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迎麵而來的暴擊, 馳野的臉放大了還是很完美。
池小天又恍惚了下,在馳野靠得更近之前又推開了他,反複對一個嫌棄自己的人動心是種很糟糕的感覺, 見馳野又想過來,他彆過臉,抿起唇,連聲音都有些生硬:“走開。”
不喜歡就不要撩他。
他玩不起。
馳野這才意識到兩個人有點太親密了, 他看著池小天有些生冷的側臉,訕笑的放開手:“我又不是故意的……生氣了?”
他雙手插兜, 踢了池小天的鞋後跟, “真生氣了, 不要這麼小氣嘛。”
池小天被踢了個踉蹌, 差點來了個大馬趴。
他氣的肩膀都在抖:“馳野!”
馳野見壞了事,立馬往後躲了躲:“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他本意是哄一下池小天的, 畢竟這人又娘脾氣又差, 愛記仇還喜歡報複,“池小天……池!”
池小天拎包捶馳野,馳野也不能站著挨打,生挨兩下就開始躲, 秦王繞柱:“我也讓你打了, 差不多可以了吧?池小天……我警告你,你彆得寸進尺。”
池小天獰笑:“行,你再給我擰一下我就放過你。”
馳野看著在暴走狀態、恨不得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的池小天, 下意識覺得腰疼, 給池小天掐, 這死娘炮一定能擰下來一塊肉。
他果斷搖頭拒絕:“你能不能男人一點?”
不是隻有女孩子才喜歡掐人?
池小天夠不到馳野, 他累的氣喘,手心都發汗了……等等,池小天摸了下臉,果然摸到了一手黏膩,妝花了。對娘炮來說,頭可斷,血可流,造型不能亂,他當即捂起臉衝向了廁所。
他要鏡子!他要補妝!
池小天一副天塌了的模樣馳野還以為他出什麼事了,也跟了上去:“池小天?池小天!”
池小天買的化妝品都是風大的網紅產品,有用沒用不知道,反正挺貴的。妝化的本來就不好看,濃妝一花真的跟鬼一樣。用裝在噴壺裡的卸妝水噴點在卸妝綿上,他一點點擦著暈開的眼線,洗手台離鑲在牆上的鏡子有段距離,為了能看得更清一點,他是翹著屁股、前半身趴在洗手台上卸妝的。
他不胖,因為常年塑身甚至還有點廋,唯一有肉的地方大概就是臀部了。
“池小天,你搞……”
馳野聲音消了下去,他沉了沉嗓子才過去,拉著池小天站好,“大庭廣眾之下你撅什麼屁股?你覺得很看好嗎?”
是挺好看的。
看著就想上手捏捏。
什麼撅屁股?
池小天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他頂開馳野:“走開,我卸妝呢,沒空搭理你。”
馳野又去拉池小天:“傷風敗俗你知不知道?你以為廁所裡就咱們倆嗎?”
池小天的手被拽的抖了幾抖,好在他是在卸妝,他要是在塗口紅,馳野敢這麼碰他大概人已經沒了,但即便如此,他的怒氣值還是在積攢,說話都在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走、開!”
馳野早就想說了:“你為什麼要化妝,醜的要死。知道嗎,昨天你的臉和脖子是兩個色,知道的人是知道你粉底沒勻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身上劃三八線,臉和脖子是兩個人的。”
池小天愣是把濕紙巾捏成了乾的:“馳野。”
馳野以為池小天聽進去了。
他掀開眼,上挑的眼尾冷欲:“想開了?”
“……操。”馳野小腹挨了一拳,他平生沒有受過這麼重的打擊,神情有點控製不住的扭曲,他覺得池小天不去報名參加拳王爭霸賽真的是屈才了,他想說話,一出口就是倒吸氣,“你、你……”
池小天俯視著蹲在地上的馳野,冷笑:“我怎麼了我?”
馳野緩了得有五分鐘。
他臉色一直在變,盯著池小天的眼眸幽深,好幾個路人見了他都主動躲著走,一直很熱情的櫃哥櫃姐不僅沒有迎接上來,還左看右看就是假裝看不見馳野和池小天,連“歡迎光臨”都沒說。
池小天手殘的不會化。
他就隻塗了口紅眼影,眼尾一點深色,唇色紅得有些豔,但他神情很冷,貓係眼上翹,冷厭裡夾著一點魅。這樣其實很好看,質感一下子就優越起來了。
走出奢侈品店,池小天帶馳野左拐右拐去了地下二層,店門口的招牌很破,專門做舊的工業風,牆麵連油漆都沒上,地上就鋪了水泥。
刺拉拉的燈,兩排大架子掛的全是衣服,一眼望不到頭。
奧比斯是這家店的老板:“不給摸,不給碰,不給試穿……”他脖子和胳膊上紋著大片的刺青,盤龍臥虎,身材高大魁梧,他掐掉煙,眯眼,“小天?”
換風格了啊,一下子沒認出來。
池小天跟奧比斯是熟人。
他讓開一條道,指著馳野:“給他配衣服。”
馳野打量著奧比斯,倒不是以為奧比斯是混□□的:“二手店?”衣服上都掛著塑封,熨燙的很平整,但吊牌都被撤掉了,他擰眉,“不是,池小天你說帶我置辦行頭,是來二手店買衣服?”
池小天看向馳野,聲音有些奇怪:“你在想什麼。”
這裡的他就買的起了?
買得起個鬼。
馳野臉色稍緩,他寧願穿便宜貨,也不想穿彆人穿過的。事實上,在認識池小天之前,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還有踏進二手店的這一天。
池小天拿起了一件襯衫在馳野身上比劃:“我肯定不會在這裡給你買啊。”
他比馳野低,隻到馳野的胸膛,給馳野試領帶就要踮腳,“是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