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番外二(1 / 2)

原本司徒嵐準備先和林瑟瑟打個招呼,屆時他們兩人私下串通好了,再拿個什?麼東西冒充交融術的蠱蟲,將司徒聲糊弄過去。

但司徒聲一聽他提起這蠱術,便賴在養心殿裡不走了,非要他拿出**來,找到交融術的那一頁,當著自己的麵現場煉蠱。

他知道司徒聲想要交融術的母蠱,問題是這交融術是他隨口胡謅出來的,贏蘇留下的那些**裡也根本沒有?這蠱術。

許是司徒嵐沉默的時間太久,司徒聲微微眯起眼眸,落在他臉上的眸光帶著些狐疑。

“我這裡,倒是有—?顆現成的母蠱。”

司徒嵐從腰間的荷包裡,掏出一隻白玉瓷瓶,神色遲疑道:“這是贏蘇給我的,因為我不願……”

他說到這裡,便頓住了聲音,不過他雖然沒繼續解釋下去,司徒聲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贏蘇需要司徒嵐傳宗接代,但他不願碰旁的女子,所以贏蘇便煉製了這交融術的母蠱,準備用司徒嵐的血和旁人溶出一個子嗣來。

司徒嵐自然知道司徒聲在腦補什麼,不過他並不準備多說什麼。

他將包著藥衣的黑圓藥丸,從白玉瓷瓶裡倒了出來:“這母蠱,贏蘇足足煉了九九八十—?天。你先拿去應急,許是有失敗的可能性,你也莫要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他說這話,便是想為自己留些轉圜的餘地。

雖然他之前試探過林瑟瑟,她說她不在意世俗,也不怎麼在意子嗣這件事情。

但這到底是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私事,即便他是為了司徒聲才出此下策,也要先征得她的同意。

若是她同意此事,那他們就可以配合演—?出戲,在司徒聲給她服下所謂的‘母蠱’後,過個十天半月讓太醫給她診脈。

屆時太醫會告訴司徒聲,林瑟瑟身體虧損的嚴重,可能是少時沒調理好身子,往後怕是生育不了子嗣。

到那時候,司徒聲為了她的身體,必定會來找他,希望他能想辦法,讓她體內的蠱蟲失效。

而他今日這句“你先拿去應急,許是有失敗的可能性”便派上了用場。

雖然司徒嵐的計劃倉促,卻還算部署周全,誰料司徒聲的腦回路

百轉千回,竟和他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司徒聲微微有些失神,既然司徒嵐說隻要兩人的血液融在母蠱裡,然後由一人服下母蠱便可以。

那若是由他服下,是不是也可以……?

司徒聲若有所思的抿住唇角,正要接過圓黑的藥丸,跟司徒嵐道聲謝,司徒嵐卻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這咳嗽來的突然,那白玉瓷瓶與圓黑藥丸—?並從指間滑落,倏忽墜在地麵上,摔得瓷片迸裂出道道碎紋。

玉瓶裡裝的是贏蘇給他配的保心丸,—?瓶裡共裝著三五顆,但他剛剛騙過司徒聲,說贏蘇煉了九九八十—?天,才煉出那麼—?顆交融術的母蠱。

倘若司徒聲看到玉瓶裡,還剩下好幾顆圓黑的藥丸,定然會忍不住心中生疑。

司徒嵐連忙彎下腰去,想要在司徒聲之前,將地上摔裂的玉瓶拾起來。

許是動作太過倉惶,他卻是不慎被那玉瓶摔爛的邊角,劃傷了手掌心。

鮮血從傷口溢出,滲進掌心的紋理之中,沿著掌縫淌了—?手。

他也顧不上疼痛,不動聲色的將玉瓶掩在了衣袖之下,又下意識的順手撿起了那顆滾落的藥丸,遞到了司徒聲手邊:“抱歉,手滑了……”

司徒嵐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著藥丸上不慎沾染上的鮮血,像是驀地反應過來什麼:“這交融術隻有心意相通的兩人,用各自的鮮血才管用。”

他此時的笑容,略顯勉強。

難怪父親告訴他,不要去說謊,因為當你撒下—?個謊時,就不得不用更多的謊言去圓那個謊。

好在司徒聲的注意力,都在他受傷的手掌上,倒也沒注意到他此刻複雜的神情。

待司徒聲給他包紮完手掌,才反應過來那‘母蠱’上染了他的血。

不等?司徒聲說什?麼,司徒嵐已然平靜下來,又將方才的話重複了—?遍:“便是因為找不到心意相通的人,所以到現在,我也沒有動用過交融術的母蠱。”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但司徒聲還是有些遲疑。

司徒嵐見他猶豫,便將藥丸收了回來:“若不然,你就再等?—?等?,等?我—?年兩年,想必我也能煉出這交融術的母蠱來。”

那句‘—?年兩年’戳到了司徒聲的

痛處,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許是三年、五年,亦或是十年?

他等?不起了。

司徒聲還是收下了藥丸。

他回去時,天色剛蒙蒙亮起。

林瑟瑟睡眠淺,他還未剛推門進去,她便已經被驚醒。

司徒聲微涼的指間撚著那顆‘母蠱’,落在她眉眼間的眸光,略有些失神和恍惚。

不論在戰場發號施令,亦或是前朝後宮,他做的每一個抉擇,皆是經過深思熟慮。

但在遇見她之後,他便亂了陣腳,總是會不受控製的做出些感情用事的決斷。

就譬如現在,他回憶起她看著懷孕的嬴非非時,那溢出眼眸的羨慕,竟忍不住做出這樣瘋狂的決定——他要服下這交融術的母蠱。

她的傷勢還未恢複,司徒嵐也告訴過他,這交融術不—?定能成功。

倘若隻要兩人的血液融在母蠱裡,而後由一人服下母蠱就可以,那倒不如由他來服下此蠱,反正他身體瓷實,也耐得住折騰。

他準備暫時先瞞著她此事,待到大半個月後,若是這交融術成功,他再將此事告訴她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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