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就死了,她形容不出來那種詭異、邪祟。紅光纏繞、濃鬱似血、陰冷的氣息滲入骨髓,她現在還在牙齒打顫。
池小天拍了下高雯雯的背:“她不會撞鬼了吧?”
嚇成這樣,係統道:“十有**。”
池小天放心了:“應該是她身上的鬼被趕出去了。”
衛林的符紙還挺好用的。
高雯雯好一會才平複下來,兩人回便利店,池小天給高雯雯倒了一杯熱水,他的眼睛有些關切:“怎麼了?”
撞鬼了。
高雯雯看著池小天,又把嘴巴閉上了,不知道有鬼的話,還是不要知道了,她低頭:“今天考試,我想起我有道題做錯了。”
鬼怪就代表著絕望,代表著驚悚。
明顯是說謊。
池小天也沒追問:“沒事了吧?”
高雯雯捏杯子,聲音很細:“沒事了。”
高姨回來的時候,高雯雯已經沒有了異狀,就是聲音還有點啞,她寸步不離的依偎著高姨。
高姨笑著罵了兩聲:“彆這麼黏人,媽還要工作。”
高雯雯低頭不說話。
高姨帶高雯雯走的時候,高雯雯也靦腆的跟池小天擺了下手。
池小天總結了下。
一個挺招人喜歡的女孩子。
其實也挺善良的。
夜裡基本沒人。
池小天還是時不時往外看一下。
餘睢知道池小天在等誰,因為池小天的視線也會時不時落在那個寫著便簽的盒子上。
池小天在等那個好心的奇怪先生。
餘睢出門有把人皮鬼帶出來,他放出人皮鬼。
人皮鬼看到了熟悉的便利店,鬼臉都要綠了:“大人!”
餘睢把聲鬼塞給人皮鬼。
人皮鬼大喜:“謝大人!”
約莫是一兩點。
門又被推動了——“歡迎光臨。”
那位單薄的客人又走了進來,他換了件衣服,黑色的大衣罩著肩骨,沒那麼瘦了,他的目光沉沉的,還是那長平平無奇的臉。
他很高,身周有些冷。
池小天忍不住去看那人的臉。
他還有些緊張:“先生。”
先生提著一份餐盒:“吃了沒?”
池小天目光落在那人的手上,男人的指骨修長,可能是因為熟悉感,他總覺得、總覺得……餐盒有三層。
它被擱置著池小天麵前,靜靜的躺著。
客人的聲音簡單利索:“吃吧。”
池小天跟這位客人並不熟,嚴格說起來這隻是他們見的第二麵,他是想拒絕的,但對上那人的眼睛,他就又怔了起來。
良久,他埋頭,聲音很低:“謝謝。”
“不客氣。”
客人看到了那個盒子,看到了那張便簽,他聲音沉冷,又似乎沒那麼冷,“你是不是有什麼忘記給我了?”
池小天:“嗯?”
他想起來了,手忙腳亂去翻盒子,“稍等。”
是一盒價值二十塊的煙。
客人去門口那邊點的煙。
他挺斯文的,就是姿勢有些閒散,他的手比較長,腿也比較長,稍稍垂眼,火苗竄了起來,他的側臉被光閃了下。
較深的眼瞼,神情內斂。
氣質是種很微妙的感覺,還是那張臉,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池小天發現,這個人還挺有味道的,無關臉,就是那種微醺的氛圍。
竟然覺得這個人有些好看。
池小天懷疑自己是豬油蒙了心了,他催眠自己,我就喜歡帥哥,還喜歡八塊腹肌的帥哥。
餘睢發現池小天在偷看他。
他瞥了一眼過去:“好好吃飯。”
池小天在拆盒飯。
米飯,燙好的小青菜,魚香肉絲、糖醋小排,最下麵是一碗湯和幾顆洗好的草莓,營養均衡的一餐。他捏著勺子,勺子又掉進了餐盒。
池小天扭頭:“你、你說什麼?”
餘睢沒說什麼。
他稍稍站直了些,掐了煙,目光沉冷。
淚水模糊了池小天的視線,幾乎是不受控製的掉落,他沒有低頭,而是固執的看著餘睢,有些著魔:“你,說。”
餘睢走了進來。
他的步子邁的有些大,身周尤其的冷,他很高,對池小天是俯視,將近一米九,看絕大多數人都需要垂眼:“哭什麼?”
池小天看不清餘睢的臉了。
他極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很不爭氣的在流淚,白皙的臉沾了一點粉,睫毛都濕的一塌糊塗。
餘睢沒帶紙。
但便利店有,擺著的散裝紙,一塊錢一包,他打開一包,抽出一張,紙的質地有些硬,不是很柔軟,但有些香。
溫熱的淚砸到的他掌心,隱隱發燙,他的聲音也冷:“彆哭了。”
池小天抓住餘睢的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聲音卻很細微,微弱的餘睢不認真聽,根本聽不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