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站出來一個人,額頭上抹著專屬於契族的草葉標誌,雖然隻有一片:“是,我可以作證,神使的傳聞隻是個謊言。”
他話沒說完,反駁聲就來了。
“你隻是個一級勇士,連進主屋的資格都不夠,你就能保證他沒有施展神術為契族酋長治傷?他可是失去了一隻腿!可是沒幾天就能正常走在陽光下,這不是神術又是什麼!”
那人頓時啞口無言,找不出辯駁的話。
獸族領頭人也陰沉了臉,將人拽去一邊:“現在計劃已經失敗了,你們的人這麼多天也沒有探出一條有用的消息,對獸族來說,你們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
“這能怪力族?明明前幾天那麼好的機會可以攻破契族,我們留下的人也是好不容易才動員契族勇士讓他們離開領地,是你的蠢老虎壞了我們的好事!”
“我說了,是你們傳達了錯誤的消息,沒有及時告訴我們契族裡有人可以操控野獸!”
“契族根本就沒有那勞什子的操控者,是你的老虎逃跑了,和你們獸族人一樣,就是個膽小的懦夫!”
“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獸族都是懦夫!”
“你再說一次!?”
力族勇士漲紅著臉要上來拚命,獸族的人顧忌這裡是力族的大本營,到底忍了一口氣,沒有下死手,但是爭執之中不知道是誰一個沒留神,用力一拳砸在了獸族後麵弱不禁風的小個子身上。
這小個子早幾年被派到契族的平民層麵當臥底,故意將自己的體型消減成這樣,力族人又是個個天生神力,特彆是有資格在主帳內站著的這些人,一拳下去足以擊碎最堅硬的花崗石,拳頭砸落時直接將人給打飛了出去,倒地吐了口血,仰頭一撅人事不知。
獸族人一看,這還了得,當即雙眼充血,手指放在嘴邊吹了一聲極亮的口哨,力族正忙著搬石頭的人皆都聽見領地的四麵八方想起了數聲振聾發聵的吼叫聲。
是野獸!
“野獸在襲擊力族!”
“有人襲擊,把奴隸趕回去不要礙事,快,拿上你們的武器!”
“守衛力族!”
力族的酋長也坐不住了,抬手把碗一摔,獸血頓時灑了一地,霍然站起身來,神情發狠:“你敢把你的那些小跳蟲帶進力族的領地!?”
獸族的人也是頭腦發熱之後才被一盆涼水給澆滅,他們的領地遠在幾座高山之外,把野獸帶來是說得容易坐起來難,跨越雨林的時候就不知道被毒死了多少隻,等到達力族的時候領頭人心都在滴血。
外族人以為獸族馴養野獸很容易,說到底不還是人命去堆的,為了這些野獸獸族不知道死了多少勇士,這樣馴養來的野獸每一隻都是他們金貴的命根子,好在路途中死的野獸都很弱小,最高也就兩級,要不獸族領頭人真是連哭都沒地去哭。
也是以防力族人會倒打一耙才把野獸給安置在力族的附近,他們也有特殊的方法不讓力族發現野獸的蹤跡,但現在自己主動將這個秘密暴露在力族酋長的麵前,衝動不衝動另說,兩族必定要翻臉!
雖然本來就沒什麼臉麵可言。
獸族人居然將野獸給帶進了自己的領地,並且沒有一個人發現,在場所有力族勇士皆都出了一身的冷汗,後怕不已的同時看向獸族人的表情也愈發凶狠。
這些人是真的犯了力族的死穴。
不知好歹!
還有點顧忌的人現在也沒了顧忌,本來就沒顧忌的人就變得更加沒有顧及,霎時間主帳成了混戰的現場。
野獸突破重重包圍朝著力族的王帳接近,聽到野獸的吼聲在周遭此起彼伏密集地響起,力族酋長當即把手一揮!
旁邊的人見狀吹響號角,集結戰鬥的號聲貫徹整片陰暗的天空。
力族人踩踏著塵土往主帳奔湧而來,部分勇士手裡還拿著顧不上放下的灰黑色礦石。
看到這麼多人衝過來,還貼在帳篷頂上的江奕反射性地隱蔽自己的身形,緊接著他的身體一軟,感覺有什麼東西強硬地將自己從虛無中拖拽回現實世界。
這一瞬間快到連呼吸都及不上,江奕被迫顯出了身形。
迎來久違的失重感,江奕眼中隻是略過一瞬的慌亂,很快恢複了鎮靜。
雖然生疏了很久,但戰鬥多年的經驗還在,江奕反手抓住繩梁,往下滑落一段直到手掌生疼的時候再放開,下一刻雙腳踩上帳篷韌性十足的篷麵,借著反作用力做出一個後空翻,宛如貓兒一般靈巧地踩到了實地。
於是忙不迭刹住腳步的力族人都被從天而降的江奕吸引了注意力。
兩方開始大眼瞪小眼,場麵一時間安靜極了。
說實話眼前這個局麵讓江奕有點猝不及防,還有點事情突兀發生時的微微愕然。
試著抬起雙腳,可是身體像是驟然失去了全力,簡單的踏步都變得極其費力。
看著凶神惡煞圍上來的力族勇士,江奕歎口氣,總感覺老天與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