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隻心虛了一下就立馬掛上了和馳野同款笑容:“我真的最愛老公了。”
這不是池小天第一次喊他老公, 但的確是馳野聽到這個稱呼心裡跟過電似的第一次,他喉嚨澀了下,感覺身上有些發熱。
他彆過頭, 嫌棄道:“好好說話。”
惡不惡心。
楚吟不是真的蠢。
看著在場三人的反應,他馬上就意識過來了,轉向馳野道:“你叫馳野?”他新的心上人不但長得好看,連名字都這麼好聽。
他把妹無往不利自然不是因為他光有錢, 他還有著不錯的皮相,哪怕終日流連於美色, 青年還是很耀眼, 英俊的耀眼, “很高興認識你, 我是楚吟。”
馳野隻是瞥了一眼。
神色和聲音都很冷:“很高興認識你。”
就是不笑都好好看。
楚吟心神蕩漾,彆人的男朋友又怎麼了,隻要鋤頭挖的勤, 這世上還能有挖不倒的牆角?他不著聲色的打量著池小天, 馳野要是喜歡這一號的話,他確實有點難辦。
總不能把腿打斷一截再削骨吧,他其實也喜歡池小天柯維這樣骨架纖細、膚白貌美的,但是魚目見了珍珠就得扔吧。
菜都點的招牌, 由於是私人聚餐, 他們沒要服務人員留在包廂裡。自古飯桌上就離不開兩件事,喝酒和吹牛逼。
楚吟倒不是在吹,他隻是合理的展示個人魅力而已:“我在這裡存了兩瓶酒。”為了防止兩個人是鄉巴佬聽不懂, 他沒說牌子, 隻是說了年份和價格, “在法國的一個小鎮的地下酒窖被人遺忘了三十多年才重新挖出來拍賣的, 七百多萬。”
池小天手抖了下。
他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麵,七百萬,多少人掙一輩子都掙不來,酸了酸了:“我們做個小遊戲,給你三秒鐘回答,餘生隻能選一種飲料,你是選七百多萬的葡萄酒還是三塊錢的冰鎮可樂?”
係統:“……”
它回答個屁,“我又不是人。”
都沒喝過,它怎麼選。
池小天:“我又沒問你。”
在問題問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有了答案,“我選冰可樂!”
係統:“?”
它的懷疑池小天,“你有病吧。”
池小天歎氣,低頭夾菜的時候道:“有錢可能會很快樂,但不可忽略的是平凡也是種幸福。”
其實這玩意挺哲學的,而哲學至今未解。
係統沉默了下:“你怎麼突然想這個?”
池小天看了眼柯維:“他選錯了。”
柯維的結局不怎麼好,池小天在合約到期後就明智的離開了,柯維放不開楚吟,他夾在馳野和楚吟之間搞東搞西,下場很慘烈。
他自殺的時候也才二十出頭。
柯維愛楚吟嗎?愛的。
他可能放不開錢權富貴,但也確實愛著楚吟,隻是他最後自己都搞混了,分不清了,他以為自己隻是不想放開錢。他可能沒想過,他放不開是楚吟給他的那一點廉薄的愛。
就千萬粉絲博主這一個身份就夠他揮霍的了,就算是跟楚吟分手,他也有公司在捧,不會缺錢花的,柯維這樣的一個人,很難想像他會跟得失心瘋一樣失了智。
係統沉默了下:“你想這個做什麼,你不是很討厭柯維……你想幫他?”
它其實能感覺的到,池小天雖然沒心沒肺,但內裡是很柔軟的。他是在扮演,也隻是在扮演,池小天不是那些池小天。
隻是性格一樣。
池小天沒回答係統,楚吟在展示個人魅力,他雖然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但任何事一旦精通就是門藝術了。
楚吟給幾人倒酒,神情閒散,侃侃而談,從酒莊地理位置的局部地區降雨量對葡萄品質的影響到釀酒、存儲、運輸,他說得頭頭是道。
哪怕你知道他很糟糕,還是能看到他個人魅力的閃光點。
馳野跟楚吟不是一道人。
他走的繼承家業的那條線,楚吟這樣的紈絝在他們圈子裡其實不怎麼受歡迎,玩歸玩,光玩就不行。但即便不喜歡玩,從小耳濡目染的教育還是讓他對這些東西不陌生,他就是不喜歡但也不覺得無聊,有一下沒一下的應著,直到他看了眼池小天:“……”
氣壓倏然降低,空氣裡染上了絲寒意,聲音梆硬,“池小天。”
池小天也在看楚吟,聞聲隻是敷衍的抬了下頭,楚吟講的還挺有意思的,至少能引起他的興趣。
馳野生氣了。
他掀了下眼,冷哼一聲,手疾眼快的用筷子夾走了池小天麵前服務員剛上的芝士焗龍蝦,喉結就滾了三下就把龍蝦肉咽了下去。
活吞。
就看到了一道殘影的池小天,什麼玩意過去了?馳野這牲口吃東西不用嚼的嗎?等等……臥槽,他的蝦呢?
他右手把筷子一點點攥到手心,握拳,重重的捶了下桌子:“馳野。”
敢搶他的吃的,還是芝士焗龍蝦,還是剛做好還冒著熱氣奶香味的芝士焗龍蝦,此仇不共戴天!
平靜、壓抑的嗓音。
柯維最先看過去:“小天?”
楚吟有點不滿,他覺得馳野已經在看他了,說不定已經被他打動了。但他沒有出聲,畢竟他是想挖牆腳的,還是低調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