，彆看他平時拽的二五八萬，杠語十級，在看到會所門口的漂亮小姐姐時，耳朵都紅了，亦步亦趨地跟在溫淩屁股後頭，生怕小姐姐上來撲倒他。
傅青陽還算知道分寸，大人談事情的時候他沒跟著，就自己玩兒。
關堯向lee介紹了溫淩和溫霆東，還有其他作陪的高管。
香蕉直播內部這段時間挺動蕩的，大家都知道公司要易主。換了老板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不說員工，不少簽約的主播都表現出猶豫和不再續約的意向。
lee作為平台的頭牌，自然被大家看做風向標。
正好他的合約還有一個月便到期了，不少彆家公司均向他拋出橄欖枝。
談判之前，溫霆東那邊有個電話會議要開，暫時走開半小時。關堯給溫淩發了一份文件說明，是lee最近接觸的直播平台，他的前隊友就在大象直播，對方號稱要拿出3000萬的簽約費。
去年，lee 的簽約費是1800萬，雖然有通貨膨脹，但關堯認為不至於一下子漲到3000萬。他覺得溫淩可能不懂這些騷操作，解釋：“這明顯就是想黑香蕉直播，想翹牆角。”
溫淩當然知道，她覺得關堯可能把她當個傻子了。
關堯不太認真地笑著問：“你覺得簽不簽？他是我們的流量擔當。被彆家搶去就麻煩了。”
或許下一秒這個玩票的大小姐會著急的說一句：“既然是流量擔當，當然要簽啦。三千萬算個屁，五千萬都簽呀。”
好明顯的戲弄！作為千金大小姐，溫淩感受到了來自社會的刁難。
生活處處是坑啊。
賺錢，可太難了。
眼前這個死胖子是期待自己說點什麼呢？捉襟見肘？屁滾尿流？還是展示自己就是個隻有錢的草包？
長得不怎麼樣，他想得倒挺美。
她忍下漸漸露頭的怒氣，優雅的坐在沙發上，擲地有聲的質問：“三千萬？他是能給我賺十兆嗎？還是覺得在我溫淩兜裡拿錢跟搶銀行一樣簡單？”
“”
十兆？
搶銀行簡單？
關堯的嘴角抽了抽，這個女孩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一句“我考慮考慮。”也行啊。
看對方被轟炸了一樣的表情，溫淩內心試探的小jiojio往回縮了縮。
吹牛逼不需要上稅，導致她很容易就吹飛。
其實關堯這樣試探溫淩，給她小小的使絆子也無可厚非。他需要溫氏的人脈資源財力，但又不希望溫氏兄妹乾預管理，不如現在就把這個大小姐嚇退。
關堯覺得自己可能惹到她了：“你先彆急。”
溫淩：“我不急，但你在跟我開玩笑，什麼都沒談你在這嚇唬我嗎？”
她根本就不吃這一茬。
鬨呢，她是個吸血不眨眼的資本家好嗎？
一旦發火，身上的那股子“爸爸”氣場全都上來了，比披鎧甲都有用。
關堯冷靜解釋：“也沒敲定。”
那你問我？溫淩生生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臉上又擺出了loveeace的笑容，把刻薄展現的淋漓儘致。道：“關總，把錢使在刀背上，可不是我的習慣哦。”
關堯：“”
簡直無語了。
她輕輕地，四兩撥千斤，沒說簽也沒說不簽，淡淡道：“你管理公司時間比較長，應該清楚lee 的價值和流量吧。”順便給了一個“如果這點事都要問，我要你乾什麼？”的眼神，讓他自己領會。
關堯撞牆了，有點生氣，但又奈何不了，誰讓她是財主爸爸呢。隻好說：“嗯，那我們具體討論再說。”
本來就是要這樣！
溫淩沒多話，徑直走進會客室。
關堯稍稍一怔，有點後悔自己說的那一席話。眼前的這個大小姐，好像並不是個草包。他竟然有點擔心對方給自己報複回來了。
雖然被關堯這樣為難了下，溫淩並未放在心上。因為她清楚，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會跟這個人相處。她需要的，是他的管理能力，至於他是不是小心眼兒，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同在走廊玩耍的傅青陽小朋友，呆坐在椅子上，沒動，手裡攥著手機。
有點想給格格下跪。
正式談判。
溫霆東也收了電話進來，不過兄妹倆沒直接開口去，全都交給關堯和另一個經理去溝通的。
如果是以前的香蕉直播，驢屎蛋子表麵光，他跳槽的可能性會很大。但現在不一樣了，有溫氏這麼個大錢袋子，再拿喬完走人就是傻子。
lee雖然身價高，人氣高。但畢竟也就一個年輕的男孩子。
一個人，怎麼跟一個公司鬥呢。
關堯一個人應付已經綽綽有餘，再加上溫霆東在後麵坐著，周身散發著“爸爸坐在這裡已經是最大的誠意了。”的氣息。
當然，事實就是如此。溫霆東根本不會在乎一兩千萬，也不會在乎一個主播。
他今天來，也隻是來看看關堯的工作模式，是合格。
lee被溫霆東的氣場壓迫的有點窒息。
直到午餐，溫淩把等在一旁的傅青陽領進來，“你好，這是我弟弟，他是你的粉絲。”
lee：“”
他有點搞不懂。
傅青陽就比較開心了，跟人又是坐一塊兒，又是端茶倒水，表白忠心。
全程化身小蜜蜂。
lee話比較少，在網上看的他直播覺得是個還算活潑的男孩子。一到現實中，就比較靦腆了。
他隻覺得這一家人，追星的手段比較強硬。
但耐不住小可愛太過熱情，還被迫加了微信。
傅青陽說：“加油哦，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lee回應的不算熱情，不知道是性格原因，還是單純的不喜歡傅青陽靠他太近。飯局快結束的時候，他找了個由頭去外麵透氣，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沒到一分鐘，傅青陽也跟著出去了。
好久都沒回來，溫霆東還在飯桌上對關堯等管理層進行洽談，主要是溫霆東發言，其他人聽著。
溫淩看著門口的方向，越想越不對勁，lee是去做什麼了？再聯想他推開椅子時的表情。
她心一收緊，拿起手機出去了，
走廊裡空無一人。
她抓了個服務生問：“你們這兒有吸煙室嗎？”
服務生：“開城早就室內禁煙了。但是樓下有個電玩室，有人會去偷偷抽，您去看看？”
溫淩道了謝，直接往下衝。
但轉念又想，國內通常抽帶點料的煙的人，怎麼著也得避著點人吧。
果然，電玩室沒有。
溫淩心狠了很，如果lee是抽那種東西的人，她不會管，絕對直接把他送進去。但前提是，他不能帶壞傅青陽。
他是個小孩子，沒有判斷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