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二白還在仰著脖子嘎嘎叫, 絲毫不知道有個人類連大鵝都要爭寵。池小天沒細想烏詔說這話的意思,他很少遇見烏詔這麼直球的人,隻以為烏詔又是向他表白。
烏詔蹲著剁菜, 他沒池小天下手這麼重, 而是又輕又快, 明明是已經生鏽了刀刃不知因何看起來非常鋒利。
被親過的地方感覺很奇怪,池小天不想再跟烏詔發生這種事,他挪開板凳坐遠了些,今晚他就跟烏詔說明白。
下午忙活了一些雜事, 天很快就又黑了。
晚上還是烏詔做飯, 兩人吃飯收拾好已經八點多了,烏詔沒先去洗澡,他坐在堂屋前的凳子上,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池小天已經知道烏詔對他什麼想法了, 他再也不能在烏詔麵前若無其事的洗澡了, 想起今天去衛生所拿到的小冊子:“烏詔。”
烏詔抬頭:“池叔。”
池小天忽視烏詔過於熱切的目光:“你跟我來一趟。”
池小天的房間也不大,幾乎一覽無餘,床、衣櫃,挨著床頭擺著的一張桌子,烏詔還是第一次進來池小天的屋子, 目光粗略的掃過一遍, 最後定格在擺在床邊桌子上的一張照片上, 是兩個勾肩搭背的年輕人。
那個笑容燦爛和烏詔有些相似的年輕人的是烏詔的爸爸,還有個有些桀驁不馴的年輕人是池小天……池小天年輕的時候和現在差彆很大。
池小天發現烏詔在看那張照片,他神情溫和了些:“那是你爸。”
烏詔知道。
他還知道池小天是因為自己爸爸的原因才這麼照顧他的, 他隻是不知道池小天竟然把他和自己父親的照片擺到了床頭, 怎麼, 想每天一睜眼就能看見?感情就這麼深厚:“池叔還記得我爸?”
怎能可能會忘,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是對他人生最重的一次打擊。
池小天嗯了聲,他不欲多言,走到床邊拿出一個小冊子遞給烏詔:“你看看。”
烏詔瞟了眼封麵,是有關性的。
他有些高興,還以為池小天同意了:“池叔願意了……池小天。”不是男男的,雖然模糊,但也能看得出是男女的房事,他捏緊冊子,”你什麼意思?”
池小天沒去看烏詔,他在看那張合照,聲音有些晦澀:“男女才正常,烏詔,你不要走錯路了。”
烏詔扔掉了那個冊子。
他笑了起來,冷白的肌膚毫無瑕疵生氣,像朵幽幽綻放的玉蘭花,精致唯美:“什麼走錯路,是走錯池叔的那條路嗎?”
池小天呼吸滯了下,他看向烏詔,有些嚴肅:“烏詔。”
他是烏詔的長輩,哪怕烏詔不這麼認為,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重,他又放輕了聲音,“你還小,先不要想這些事,等你再大一些,會有女孩兒喜歡你的,到時候我會出錢給你們辦婚禮。”他還可以幫烏詔帶孩子。
“池叔還想給我娶媳婦嗎?”
烏詔靠近池小天,“這可太讓我傷心了,我以為池叔在想著怎麼接受我……乾嘛還要花錢娶,池叔直接給我當媳婦不好嗎?反正你一定會對我好的是不是?”
池小天有絲不詳的預感:“烏詔。”
烏詔應聲:“池叔。”
他比池小天要低一些,需要踮腳吻他。
烏詔的吻有些涼,落在他的頸側和喉結上,池小天氣息倏然一冷,他想推開烏詔又怕傷了他,隻好繃緊身體躲避:“烏詔……烏詔!”
小兔崽子又咬他。
烏詔又小心的親池小天:“疼嗎?”
池小天沒有應答,他擰著眉,手指穿插進烏詔烏黑的頭發裡,氣息也有些急促了,他又不是個死人:“停下。”
烏詔覺得慢點也沒關係,但好像他們一天沒有發生實質接觸,池小天就會抱著一天的僥幸:“停不下來了。”他把自己最柔弱的咽喉送上去,“池叔,你真的想讓我停嗎?”
他聲音很好聽,“握住這裡,擰斷這裡,發出很清脆的聲音後我就會停了,池叔,要不要試試?”
池小天聲音一厲,有些壓抑的憤怒:“烏詔。”
烏詔笑了一聲,獎賞似的吻了下池小天的唇:“池叔舍不得是吧?”他含糊,“和我在一起吧,我會對池叔好的。你喜歡什麼?”
他不會落魄太久的,處理完那些人,他就把池叔接出去。
瘋批。
池小天什麼都不喜歡什麼,他抓著烏詔的頭發收緊,強迫烏詔揚起頭:“停下。”
烏詔疼也不出聲。
他眼睛很漂亮,烏黑透亮:“除非我死。池叔,除非我死。”
池小天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他的臉色難看的厲害,他問烏詔:“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非要說,烏詔討好的親了下池小天的下巴:“我愛你池叔,我愛你才想和你做.愛的。”喜歡你,想要你,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池小天沒信。
他神情很冷,就這麼和烏詔僵持著。
烏詔不怕池小天打他,他憋的難受:“可以嗎?池叔?”
池小天再次看向烏詔,他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烏詔貼近池小天,讓池小天和他一起看向那張合照:“你真的沒有忘記我父親嗎?”
他不知道烏眺行和池小天什麼關係,但烏眺行似乎對池小天很重要。
池小天顫了下。
他看向烏詔:“……烏詔。”
烏詔吻向池小天的唇:“池叔。”
他感受著池小天逐漸放鬆的身體,“可以嗎?”
池小天還是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