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有交代,曾格幾人一直沒敢冒頭。那邊氛圍良好,郎情妾意,張度拉滿,幾人看的有點眼酸。
紅毛嚼著牛排口齒不清:“看來還真有戲啊。”
綠毛點了道招牌甜品:“我也覺得。要說還是池哥牛,宋宜打高中起就是多少人心裡的高嶺之花……那時候可沒人看好我們池哥。”
池小天就是有錢,還是被人調侃是癩□□想吃天鵝肉。
黃毛沒想這麼多,也不好八卦,他捧著池小天有吃有玩就行:“曾格。”
曾格還沒動麵前的食物,他看向黃毛,挑起眉梢。
黃毛心大但也心細:“彆想那麼多。”
池少爺眼高於頂,都沒把他們當朋友看過。
喜歡他不值得,也追不上。
曾格垂眼,沒吭聲。
按照池小天的性子吃過飯還要纏著宋宜一會的,夜不歸宿都正常。但他今天非但不敢這樣乾還有急,沈縱指不定在家等著。
以前騙宋宜七點門禁是假的,但他要敢超過十二點不回去,沈叔叔的臉色不會太好看,不是打他,更不是罵他,沈叔叔每次碰他都能讓他羞憤欲死、毛骨悚然。
直覺告訴他讓沈叔叔生氣是件很可怕的事。
再說,相處了幾個月,池小天對沈縱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家裡變故突生、父母失聯,他對沈縱的除了畏懼,就是孺慕和崇拜。
宋宜很知禮,在沒確定自己心意前,對池小天一直是不冷不淡,保持著適度的距離。兩人飯後告彆後分道揚鑣,池小天高運轉一晚上的腦子被開窗的夜風一吹驟然清醒,他是沉浸式演繹派,對需要自己戲份投入百分百的專注,這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往常很能很快察覺的事遲鈍了不少,他突然捂臉,很慌:“宋宜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今晚他才看出點苗頭。
對沈縱乃至陳明翰,他覺得無所謂,兩位都是玩玩的主兒,說真情實感的喜歡他那就可笑了。無非是感興趣,想逗逗。
宋宜不一樣啊,他可是個好人!動的真感情!
沈縱不好猜,係統拿不定主意,宋宜的性子是很直的,他要是對池小天沒感覺,不會故意曖昧。它打量著池小天,不知道是讚揚還是陰陽怪氣:“您真是位優秀的宿主。”
池小天沒在嬉皮笑臉了,他對宋宜沒意思,也不想玩弄其他人的感情。此刻的他眸光清明理智:“我得冷冷他。”
宋宜對他隻是有好感,感情才萌芽。
係統不乾預池小天的決定,隻是交代道:“你不會想知道違反扮演守則的懲罰的。”
池小天隻會追著宋宜跑,不會對宋宜冷。
池小天深吸一口氣:“哎,都怪我太有魅力了。”
剛剛還為池小天擔憂的係統:“……”
雖然這麼說也沒錯,但它還是沒忍住,“你能不能要點臉?”
池小天沒皮多久沈宅就到了,來回了很多次,他還是不適應圍繞著沈宅的大片墳地,樹影重重,寒鴉聲尖銳突兀,冬天到了,樹葉落了一地,窗外的風景凝固,陰森詭異。
他回頭,盯著前座的背椅。沈縱出於什麼心理住在這裡他不清楚,但沈縱肯定不正常,應該是病的不輕。
池小天這時候還不知道他很快就知道了。
古宅建築,現代化裝潢,刺啦的燈光雪亮,深夜,霧氣重,風聲寂靜,寒意徹骨。他摸了摸自己冰涼的臉頰,躡手躡腳的想溜進去。
已經晚了,他僥幸的想著沈縱可能睡了。
可惜事實總是事與願違。
男人陷進寬大沙發裡,露出了英俊的後腦勺,他翻了一頁書,發出一聲清晰的摩擦聲:“小天。”
彆管池小天怎麼從後腦勺看出英俊的,他虎軀一震,知道這次在劫難逃,小年輕擠出來個討好的笑,蹭到沈縱旁邊:“小叔還沒睡啊?”
知道男人喜歡肢體接觸,他用前額抵著沈縱的肩,跟小貓踩討奶似的亂扭,“小叔是在等我嗎?我真開心。”
避跡違心,矯心飾貌。
……滿嘴胡言的甜言蜜語。
沈縱側目,似笑非笑:“真的開心?”
明明知道小東西在騙人,被哄後還是被取悅了。算了,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想陪他,喜歡和同齡人玩也沒什麼。
池小天從來不說瞎話:“我看見小叔就覺得整個客廳都亮起來了。”他發自內心讚美道,“小叔又帥了。”
沈縱笑了下,魅力加倍,似乎被撫慰不準備計較池小天的晚歸了,突然,他神色一肅,男人輕撫池小天的肩,有目的的捏了下年輕人雪白的後頸皮,力道不重,但池小天還是瑟縮了下,脆弱點被拿捏掌控的感覺並不好,他不喜歡,由衷的感覺難受:“……小叔。”
薄薄的一塊皮肉被人鉗製,他怕疼,連掙紮的幅度都沒有。
沈縱嗅到了酒氣,他貼向池小天,熱氣噴薄,低沉的嗓音沙啞有韻味:“喝酒了?”
“沒。”池小天想躲,但沒有地方給他躲,他隻好用胳膊隔開一點距離,“我沒喝。我就是潑了人一身酒!”
要說乾壞事他可是一點都不心虛。
沈縱覺得池小天不至於對他說謊,他信了這個解釋,但麵上還是維持一派的禁欲:“給我檢查一下。”
池小天不解:“?”
這要怎麼檢查,吹酒精檢測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