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分甜(1 / 2)

他這麼一提,時霧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反正都已經這麼晚了,回也回不去,索性先找個地方住一夜,其他事兒等明天早上再說。

這樣也行。

她本來打算,叫顧晏沉來送他回去呢,這樣也不用顧晏沉這麼來回走一趟了。

時霧捏了捏手機,正想跟顧晏沉說一聲,就收到了他的微信。

“今晚事兒多,可能回不來,你早點兒睡。”

時霧本來都沒什麼感覺,可一看他這話,她這大晚上奔波的委屈勁兒一下子都上來了,嘴角都不由自主扁了起來。

“今天好倒黴,報告出了點兒問題,我現在和賀一航在一起,改報告錯過了時間,沒有車可以回去了,你來接我嗎?”

說著,就給他開啟了一個實時定位。

她這表情,明顯帶著戀愛中的甜蜜感,嘴角笑得勾起,眉眼彎彎。

都不用猜,賀一航都知道,手機那頭的人是誰。

他壓抑了一晚上的妒火瞬間燎了原,但不敢外露讓時霧發現,臉上依舊掛著一副不耐煩的苦笑表情。

時霧抬頭一看賀一航這表情,更不好意思了,人家今晚都沒地兒住了,自己還在這兒跟男朋友膩膩歪歪。手機又振動了一下,肯定是顧晏沉發來的消息,時霧都沒顧得上看,趕緊按滅手機。

“那個,這地方我也不熟,但是周圍肯定有賓館,要不咱們出去找找?”

賀一航略一思索,也沒有彆的辦法,隻好點了點頭。

十一點半的街頭,沒什麼人,路邊霓虹都滅了大半,偶爾有一家宵夜鋪子還亮著燈。時霧和賀一航一起,順著導航轉了好幾條街,才瞅見一個小旅館的影子。

這旅館也不知道正不正規,招牌很小,從電線杆上伸出來一個紅顏六色的霓虹牌匾,上麵臟兮兮的,沾滿了灰,門臉兒也很小,不像是旅館,反倒像普通民房。

但都這個時候了,也沒有其他辦法。兩個人對視一眼,隻好進了屋。前台處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正迷迷瞪瞪地打著盹,整個環境安靜極了,隻有電視機上的廣告聲嗡嗡作響。

那男人看了賀一航的身份證,便帶著他們倆上樓去看房。時霧本想著自己就不上去了,但轉念一想,賀一航都沒拍板要不要在這兒住,她就這麼將他撂下似乎不太禮貌。

略一思索,也就跟著上了樓。

這旅館裡麵也不見得有多乾淨,門扇都不太結實的樣子,裝修也就是湊合能住人的那種。這旅館一看,就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地方,賀一航上去一看房,眉頭就皺得老緊。但情況緊急,他也隻有這麼個選擇,唇角緊緊抿著,沒說話。

時霧眼觀眼,鼻觀鼻,聰明得沒說話。

她沒注意到,一邊兒的旅館老板,見他們倆都沒人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退了出去,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深更半夜的,一對小年輕來這破旅館裡,還能乾什麼啊,這種的,他可見多了。

都沉默,還挺尷尬的。

時霧“嗬嗬”笑了笑:“那個,你還滿意這兒嗎,要是不滿意,咱們再去下一家看看。”

破舊旅館的一件空房,麵前又是讓他在同學麵前丟了大麵子的姑娘,還是深夜,賀一航表層的那層偽裝突然被黑夜撕扯,露出了內裡的心懷不軌來。

“都這個點兒了,還怎麼去下一家?”

他說著,表情都不再那般無奈,順著自己真實的心情,莫名地有些許猙獰。他一邊兒說,一邊兒腳步穩穩地向著站在門邊的時霧靠近。

時霧瞬間就察覺到危險,轉頭一看才發現老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就連門也被嚴密無縫地鎖上。她心一驚,一邊兒看著賀一航,一邊兒緩緩地朝門邊挪。

她瞅準機會,準備迅速拉開門躲出去,可手還未搭上門把手,賀一航便已經大步跨前,欺身過來。

他沒有顧晏沉高,力氣也沒有顧晏沉大,可是在男女懸殊的體力差距麵前,時霧還是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賀一航的身體像塊兒鐵石,重重地貼在她身上,臉上都浮現出幾分癲狂來。

“怎麼辦,看到你,我都等不及了。”

他說著,眼神裡還帶了些憐惜,目光往床的方向望了一眼,這是種什麼樣的暗示,時霧又怎麼會不懂。

她喉頭一動,嘴唇都開始緊張得發乾,正想說點兒什麼安撫一下賀一航的情緒,可這男人就突然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抓著她胳膊便往床邊兒拽。

時霧早都防備著他這動作,沒有立刻被他拽倒,但雙方僵持之中,她還是占不了優,漸漸沒了力氣。

眼看著賀一航就要將她死死地拉過去,房間本就不怎麼結實的門突然被一腳踹開,“嘭”地一聲巨響。

賀一航和時霧兩個人,都被這響聲嚇得一愣。時霧望著門口處大步進來的男人,眼眶都忍不住一熱。

他並未多停留,一甩手將還貼在時霧身上的賀一航推開,打橫抱起時霧就又衝下了樓。

來去很快,無影無蹤。

賀一航沒料到顧晏沉會這個時候過來,神情還有些怔愣,一時不察,被顧晏沉推了個趔趄,眼見著他抱著時霧離開,也沒敢有什麼多餘的阻止。

剛剛借著旅館房間不甚明亮的燈光,他看見顧晏沉壓低帽簷的黑色鴨舌帽下,黑沉透頂的臉龐,和幾欲冒火的雙眸。

賀一航看一眼門口處才氣喘籲籲跑上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的旅館老板,仿佛後怕似的,身體抖了一下。

——

賀一航的變臉,顧晏沉的到來,這一切事情都發生得太突然,時霧直到被顧晏沉強塞到機車後座上,一腳油門直往前衝,都還沒反應過來。

夜裡溫度變涼,風也有點大,他車速度極快,時霧混混沌沌地縮在他身後。出門時沒穿外套,此時風一吹,時霧胳膊立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大腦也被吹得清明了幾分。

窩在他身邊,她剛剛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都頓時回到了原處,整個人都安穩了不少。

她忍不住抬眼去看他,他還是出門時的那套衣服,隻是腦袋上扣了頂鴨舌帽。帽簷遮擋住他額角,時霧看不清他表情,隻能隱隱約約覷到他唇邊隱沒的僵直曲線。

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時霧心裡一跳,才隱隱察覺出自己的錯誤。她真的好蠢,就這麼答應了賀一航一起去找賓館的請求,竟然也還和他一起上樓去看房。

她那個時候,就是叫顧晏沉來送賀一航回去,也不會發生這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唇角動了動,想跟顧晏沉解釋,可空曠的馬路上儘是風聲,呼啦啦充斥人耳。她說一個字,便立馬被風吹散。

她隻好作罷,收緊自己環住顧晏沉勁腰的手臂,心裡盤算著回去之後該怎麼跟他說。

顧晏沉車開得飛快,時霧來的時候堵車,走了兩個小時的路程被他不到半小時便走完。

他機車在家門口猛然一停,時霧心裡想著事兒,沒注意到這麼快就已經到了家,被這一個猛刹驚到,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撞上了他的後背。

“啊。”