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分甜(1 / 2)

紀寒鐘從來都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他晚上睡得晚, 早上快到中午才醒來, 吃完午飯正是精神的時候,哪兒能睡得著。

但這小學裡, 一吃完午飯,整個周邊都萬籟俱寂, 全都進入了午休時間。

他很是無奈, 隻好一邊捏著手機打遊戲, 一邊看著他沉哥躺在床上假寐。他耳朵裡塞著耳機, 遊戲語音也不敢開, 不敢說話,生怕觸了他沉哥什麼逆鱗。

他知道, 顧晏沉現在,可正是有火沒地兒發, 心裡憋屈的時候。

畢竟中午剛在小時嫂子那兒喝了一缸醋,受了冷,又被情敵欺負到麵前來。

嘖嘖,這輩子也沒受過這樣子的氣。

紀寒鐘這遊戲玩得,一點兒也不開心, 玩兒兩分鐘, 就得探頭看看他沉哥在乾嘛, 生怕他一個忍不住出去和那個叫賀一航的拚刺刀。

他沉哥年輕時候……脾氣也不太好,那什麼什麼中學一哥呢,身邊不知道有多少小弟, 威風得很。

遊戲玩不好,老死,開了一把又一把,死了一次又一次,紀寒鐘窩火極了,正想著打完這一把不打了,就隱隱約約地聽見外麵有什麼動靜。

他一把摘掉耳機,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腳步聲咚咚咚的,像是一群人集體跑出去一樣有氣勢,不知道乾什麼去。

也不怕外麵正下著雨。

紀寒鐘正想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兒了,突然想起剛剛賀一航來說的那些話。

心思一下子打消,撇撇嘴繼續打遊戲。人家副隊長都專程來告誡他們離誌願者隊員們遠一點兒了,他還往上湊什麼湊,不是專找不痛快麼!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咚咚咚一群人的腳步聲又返了回來,比剛剛雜亂了不少,還伴隨一聲又一聲的驚呼,咋咋呼呼的,仿佛是撿到了寶。

這聲音一時半會兒都不消失,反而越來越鼎沸,眾人說話笑鬨聲音越來越大,他甚至聽到住在隔壁的王哥的聲音也夾雜在其中。

嗬嗬,看來賀一航那小子,是隻“關照”了他和沉哥,完全沒跟王哥提要和誌願者隊員們保持距離這件事兒。

這狼子野心,誰還看不清楚。不就是想在沉哥麵前展露一下存在感嗎!

他生氣死了,忍不住探頭去看顧晏沉。

他沉哥還是麵無表情,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著了一樣。但紀寒鐘敢發誓,他要是能睡著,他“紀”字倒過來寫。

奪妻之仇哽在心口,哪兒能睡得著。

可他聽著外麵這動靜,偏偏沒什麼反應,紀寒鐘心裡貓撓似的,癢極了,特彆想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群人興奮成這樣。

但一邊又顧忌著賀一航的話,沒有顧晏沉的指示,他也不敢出去,生怕壞了他沉哥心裡的計劃。

他坐在床上,支棱著耳朵聽了好半晌,實在忍不住了,翻身下床,幾步跨到門邊,伸手就要開門。

他才剛剛觸到門把手,就聽見顧晏沉莫名喑啞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回來。”

這聲音不知怎的,多了幾分低沉,顯然心情不是太美妙。

紀寒鐘心裡本來就七上八下,這時聽到這話,立馬觸電似的收回手,“哦”一聲,乖乖坐回了一邊的椅子上。

小媳婦似的,隻等著顧晏沉起來,去跟賀一航交戰,為他們報仇雪恨。

可床上躺著的那位,一動也不動。

——

屋裡寂靜無聲,宿舍廳堂裡卻已經嗨翻了天。一筐好幾個大西瓜,一連切開了一半,十幾號人每人手捧一塊,吃得正開心。

雖然今天依舊下雨,天氣也不熱,但是在這地方,西瓜吃到嘴裡,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快。

林秋晗眼疾手快,從那群餓極了的狼手裡搶了兩塊西瓜出來,遞給時霧,在人群裡打量了幾眼,有些疑惑地問:“哎,顧晏沉和紀寒鐘他們倆呢?怎麼沒看到?”

時霧接過西瓜,咬了一口,聽她這麼問,眼睛閃了一下,仿若不在意地回答:“我也沒看到……”

林秋晗眼睛都瞪大:“紀寒鐘會聽到動靜不出來湊熱鬨?這可不符合他性格。”

說著,她三兩口將手中的西瓜吃完,瓜皮扔進垃圾桶裡,便往他們宿舍的方向走,邊走邊嘟囔:“這兩個人,不會還沒睡醒吧……”

時霧想了想,連忙將咬了一口的西瓜放下,追了上去。

都這個點兒了,睡午覺也該醒了,林秋晗也不顧忌,徑直“叩叩叩”地敲響了門。

裡麵門開得特彆快,就好像是站在門後麵等著彆人來敲門一樣,幾乎是剛敲,下一秒門就開了。

門一開,紀寒鐘一張好奇的臉往宿舍廳堂的地方湊,眼睛直愣愣的,努力地想要看清這群人在乾什麼。

林秋晗伸手拍了拍他頭,說道:“怎麼回事啊你和顧晏沉,怎麼不出來?”

說罷,猜測般問道:“你們不會還在睡覺吧?”

紀寒鐘“切”一聲:“睡什麼覺啊,我從來都不睡午覺……”

林秋晗擰了眉,不耐煩地打斷:“那你們在乾嘛,再不出來西瓜可要被彆人全吃完了……”

“給你們說,這西瓜可來之不易,我們支教以來第一次吃呢……”

“看,時霧都來喊你們了……”

時霧一直站在門口的牆邊,身影被完完全全遮擋住,裡麵的人看不見。林秋晗一邊說這話,一邊將她從旁邊拽了過來,露了臉,紀寒鐘這才看見她。

趕緊喚道:“小時嫂子也來了啊……”

一邊說一邊往顧晏沉的方向張望,好像是在提醒什麼。躺在床上假寐的顧晏沉,聽到這話,臉上表情絲毫不變,慢條斯理地站起了身。

林秋晗為人直爽,催促道:“快出來吧你們倆,彆磨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