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淶哪裡還有心情。
他雖然不是個好人,但顯然也不是個變態。
池小天被一把丟到了床上,接著又是一床空調被,他才冒出頭,又一件衣服砸了過來,是件短褲、係帶的樣式。
路淶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湊合穿吧。”
他和池小天顯然不是一個尺碼的。
池小天套上,真的很大,路淶的短褲,他的中長褲,都蓋到小腿了,還很肥,他晃蕩了下腿,布料很軟,還挺舒服的。
路淶的衣服基本都是深色調的,他又拿出來一件黑衛衣,言簡意賅:“換了。”
池小天默默的把白襯衫換了。
路淶等池小天換完:“我收留你一晚,明天你哪來的往哪去。”
池小天跪坐起來,他的身子骨很軟:“那……”
池小天一張嘴,路淶就知道池小天要說什麼,他皮笑肉不笑:“沒有那,什麼都沒有,閉眼,睡覺,天一亮你就走。”
屋裡就一張床。
池小天低頭捏手指:“你睡哪?”
路淶打地鋪。
他累一天了,今天這心情跟坐過山車一樣,一上一下的墜得難受,他關了燈,合上了眼。
這會已經是深夜了。
街上消停了下來,連煩人的雨都沒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淶的錯覺,跟池小天接觸時的香味似乎越來越濃了,本來就隻有一點點,後來他翻身,臉朝枕頭都能聞得到。
很勾人,甜到發膩。
路淶還躺著,平攤著。
他腦袋很重,意識卻很清晰。
池小天沒什麼內疚,也沒有輾轉反側,幾乎是一沾被子,他就睡著了,他姿勢不太雅觀,踹開了被子,露出來一點雪白的、柔軟的肚皮。
路淶睡不著。
儘管很累。
他煩躁的用胳膊壓在臉上,心想一定明天一早就把池小天丟出去。
發情熱其實是很凶險的。
尤其是第一波,海浪席卷,呼、嘩,幾乎是瞬間,池小天的尾巴就冒了出來,魅魔的尾巴細長,純黑色的、毛絨絨的尾巴尖是個愛心。
他弓腰,睫毛都濕了,勉強抵著膝蓋撐起癱軟的身體,他的視線逐漸清晰,他聞不到自己的氣味,他能聞得到路淶的。
很好聞。
清涼、冰冷,像薄荷,但比薄荷澀一點。
池小天感覺自己都要燒糊塗了,但是、好刺激,尤其是接觸到路淶後,他掌心很軟,眼睫潮濕。
路淶被人輕輕的抓著了手,那一點肌膚滾燙,說不出的瘙癢,他沒動,隻是聲音很冷、稱得上陰鷙:“彆找死。”
白天沒玩夠,晚上還來?
真當他脾氣好啊。
“它來了。”
池小天聲音更含糊了,黏得過分,“我熱。”
來什麼?
路淶還是不懂,但這不妨礙他一把抓住了池小天的胳膊,奇怪,看起來很瘦,一握竟然有種手指下陷的錯感,他怔了下,有人湊了上來,親他的下巴。
路淶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怎麼這麼燙,發燒了?”
他往後躲了下,掐住了池小天的臉,“跟你說話呢,彆親了。”
池小天幾乎要縮進路淶的懷裡了,男人的胸膛很寬,冷澀的薄荷味彌漫,他用尾巴纏路淶的腰:“難受。”
他睫毛一顫,淚珠就滾了下來,眼眸波光粼粼的,像路淶白天看到的那塊寶石,他掐著的池小天的力道不覺放鬆,好像是縱容:“好好說話。”
池小天追著路淶的手親,跟貓吸貓薄荷似的,他聲音哆嗦著:“我發.情熱來了。”
又是這個詞。
路淶擰眉,指尖微微一痛,池小天的虎牙刺破了他的手指,在一點點的舔他著血,瑩白的臉、紅潤潤的唇,濡濕的睫毛。
他喉結也滾了下,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腰上有些癢,毛茸茸的觸感。
操。
又是什麼玩意,
路淶一抓就抓到了,是一根細長的尾巴,順滑的像絲綢,還是純黑色的,那尾巴一動,主動纏住了他的手腕。
不僅是纏,還輕輕的蹭,無比靈活。
“……”
“?”
“!”
路淶翻了下身,把池小天壓在了下麵,他呼吸有些緊促,肩背微弓,眼眸漆黑:“你是個什麼玩意?”
發.情熱?三百歲?
原來可能沒騙人。
池小天有點害怕,他尾巴都不敢繼續纏著路淶了,他要收尾巴,卻被路淶捏住了,路淶還一寸寸的摸,嗓音冷淡:“你能控製?”
池小天要哭了,喉嚨顫巍巍的擠出去了一個字:“疼。”
路淶這才放開,他摸了下池小天潮濕的臉:“很難受?”
池小天把尾巴藏起來,但尾巴有它自己的想法,它又去騷擾路淶,路淶又捏了一下尾巴尖:“真色。”
池小天哭了:“嗚。”
路淶感覺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這他都敢上,他捧起池小天的臉,去親他覺得很適合接吻的唇:“哭什麼?”
“冤枉你了?”
池小天也忍不住了,他去親路淶。
路淶這次沒有躲了,夜裡,光很模糊,但池小天穿的他衣服,很好脫。
……
路淶以為池小天隻有尾巴,他又發現了兩隻小角,墨玉色的小角,就隻有一點點大,他撫摸了下,冰涼涼的、很光滑,手感意外的好:“角,尾巴,你還有沒有彆的?”
池小天要哭斷氣了:“沒,沒了。”
路淶低頭,親了下池小天的潮紅的眼尾:“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