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無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係統:“……”
它有些無語,“色胚。”
池小天隻是笑嘻嘻:“我不是胚子,我已經綻放了,綻放,你懂吧。”
係統:“你媽的。”
餘睢燉的排骨玉米湯,還蒸了一條魚,魚很嫩,餘睢拿著筷子,一根一根的挑著魚刺,男人垂著睫毛,鼻梁很高。
很英俊。
反正就是帥。
池小天看著餘睢:“哥。”
餘睢聞聲微微抬頭。
池小天喝湯:“湯好喝,魚也好吃。”
餘睢不太會笑,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比較艱難的事,但他還是笑了下,麵部肌肉有些僵硬、冷峻,看起來還是不太好招惹。
邪神的存在就是種惡意。
池小天卻不介意。
他也笑,眼睛和睫毛都彎了起來:“哥。”
窗簾被拉開了,外麵是夕陽,夕陽下麵是小花園和街道,這會沒有車的鳴笛、也沒有人聲的吵鬨,有一些很安靜的聲音,大概是風卷過林梢。
男生稍稍低下頭,聲音有些低:“我好幸福。”
雖然很小聲,餘睢還是聽清了。
他說他好幸福。
餘睢收回視線:“日子還久。”
“還很久。”
係統確定,在這一刻,池小天確實動了留下的念頭,它連忙出聲:“池小天。”它聲音洪亮,“我們的目標、我們的目標可是星辰大海。”
這是鼓勵他去和主角勾搭了?
池小天:“放心,不會的。”
雖然這麼說了,池小天的臉色一直不太好。
他發燒了,好在是低燒,不是很嚴重,吃了兩片退燒藥就壓下了。
餘睢的神色又冷了些,多半是自責。
池小天覺得沒什麼,他還發著燒,眼睛卻很亮:“沒事。”他蓋著被子,臉埋的有些深,“我很舒服。”
餘睢的呼吸滯了下,他望著池小天,聲音裡的情緒有些複雜:“以後少說這種話。”
他會比較難克製。
池小天也覺得這話有些不知羞恥,但他喜歡說,他悄悄抬起頭,餘睢剛好也在看著他,對視了會兒,餘睢沉默的避開。
“哥。”
“嗯。”
“你在害羞嗎?”
“……沒有。”
“那你舒服嗎?”
“……”
“哥。”
“你怎麼不說話,不好意思嗎?”
“哥?”
餘睢說話了:“睡吧。”
“我不問了。”池小天往裡麵挪了挪,他眨眼睛,“你陪著我睡。”
餘睢又對上了那雙眼睛:“我身上冷,你還沒退燒,先發發汗。”
“你進來。”
池小天也退了一步,“我不抱著你。”
餘睢很難違背池小天的意願,他上去了,但沒跟池小天蓋一床被子,池小天有些不滿意,他用手蓋住池小天的眼睛:“睡吧,睡醒就不難受了。”
那聲音多了點溫柔,冰涼的手蹭起來很舒服,池小天的眼皮越來越重,到最後沉沉的睡了過去,心跳平穩,呼吸聲清淺。
折騰到了半夜,淩晨一兩點了,餘睢掌控著京市,尤其是臨春路這塊。
幸福便利店。
衛林帶張鴻過來蹲著。
張鴻聲音幽幽的:“怎麼沒開門?”
餘睢是個凶器。
他怕這個凶器失控,最好能控製一下,剛好,池小天可以控製一下,他決定以身犯險,親自來見一見池小天。
他們算計了餘睢,餘睢一直引而不發,靈師上下都挺慌的。
靈師這邊毀諾,餘睢跟衛家斷了,衛林此刻興致不高,他有些埋怨靈客,他們讓衛家幾百年的努力毀於一旦:“休息唄。很意外嗎?餘睢還意外呢。意外我們明明說好了,意外一切都要被解決了。我們卻這麼對他。”
張鴻也壓著事:“衛林。”他聲音有些嚴厲,“你是覺得我們錯了?你當初成為靈師,你師傅沒教你,切勿與鬼謀皮。餘睢若是真成了凶神,靈師衰弱如此,誰能製裁他?這不是幾百年前了,如今的靈師一脈孱弱無比,誰能跟他抗衡?你要把人類的未來和命運交到一隻鬼手裡,你擔待的起?我擔待的起?這天下。沒人擔待的起。”
衛林沉默。
道理上他是理解的,他隻是不能接受:“你們為什麼要用還沒發生的事揣測祖師爺,幾百年,他未曾做過惡事。滄霞道六百一十二年的恩情,我們、我們該如何償還?誰去償還。”
天道輪回,隻有定數。
“你是想賭嗎?”
張鴻有些苦澀,“我無恥,我們這一脈都無恥,我們是小人,我們也真的下作……衛林,我們賭不起啊。”
他也算是主謀。
事情敗露,他要死。
張鴻也不想這麼做,但有些事,不得不去做。
衛林感覺有什麼在拉扯自己,事實上他也清楚,他們賭不起,也不能去賭一隻鬼的仁慈,他要是不清楚,也不會帶張鴻來找池小天了。
他罵張鴻,其實也在說自己,他也挺卑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