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江奕做出了以下總結。
用不上= =
推拿完畢已是二更天,窗外星光繁多,夜幕微深,想來明日應當是個豔陽天。
沈妄自己翻轉了身,手臂交合,朝外舒展,又下地活動了一下。
發現對方的動作極其熟稔,江奕覺得沈妄以前可能習過武。
沈妄道:“多謝。”
語氣平淡。
江奕道:“不客氣。”
淡漠少語。
自那日試探又攤牌之後,他兩就一直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江奕默認了沈妄那時的話,他拿對方試驗改變反派命運的可能性,其性質和謀功德差不了多少,也不覺得自己可以辯駁什麼。
從而一天到晚,江奕提醒:該吃飯了、該按摩了、該睡覺了,沈妄便乖乖吃飯、脫衣躺平、上床安寢。
除此以外不必要的事情,絕對沒二話。
省去了矛盾,同時省去了......相互之間的磨合。
沒有沈妄主動發起話題,江奕便是看書發呆也想不到和對方談話。
也不會認為兩人湊攏一堆又一直保持沉默有什麼不妥。
第二天一早,江奕發現沈妄未去起來上朝,沈二也是遲了許久才來伺候更衣。
他直感不對勁,飄出沈妄的房間,發現眾家仆並未像往常一樣忙著做事,各院落鮮少能看見一個人。
找了找,才在花園內發現他們的身影。
隻是所有人都死氣沉沉的,神情古怪,也不說話,透著莫名的沉重和壓抑,好似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片刻後,麵無表情的沈二遣人搬來靠椅、桌子,將十幾把匕首陳列在了桌子上麵。
“一人拿一把。”他道。
家仆們雖有遲疑,但還是各自上前拿了一把。
沈妄來到了花園,看樣子便沒睡夠。
他坐在椅子上,單手拖腮,很隨意地擺了一下手:“開始罷。”
見此情形,江奕的右眼皮又開始控製不住地跳來跳去。
眾人麵麵相覷有一會兒,沉默了又有一會兒,一名男子捏緊匕首,終於敢於上前。
其人好似在王府裡負責修繕花園,江奕一天便見過對方好幾次,是個勤快的人。
雖然第一個站出來了,但家仆的手腳卻打著顫兒,好半天才敢往前邁進一步。
沈妄若是稍有點動作,他還會反射性地往後縮。
終於挪到了沈妄的麵前,又不敢抬頭。
沈妄一字一頓:“看著本王。”
冷冽的語氣讓家仆渾身一顫,心驚膽戰地抬起了頭,望向沈妄。
此時此刻,除卻輕風略過的聲音,整個花園竟沒有一絲人聲。
家仆瑟縮的視線逐漸變了。
仿佛有什麼凶險之物正在破土而出,眼神中充斥著猙獰殺意,家仆正要高舉手裡的匕首——
‘啪’
到這便再也看不下去的江奕出了手。
匕首被彈開,家仆猛然回神,瞳孔緊縮看著沈妄,急促地後退幾步。
接著慌慌張張跪到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著響頭。
家仆所用力氣極大,沒幾下便磕破了皮,在地麵印下一灘黑紅的汙漬。
他沒解釋,也未求饒,話裡來來去去便隻有兩個內容。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王爺抱歉,王爺抱歉,小人該死,王爺抱歉......”
沈妄揉了揉額頭。
他剛才下意識要做出奪取對方匕首的動作,隻不過被江奕給搶了先。
若江奕想讓這人活著也無妨,總歸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
“下去罷,收拾好東西,一會兒沈二會給你發放這段時日的工錢。”
家仆仍舊匍匐在地,雙肩不住抖動。
沈妄再抬眼:“下......”
話未能出口,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發不出聲。
江奕傳音道:“放過他們,也放過你自己。”
“......”
眾家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看到沈妄的臉色莫名陰暗了下來,不由得緊張害怕。
“王爺——”
正在這氣氛焦灼的時候,一名家仆突然跑了過來。
躬身行禮,隨後低聲道:“宮中遣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